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白了蕭梨一眼，“是不是因為你看上的公子，去萱萱家提親了，所以你來這裡說萱萱壞話？”
七皇子傻樂道：“我是萱萱養的魚嗎？那我肯定是漂亮的錦鯉！”
八皇子道：“那我一定是最好吃的鯽魚！”
這是重點嗎？
蕭梨的眼角抽搐著，“瘋了，都瘋了！你們活該被顧萱萱耍！”
“萱萱還是嬰兒的時候，我們就認識萱萱了，我們比流言蜚語更早認識她。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比你清楚。”七皇子難得正經，他的眼神倏地冷硬。
八皇子也道：“萱萱把我們當兄長，是我們自己心思不乾淨，還往她身上潑臟水嗎？”
蕭梨被懟得啞口無言，她又跑去找蕭如意講這件事。
蕭如意聽了後，冷冷地睨著她，“你未婚夫悔婚，去向萱萱提親，你為什麼不找你未婚夫麻煩？這關萱萱什麼事？你隻會為難女人！”
“……”蕭梨啞口無言。
……
顧萱萱出宮時，她在天上看見了畢方。
這些年，畢方一直在四處遊曆。
顧萱萱知道，畢方是想找到窮奇的殘魂，哪怕是一個碎片。
她冷不丁喃喃道：“十二年了，我從沒夢見過他，他也沒到夢裡找過我。”
車廂外，冷雲川的手攥得哢哢作響。
【因為他怕驚醒你。】係統溫柔地安慰。
顧萱萱用手揉了下眼睛，“他人還怪好嘞。”
回家時，顧玉玨、梁牧晚以及小侄子盛時宴為了防止有人上門提親，正在堵門。
顧澤熙不想讓孩子姓顧，所以讓孩子跟盛蓉兒姓。
顧萱萱的馬車隻好繞到了後門。
她下馬車時，冷雲川殷勤地伸出手，她扶著顧萱萱。
顧萱萱開口問：“冷雲川，你想娶我嗎？”
係統：【快說想啊！】
【隻要說想！萱萱就能完成任務了！】
【快說啊啊啊啊！】
冷雲川一怔，可臉色卻十分複雜，有喜悅，但更多的是陰鬱。
可不等他回答，啪的一聲，盛時宴手裡的球掉到了地上。
“嗚嗚嗚姑姑，你怎麼能嫁人呢？不要啊……”他撒嬌似的撲進顧萱萱懷裡。
顧玉玨也是難以置信，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妹妹，這是夢嗎？我沒聽錯吧！你要是選他，還不如李星池呢。”
梁牧晚直接轉身跑了。
“鐵柱，彆跑……”顧萱萱想追，可是來不及了。
他這個大喇叭，肯定會把這件事說給爹娘聽。
於是，很快，顧萱萱就被三堂會審了。
陸凝婉、梁州辭覺得痛心。
雖然這些年冷雲川的改變，他們都看在眼裡。
他已經從冷血變態的分屍狂魔，變成了見義勇為的青年。
可他們都知道，冷雲川本性沒變。
冷雲川的所有行為都是做給萱萱看的，他真把萱萱當主人了。
他的偽裝，隻是得到她寵愛的手段罷了。
“萱萱，就算冷雲川跟冷蒼翼長得像，你也不能這麼委屈自己啊。”陸凝婉捂著心臟。
梁州辭已經在吃救心丸了，“你爹死跟冷雲川死，你選一個吧。”
顧澤熙恍若洞悉一切，不緊不慢地開口：“萱萱，你真的想嫁給冷雲川？能得到什麼呢？”
她回答：“我不想嫁他。”
隻這一句，顧澤熙就安心了。
他溫柔道：“那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眾人：？？？
“大哥真好。”顧萱萱莞爾，“爹，你多跟大哥學著點，整天尋死覓活的，娘親早晚膩了你。”
【都怪你們大驚小怪！】
【我方才差一點就成功了！】
眾人心中明了，萱萱似乎是為了完成什麼任務。
梁州辭頓時眼圈紅了，“阿婉……”
“我不膩！”陸凝婉搶答，生怕他真當孩子的麵哭。
……
顧萱萱回到寢房時，冷雲川也在。
他擠出笑，殷勤地給她倒茶。
“主人，你快坐。”
係統突然跳了出來：【萱萱，冷雲川對你的好感度漲到一百了！】
【勝利在即！】
【接下來隻要他親口說想要娶你，你就完成任務了！】
顧萱萱的心臟在劇烈的震顫，她聽見了心臟跳動的聲音。
終於要成功了嗎？
【可是他一直不說娶我，我有什麼辦法？】顧萱萱苦惱。
係統：【萱萱！給他下點猛料！讓他嫉妒！讓他吃醋！】
顧萱萱瞬間明白。
她已經向師妹借閱幾十本男女虐戀情深的話本子，她現在強得可怕。
她知道怎麼做。
於是，她模仿起昨晚看的話本子，抬起手，賞了冷雲川一巴掌。
啪——
冷雲川的臉被扇歪了，他很是震驚，眼中含著瑩瑩淚珠，“主人，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係統：【天啊，你在乾什麼？】
【你是要攻略他，而不是揍他啊！】
“不許笑，你笑起來，就不像他了。”顧萱萱學著話本子裡男主角的，捏住冷雲川的下巴，冰著臉道。
係統：？？？
冷雲川眸子泛紅，哽咽道：“主人，我……能不能不像他？”
“我不想當兄長的替身。”
“兄長很好，可我是獨一無二的。”
顧萱萱操著涼薄的口吻：“那你就滾。”
係統要瘋了：【啊啊啊啊！萱萱，你能不能少看點愚蠢的話本子！】
【你的腦子肯定是看話本子看壞了！】
【係統哥哥，你放心吧！冷雲川是個賤骨頭，他就喜歡這樣。】顧萱萱篤定地想著。
這話像是一把利刃捅進了冷雲川的心窩。
冷雲川眼底的淚要落不落。
顧萱萱拉開抽屜時，發現冷蒼翼當年送給她的書稿，全部變成了碎片。
顧萱萱的瞳孔一縮，冷冷的轉身看向冷雲川，“你又欠收拾了？”
係統惋惜不已，【冷雲川有病啊？】
【他憑什麼撕了冷蒼翼的遺物？】
【虧我方才還可憐他，他果然一點都沒有變！】
“嗬……”冷雲川笑了，他褪去和善的偽裝，露出陰鷙的神色。
“為什麼？”顧萱萱質問。
冷雲川冷嘁，眼淚卻從眼眶滑落，“因為我恨他！他死都死了，還留下這些東西膈應人！”
“我不想活在他的陰影裡，主人，我想做你唯一的狗！”
“主人，你彆趕我走，我願意當他的替身！”
顧萱萱的手緩緩攥起，她忍耐地問：“你想娶我嗎？”
冷雲川的臉騰的紅了，他局促的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滑稽地抓著衣角。“我，我不配，我隻是主人的狗。”
【狗東西！你說一句想會死嗎？】
顧萱萱聽出了係統的咬牙切齒。
“你不想娶我？”她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冷雲川的雙手攥拳，唇瓣微動，卻半晌沒有擠出一個聲音。
就在顧萱萱準備放棄時，一個想字從似有若無地從他的嘴裡落了下來。
顧萱萱的腦袋像是炸開了煙花。
係統也在歡呼：【耶……】
【恭喜你，萱萱！】
【我這就向上級申請獎勵！】
【你要複活冷蒼翼對不對？】
顧萱萱的鼻梁感到一酸，眼睛浮現出熱氣，她笑著說：“不是冷蒼翼，是窮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