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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諦視著路明非的表情,而對方的眼中隻有認真。
他打算來真的。
“加圖索可以給予你很多,財富,人才,這是其他家族無法擁有的權利。”
“你若是需要家族讓步,我們也能夠退讓,我們也可以在未來徹底停止實驗。”
“我不想賭加圖索的未來。”
有些事情,隻要有了前科就必然是無法原諒的。
路明非繼續說道“龍族對介入人類的世俗事務沒有興趣,我們所捍衛的隻是自己生存的權利,以及智慧生命道德的底線。”
什麼時候人類的道德底線需要龍來捍衛了?
安德魯稍稍出神,想到了路明非的履曆,又是一愣。
好像還真是。
他很是不情願的想道。
路明非的話音剛落,在場的各位家主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不隻是美洲的,就連歐洲代表都有些蠢蠢欲動。
吸引他們的因素並非隻是加圖索家族的權力有多麼誘人,還有就是剛剛在會議之中失控的混血種。
混血種因為要對抗龍類的緣故,在代代篩選中早已有了穩定的血統,縱使在麵對高位存在時會不可避免的陷入本能恐慌,也不至於喪失了戰鬥力。
但看看安德魯帶來的這些護衛。
你打著對抗龍族的大旗,背地裡集中資源搞自己的研究,想要拿好兄弟們開刀?
於情於理,他們都忍不了。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足夠強大的領頭人率先施壓。
“你——”
安德魯麵容鐵青,他對這些同僚們的倒戈並沒有意外。
是的,混血種們就是一群饑渴的鬣狗,即使是獅子狩獵剩下的殘渣,他們都會爭先恐後地帶頭上前撕咬舔舐獵物的殘骸。
更彆說獅子願意給他們留下一具完整的屍體了。
但他真的很不理解路明非的選擇。
他不理解,不理解在他的認知中,隻需要利益交換就能夠揭過去的小事,路明非為什麼會死死咬著不放。
為什麼雙方通過談判就能重新緩和的關係,就非得到二者爭鋒相對的地步?
“你這是在宣戰嗎?向秘黨,向這個混血種曆史中最為偉大的組織宣戰?”
安德魯聲色厲荏。
聽著安德魯的話,一幫歐洲代表忍不住痛苦地捂臉。
無人敢與之對視,某些人想要偷偷起身挪個座位,腳卻像是灌了鉛似的難以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走來。
“加圖索家族有兩個選擇。”
路明非拿起了安德魯麵前的平板。
就是如此尋常的動作,讓他緊張到了極限,隻能眼睜睜看著路明非將平板的密碼鎖解開,通訊界麵還有信號輸入的標誌,顯然還處在通訊模式。
“第一種,交出所有涉及人體實驗的成員,按照亞伯拉罕血契進行審判,家族產業拆分後交由本次會議的其他參與者接手。”
“第二種,我親自去意大利,將日本所發生的一切複刻一遍。”
遙遠的距離讓通訊沙沙作響,對麵沉寂了許久,方才傳來富有磁性的男聲。
“我們答應陛下你的要求,同時,我們也希望能夠保留一部分家族產業。”
弗羅斯特爭取道。
“為了伱們的家族先賢?”
路明非知道這些家族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不少一兩百歲高齡的老頭子,甚至有不少人出生於十七世紀。
加圖索家族自然也有著這樣的積累,平日呆在冷凍倉裡,到了家族例行會議,以及需要重大決策的時候,才會蘇醒。
這些人的權力很大,就連曆代家主的婚配,都需要這些人的考核。
“你認為他們能逃脫亞伯拉罕血契的審判?”
一路上路明非與昂熱聊了很多,他很清楚一個混血種家族的權力構成。
“實驗的事,是我等的一意孤行,與先賢無關。”
弗羅斯特合上雙眼,仰天歎息。
龐貝聯係不上,現在隻有他頂著了。
“你以為我會信?”
路明非冷笑。
“赫爾佐格十九歲從事第三帝國基因研究,二戰後被俘就安排到了黑天鵝港從事研究工作,那時候你都沒出生,龐貝應該還在教會學校讀書。”
“彆告訴我你們的計劃在六十年前就開展的同時,還能夠瞞過家族的那些實際掌控者。”
“陛下,非要做得這麼絕麼?”
“你們當初選擇這麼做的時候,就沒想過今天麼?”
弗羅斯特頓時默然。
他們的確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家族對計劃有著詳細的預案,人工智能模擬出了無數的可能性,龐大的團隊無時無刻不在上層刻意的引導下進行著各自公關演習。
他們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犧牲家族的產業與地位來與找茬的混血種達成妥協。
但唯獨沒有預料到如今這一天。
一位龍王來到了他們的麵前,要讓他們對自己殘害人類的行徑付出生命的代價。
毫無任何妥協的餘地。
路明非開口道,他不會將耐心花費在這些人身上。
也許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為什麼路明非會死死盯著人體實驗這事不放,半點不給對方妥協的餘地。
就連現代司法下的訴訟雙方,都能夠在多方麵因素的影響下促使雙方達成共識。
就算個體強大如昂熱,在明知道這些家夥不對勁的情況下,逼迫對方讓出利益之後也會適時選擇收手。
因為利益的糾葛,因為力量的限製,因為缺少揮霍時間的資本,這些人在麵對真相的時候終究無法繼續深究下去,隻能夠接受現狀,選擇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結果。
但他不同。
路明非眯起了眼睛。
他與這些家族沒有利益的牽扯,身體之中鼓蕩的力量也無需讓他在作出決策時畏手畏腳。
所以,麵對加圖索提出的要求,他不接受。
這份正義——
不接受妥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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