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新娘?”風羽柔的眼角抽了抽。
顧萱萱的眉毛一沉,“我打!”
一拳過去,少年的鼻子鮮血直流。
“嗷……死女人,你怎麼又打我?”少年捂著鼻子痛叫。
顧萱萱怒道:“拐賣人口,買家跟賣家一樣可惡!”
少年委屈道:“我帥氣多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鳥見鳥呆,想成親有什麼錯?我又不是那些摳搜男人,不給彩禮!聽說他們這裡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正好可以配鬼,我就來了。”
“彆說了!買家一巴掌,人販子更是兩巴掌!”風羽柔嗬斥。
顧萱萱拔出白澤劍,劍尖對準少年。
她正想一劍砍下去,少年哀嚎:“你們不就是想找人販子嗎?我幫你們查!”
顧萱萱將信將疑時,一個穿著雍容華貴,麵目猙獰的老頭趕來,他大喊:“劍下留人!”
老頭身後跟著無數鬼魅。
他的到來讓路上所有的鬼下跪叩首。
老頭著急地護在少年麵前,臉上帶著祈求,“萱萱,彆這樣……”
“鬼王老頭,你來了!”顧萱萱將白澤劍扛在了肩膀上。
“爹!她要殺我嗚嗚嗚……”少年抱著鬼王的腿,痛哭流涕。
顧萱萱挑眉,“他是小鬼王啊。”
“對對對,正是犬子,犬子頑劣,但本性不壞。”鬼王佝僂著背,擠出笑,討好地看著顧萱萱。
“好吧,看在他是你兒子的份上,我就不殺他了。”她收起白澤劍。
小鬼王被手下攙扶起來,他濃密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淚珠,“爹,她是誰啊?”
鬼王一腳踹開他,“休得對白澤大人無禮!”
“白白白澤?”小鬼王張大嘴巴,他自己明明就是鬼,可現在的表情卻如同見了鬼。
顧萱萱沒有感情地瞥了他一眼,“你方才說的話還作不作數?快點把人販子給我找出來!”
“知道了。”小鬼王忽然羞澀起來,他甚至還有點忸怩。
“我們就在鬼市,一有情況就通知我。”她不容置喙地說。
小鬼王悄悄從袖中掏出一把亮晶晶的東西,趁著顧萱萱不注意,他將手心裡的東西往她身上一砸。
“什麼玩意?”顧萱萱嫌棄地連連後退。
可是已經晚了,一根紅色的線綁住了她的手腕。
而紅線的另一頭,被小鬼王捏在手裡,他露出如同癡漢的表情,“嘿嘿嘿……”
他正想將紅線纏繞在自己手腕上,蕭璟行就持著劍砍了過來。
小鬼王嚇得立馬溜了,而紅繩失去主人,立馬朝距離最近的蕭璟行飛去。
紅繩像是有意識般纏繞上了蕭璟行的手腕。
“啊啊啊啊啊……”風羽柔嚇地尖叫。
“啊啊啊啊……”鬼王的眼淚都嚇出來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完了!
完了!
窮奇一定會蕩平鬼市,弄死他的!
顧萱萱動了動手腕,蕭璟行的手也隨之被帶動,無意識地朝她的方向揮動。
蕭璟行的臉紅爆了,他的眼底局促中帶著可以忽略不計的竊喜,“師姐,怎麼辦?”
“彆擔心。”她拿出白澤劍砍了一下,可是沒有半點作用。
“這是月老的紅線,砍不斷的!”鬼王哀哀地說。
這是他特意給小鬼王求來的。
沒想到這個逆子,居然對萱萱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萱萱,饒命啊!我這就想辦法解開紅線,你能不能彆把這個事告訴窮奇大人?嗚嗚嗚嗚……我還想活命啊!”老鬼王毫無形象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顧萱萱無奈地安慰道:“老頭,彆哭了!我去找月老爺爺,月老爺爺肯定有辦法。”
“我一定把逆子綁來,給你們賠禮道歉!嗚嗚嗚……”老鬼王連連作揖。
風羽柔蹙眉看著若隱若現的紅線,她道:“我記得鬼市的東邊有一家月老廟,我們去問問吧。”
顧萱萱頷首,“嗯。”
……
三人一起去了月老廟。
月老廟的香火這幾年越來越差了。
而隔壁財神廟卻香火旺盛,甚至有‘鬼’長跪不起。
顧萱萱麵對月老像,進行神識傳音:【月老爺爺,我跟師弟被紅繩纏上了,把絕情剪借我用一下!】
月老:【……】
【月老爺爺!!!!!】
月老:【……】
【老登!】
月老:【……】
風羽柔急得來回踱步,“怎麼辦啊?雖然白澤大人三夫四侍也沒什麼,但是聽說窮奇大人很難搞啊。”
“月老爺爺肯定又喝酒喝醉了。”顧萱萱煩躁地抱著胳膊。
蕭璟行看著腕上的紅繩,嘴角勾起一抹笑,隻是笑得很是苦澀,“師姐,不必急,等回到天界再找月老也不遲,這或許也是機緣。”
“嗯?”顧萱萱不解。
蕭璟行解釋:“或許,你可以借此好好想一想你跟窮奇的感情。”
顧萱萱在心裡想著,下次問問係統哥哥的意見。
月老廟外,一道黑色身影默默地注視著裡麵的一切。
冷蒼翼雙眼灼熱的盯著顧萱萱跟蕭璟行,他們二人之間連接的紅線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的心漏跳一拍,疼得快要窒息了。
萱萱為什麼要跟蕭璟行到月老廟?
為什麼向月老求了紅線?
濃重的悲意洗刷著他的胸腔,他的舌尖都是苦澀的。
萱萱……難道對蕭璟行日久生情了嗎?
她終於發現了,其實她對他的感情並非男女之情?
顧萱萱將紅線隱藏起來,“還是藏起來吧,彆被人誤會了。”
三人正準備離開月老廟時,顧萱萱看到了冷蒼翼。
她眼前一亮,快步跑上前,“冷蒼翼!”
受到紅線的限製,蕭璟行也隻好小跑著,跟在她身後。
嘶——
風羽柔倒吸了口涼氣,“我的天啊,修羅場啊!”
冷蒼翼的麵色慘白,遭受了沉重的打擊,無儘的酸意在他心中翻湧,無數的負麵情緒快要將理智掩埋。
“……”他看著她,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
他不敢質問紅線,不敢問他們為何來了月老廟。
他甚至想偷偷離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寶寶呢?”顧萱萱四處看了看。
他心不在焉,過了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地回答:“我把它,放在嶽母那裡了。”
“哦。”顧萱萱牽著他的手,“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冷蒼翼情緒淡淡的。
他實則色厲內荏,不敢多留,生怕聽到不想聽的話。
隻是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他的視線時不時落在顧萱萱、蕭璟行的腕上。
蕭璟行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鼻腔中發出一聲嗤笑,像極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