鳳皇不故儀態地低吼：“我不信！一定是這個瘋婆子用障眼法迷惑了天道！音兒不會換孩子，靳川就是我們的孩子！”
眾人麵麵相覷。
他們都感歎鳳皇情根深種，真相就在眼前，卻不敢相信。
“不信的話，可以引血脈相證！你們隨時可以取我的血！”茯苓舉起胳膊。
“……”鳳皇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他的唇動了動，不敢發言。
天帝冷嗤，“何必這麼麻煩？”
他側目看著一旁嗑瓜子的顧萱萱，“萱萱，把真相說出來吧。”
真是的，這麼好的吃瓜神器不知道用，儘整這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吊觀眾胃口。
眾天神這才想起來。
“對啊，萱萱不是在這兒嗎？聽他們嘀嘀咕咕，掰扯乾啥？”
鳳皇、鳳後沉重地看向顧萱萱，像是等待最後的審判。
顧萱萱長歎一聲，放下手中的瓜子，“唉，戲不能看下去啦。”
她點頭，“對啊，溫靳川就是茯苓的兒子，你們的親兒子是白染。”
鳳皇、鳳後看向渾身臟兮兮，毫無光芒，瘦弱矮小的白染，整個人都懵了，可眼淚卻止不住的嘩嘩流。
“嗬嗬嗬嗬嗬……多謝尊主。”茯苓得意不已，“不過姐姐道德敗壞，而且多年沒有孕育出鳳凰，也該從後位上退下來了吧？”
鳳後的臉色很難看，“住口！此事一定有陰謀，要嚴查！”
可根本沒人搭理她。
鳳凰一族長老連連點頭，他們真的考慮起了茯苓的提議。
“鳳後多年無所出，還這麼惡毒，德不配位，不配當鳳凰一族的皇後！”
“……”鳳皇向來身子不好，受得刺激太多，他砰的一聲暈過去了。
顧萱萱翻了個白眼，“弱雞。”
她走上前道：“快讓溫靳川覺醒血脈，有好玩的，大家快看！”
溫靳川將手放到鳳凰石上，幾秒後，他化身成了一隻小小的鳥類光影。
“怎麼這麼小？鳳凰不應該很大嗎？”
顧萱萱咯咯地笑了，“因為哈哈哈哈哈……因為哈哈哈哈……”
“到底因為什麼啊？”眾人不解。
光影漸漸變成實質，展露在眾人眼前的是一隻灰溜溜的小麻雀。
台下嘩然一片。
“不！不可能！”茯苓半張著嘴。
“白染，你來試試！”顧萱萱輕揚下巴命令著。
白染怯怯地照做，他把手貼在鳳凰石上。
他的身上發出耀眼的光芒，閃的眾人都睜不開眼。
光影消失，他登時化作一隻金羽鳳凰，尾巴上還拖著絢麗的鳳凰之火。
“白染居然才是鳳凰！”
“這是怎麼回事？”
天神議論紛紛。
顧萱萱解答：“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啊。麻雀生出麻雀，鳳凰生出鳳凰，很奇怪嗎？”
“真正偷換鳳凰蛋的是茯苓！因為鳳皇鳳後太笨，所以這麼多年都沒發現，才給了她可乘之機。”
眾人：“……”
鳳後：“……”
茯苓不願接受，她抱著腦袋尖叫嘶喊：“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兒子是鳳凰，她的兒子才是麻雀！我要當鳳後，我要當鳳後！”
她都那樣折磨白染了，白染連山雞都打不過，怎麼可能還能覺醒血脈？
她輸了，她為什麼又輸給那個賤人了？
“你完蛋了！偷換鳳凰蛋，虐待鳳族真正的太子，你要倒大黴啦！”顧萱萱幸災樂禍。
台上，溫靳川、白染化形結束，恢複人形。
溫靳川含著淚，眼底儘是敵意，“你這個賤種，竟然敢搶我的身份，我殺了你！”
他使出渾身靈力，作勢要打死白染。
“不要啊！靳川，不要動他！算我求你！”鳳後激動地大叫。
聞言，溫靳川更是火冒三丈，“野種，休想搶走我的父皇母後！”
一陣罡風襲來。
白染嚇得躲避不及。
電光火石間，顧萱萱疾速擋在白染身前，她一揮手，溫靳川就飛了出去。
他撞到梧桐樹上，手被打斷一隻。
啊——
所有人都擔心地朝白染跑去，關心他的安危，而從前眾星捧月的溫靳川被遺忘在角落。
“哈哈哈哈，你以後飛不起來咯，成走的雞啦。”顧萱萱嘲諷。
溫靳川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他怨毒地看向茯苓。
茯苓跪在地上，跟瘋了一般，嘴裡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會輸的，我不會輸的。”
“都怪你這個賤人！既然換了我，為何要揭穿？為何要帶白染參加我的儀式？都是你害的！”
溫靳川猝不及防衝了過去。
他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茯苓的肚子，“賤人，去死吧！”
“啊……靳川，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是你娘啊。”茯苓眼珠子都瞪了出來，難以置信。
溫靳川憤怒地捅了一刀又一刀，“閉嘴，你個低賤的麻雀才不是我娘！我娘是鳳後，她是鳳凰！賤人，賤人，賤人，去死！”
所有人都看懵了。
這孩子，罵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天道！交給你啦！”顧萱萱抬起臉，對著天喊了一聲。
轟隆——
一道雷劈了下來，直達溫靳川頭頂。
一股肉質的糊味散發出來。
他變成了一坨黑炭。
“烤麻雀。”顧萱萱咕咚咽了下口水。
眾人看向顧萱萱的眼神都帶著怯……
恐怖如斯！
萱萱居然能支配天道！
鬨劇結束，眾天神都離開了，鳳皇醒了過來。
顧萱萱給他講了事情的經過，鳳皇、鳳後抱著白染哭得泣不成聲。
“白染，爹娘沒用啊，我們對不起你，讓你吃了這麼多苦。”鳳皇一把鼻涕一把淚。
鳳後痛哭不止，“對不起，娘親對不起你！但凡在我第一次看見茯苓打你時，就把你帶走，你就不會吃這麼多苦。”
白染抽抽噎噎地說：“爹娘，我不怪你們，桃桃的娘都說了，你們很笨，你們肯定是沒認出來我，才沒救我。”
鳳皇、鳳後：“……”
這孩子，倒也不用這麼善解人意。
冷蒼翼抱著桃桃，漠然地看著一切。
他心裡想著，鳳皇、鳳後真是夠蠢，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
“爹爹，我要是被人換走了，你會不會認不出我？”桃桃奶聲奶氣地問。
冷蒼翼用臉頰貼著桃桃的小臉蛋，他道：“爹不會讓壞人靠近你，隻有蠢蛋才會給壞人可乘之機。”
當年孵化桃桃的時候，他幾乎是寸步不離。
就算上朝都帶著她。
就算要脫手，也是讓萱萱、嶽父、嶽母、舅哥看著。
鳳皇、鳳後的頭更低了。
他們是不稱職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