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萱萱剛含進口中的一口甜茶差點噴出來。
“你胡說什麼？”她小聲道。
他們根本沒辦法讓桃桃化形。
這些日子，看到桃桃努力修煉，卻屢次失敗，她跟冷蒼翼也暗中想了許多辦法。
他們甚至在桃桃睡著時，給桃桃輸過靈力。
有一次，冷蒼翼都快虛脫了，可桃桃還是沒有任何化形的跡象。
“哇！爹爹最好了！”桃桃歡喜的飛到半空中，激動地轉圈圈。
桃桃實在太開心，她撲進冷蒼翼的懷裡，咯咯的笑。
冷蒼翼臉上緊繃的線條放鬆下來，他的嘴角上揚，揉了揉女兒的腦袋。
“我可以化形咯！化形之後我就學本事，然後去找懷瑾哥哥，幫他收拾豹子精！”桃桃嘿嘿地笑。
話剛說完，冷蒼翼嘴角才揚起的弧度就消失了。
又是楚懷瑾這個臭小子！
顧萱萱在心裡暗暗翻白眼。
要是不能兌現承諾，看冷蒼翼怎麼收場？
……
晚上，冷蒼翼去處理政務，久久未回寢殿。
顧萱萱一早就把桃桃哄睡，抱著她躺在榻上。
睡夢中，桃桃還在囈語：“唔……我化形啦……”
她在桃桃的腦袋上親了一口，狡黠道：“死冷蒼翼！還是得靠我！”
顧萱萱拿出《白澤錄》翻看起來。
希望《白澤錄》上有記載化形的法子。
才看了不到半個時辰，她就眼皮一閉，睡著了。
深夜，冷蒼翼才披著寒霜從外歸來。
榻上，顧萱萱跟桃桃正呼吸均勻地酣睡。
他小心翼翼地將桃桃從顧萱萱的懷裡抱走，然後他恬不知恥的鑽進她的懷中。
顧萱萱凍得一顫，“唔……”
冷蒼翼低低地笑了，他輕吻她的鼻尖。
“你這個大騙子，騙女兒！”她含糊不清地說。
他的嗓音低沉，“我沒騙桃桃，我真的想到辦法了。”
顧萱萱瞬間來了精神，她睜開雙眼，“什麼辦法？”
“我方才找天帝問了上古秘境的事，我準備前往秘境，傳說突破秘境後，即可獲得提升修為至大成階段的內丹。”他淡淡地說。
“上古秘境？可是上古秘境非比尋常，突破其他秘境失敗，最多身負重傷。可是在上古秘境突破失敗，會被就地誅殺。甚至有天神被其誅殺，很多人都看到過，至今都沒人突破秘境成功。”顧萱萱蹙眉。
冷蒼翼的語氣自負，“我跟那些廢物可不同！放心，我會平安回來。”
“還是我去吧。”顧萱萱正色道。
他道：“不行，你得留下照顧桃桃，我跟天帝說好了，明日我就會啟程。”
“冷蒼翼，我不相信你……”
顧萱萱停頓了幾秒，“誰知道這次你會不會又跟八千年前一樣？彆忘了，你的命是我換回來的，沒我的允許，你沒資格去。”
冷蒼翼心口一痛，他緊緊抱住她，“萱萱，你好霸道啊。”
“……”顧萱萱哼了一聲。
“但是我好喜歡。”他小聲道。
顧萱萱懷疑冷蒼翼有受虐傾向。
……
翌日。
清晨。
冷蒼翼、顧萱萱很早就醒了。
給桃桃梳毛的間隙，顧萱萱斟酌著開口，“桃桃，爹娘得出門幾日。”
“為什麼呀？”桃桃的眼角好像都耷拉下來。
“爹娘要去找幫你化形的丹藥。”冷蒼翼道。
桃桃的眼睛瞪得渾圓，眸子亮晶晶的，“哇……”
“所以你要待在混沌之處，還是去望仙穀，還是去星宿宮呢？”顧萱萱問。
桃桃略作思索，她麵露嫌棄，“小姨整日看著話本子傻笑，我害怕……祖母、祖父整天給我讀書，我耳朵都起繭子啦！”
顧萱萱低低的笑，“那你就待在混沌之處？”
“嗯呐！”桃桃頷首。
就這樣約定好，冷蒼翼派畢方、貔貅每日接送桃桃上下學。
……
等顧萱萱、冷蒼翼到達九重天時，瑤池已經站滿了天神。
二郎神、哪吒、元始天尊、月老、陸凝婉、梁州辭、蕭璟行、厲若蘭、封珩……都來了。
天帝見二人準時到場，直接將上古秘境的封印解開。
半空中懸浮著一個七彩的光暈，光暈浮動著，散發著巨大的靈力，像是一個漩渦，隨時準備將人吸進去。
天帝的視線在二人身上掃過，他不讚同的說：“萱萱，你跟冷蒼翼至少得留一人，否則若有不測，桃桃怎麼辦？”
“是啊。”陸凝婉紅著眼說。
顧萱萱信心滿滿，“我跟冷蒼翼一定會突破秘境的！”
冷蒼翼一言不發，可傲慢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大多都在嘲諷他們太過狂妄。
“萱萱，你應該知道幾萬年來，一共有四十二位天神，一百多個妖獸進入過上古秘境，可他們連第一關都沒闖過，直接被就地誅殺，屍骨無存！”天帝神情肅穆。
顧萱萱點頭，“我知道啊。”
“萱萱，不如你向春恒仙君取取經？當年他的父母皆喪命於此，他在秘境外看過了全程。”元始天尊緩緩開口。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角落中的春恒仙君身上。
春恒仙君似乎回憶起了傷心事，他走了出來，象征性的拱手，“當年，我的爹娘為了突破修煉的瓶頸，擅自進入了上古秘境。”
“凡是進入秘境者，一身的修為都會被剝奪為零，法器也會變成破銅爛鐵。第一關是萬箭穿心陣法，我爹娘隻抵抗了半個時辰，便喪命於此。”
陸凝婉聞言臉色慘白，她用手帕擦著眼淚。
“你留下吧。”冷蒼翼再次開口。
顧萱萱搖頭，“不如，你留下？”
“此事因我而起，本就是我答應桃桃的。”他甚少拒絕顧萱萱的請求，可這一次毫不猶豫地拒絕。
蕭璟行站了出來，“你們都不必去，還是我去吧。”
“……”顧萱萱詫異地抬眼看向他。
冷蒼翼的眼底神色複雜。
蕭璟行繼續道：“桃桃不能沒有爹娘，我沒有牽掛，還是我去吧。”
“師弟，你不可以。”顧萱萱走到他麵前，揉揉他的腦袋。
她的心裡酸溜溜的。
“我可以的！師姐，從來都是你保護我們，我也想保護你一次。”他堅定地說。
眾天神都被這同門情誼所打動，皆紅了眼眶。
甚至有仙女拿出帕子擦拭眼淚。
“太感人了！”
“麒麟對他師姐真好，我好心疼麒麟！”
顧萱萱卻有些不耐煩，“可是你太弱，你第一關都過不了啊。”
蕭璟行：“……”
他的臉一瞬間跟染坊一樣，五顏六色，看起來很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