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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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承雲的寬容並不能讓遲音罷手。

或者說,不斷勾引,並不斷被拒絕才是遲音想要的。

她心底不以為意,麵上卻做出乖巧的表情,“好,我記住了。”

但是下次還敢。

聞言,紀承雲麵容一鬆,欣慰的笑了笑,誇讚:“嗯,知錯就改就好,女孩子應該自重。”

遲音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攤到原主這個無腦人設,她想自重也沒辦法啊!

自重就等於崩人設,崩人設就等於電擊懲罰。

好家夥,那玩意兒可太疼了,她寧願繼續無腦!

“好了,你跟我來吧。”紀承雲轉身,就要領著遲音去附近的實驗室進行檢測。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檢測結果了。

“等等!”遲音調笑著用下巴點了點紀承雲的脖頸,一副看熱鬨的樣子。

“在出去之前,紀教授要不要先遮一下你脖子上的痕跡?”

紀承雲眉頭輕蹙,低頭,從地上一灘未乾的積水上看清了自己的倒影,頓時瞳孔微微顫抖,手指撫上喉結,卻不敢真的碰到。

紀承雲雖然癡迷科研和實驗,可他不傻,脖子上的曖昧紅痕代表什麼他心裡非常清楚。

他知道,這是剛剛遲音留下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脖子上的紅痕甚至還有些滲血,像是被狠狠疼愛過…

他的脖子上怎麼會有那種不堪的存在!

難以想象,這要是被他的學生們看到了…他們會怎麼看待他?

此時,耳邊還響起遲音的聲音,帶著笑:“紀教授,您現在看上去很不正經呢。”

紀承雲輕輕闔眼,嘴角緊抿,溫和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慍怒。

本以為想為帝國的科研事業做貢獻的孩子,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可是他想錯了,這個名叫遲音的孩子是真的很頑劣。

“你對所有剛認識的哨兵都這樣嗎?”紀承雲的聲音平靜之下透著淡淡的涼意,sss級哨兵的威嚴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遲音聳肩,“我說了,你是特彆的。”

言下之意,確實對其他哨兵這樣過。

“哪怕你是珍貴的向導,也不能如此恣意妄為。”紀承雲皺眉,“這並不光彩,你要是有需求,白塔會為你匹配合適的哨兵,這是結成伴侶後才應該做的事…”

遲音打斷:“嗬嗬,教授,您還是先管管自己的脖子吧。”

紀承雲沉默了。

然後,就見他單手解開發帶,把一頭冰藍色長發散開,美麗的長發柔和了他的冷意,姣好的麵容有些雌雄莫辨。

茂密柔順的長發是用來遮擋脖子上的紅痕的,待會兒出去會經過聯邦學院校門口,他不想被他的學生們看到這一幕。

這確實不光彩。

遲音走上前,想牽手,但被紀承雲後退躲開。

他現在對她很失望,但是實驗還需要她。

聽著腦海裡係統對她演繹的肯定,遲音輕鬆的笑了。

也不難嘛,打打嘴炮的事而已。

——

今天的克裡斯汀十分心不在焉。

在機甲自由對戰中,好幾次被對麵不如他的s級哨兵打中。

“停下!”場外的負責老師皺眉,對機甲中的克裡斯汀說道:

“克裡斯汀,如果你接下來的狀態還是這樣的話,今天的訓練最好暫停,這樣沒有意義。”

幾乎是話音剛落下,克裡斯汀就當即回道:“好。”

他全身是汗的從機甲裡出來,白發濕噠噠的撩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俊美的容顏清晰的暴露出來,“今天不練了。”

他也覺得這樣訓練下去沒有意義。

一群弱雞。

說罷,轉身離開。

從聯邦學院到出租屋的這條路被克裡斯汀在腦海裡臨摹了上百遍,這就是他在機甲對戰中乾的事。

說實話,比機甲訓練有意義多了。

克裡斯汀的晶瑩汗水從額角滑落,模樣有些狼狽。

可他卻並不在意,嘴角噙著笑坐在床上,目光專注的凝望著對麵布滿鐵鏽的門,靜靜等待它再次被打開。

戒指不重要、鞭子不重要、蛋糕也不重要…

那個開門的人才是他23年人生以來收到的最完美的生日禮物。

平時等十分鐘就會不耐煩的他,此時卻耐心極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到中午了,沒有人開門而入。

克裡斯汀盯著門一動不動,眼神微微動搖,心裡突然生起一種不合時宜的慌亂感。

阿音不會不回來了吧…

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他狠狠的摁了下去。

不會的!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記得遲音說過,她去給他買禮物和蛋糕去了,會回來晚點。

心裡雖然這麼說服自己,可克裡斯汀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焦躁的在狹窄的出租屋裡來來回回的搜尋。

衣櫃裡的衣服都還在,洗漱台上的牙刷毛巾也沒被帶走,還有他給她的黑卡,一切都還在…

想打終端過去,可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遲音的終端號。

他隻能在這裡,跟一隻可憐狗一樣等主人回家。

克裡斯汀胸口不受控製的上下起伏,走到窄小的洗手間匆匆了洗了個澡冷靜。

聞著廉價的香精洗發水味,克裡斯汀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穩,額角的水珠流淌過他的眼角,像是眼淚。

他不要禮物了!能不能回來…

克裡斯汀看著鏡子裡脆弱的自己,厭棄的彆過眼,眼角的水珠滑落進鬢發裡,變得濕潤。

“……”

再等等吧,她已經改了,她說過她愛他,她不會再騙他的。

這一等,轉眼就到晚上了。

外麵下雨了。

陰濕的出租屋裡,克裡斯汀手裡死死攥著鑰匙,嘴唇緊抿,身體都坐僵了卻仍然固執的坐在床沿上。

持續了一天的焦躁情緒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和冰冷。

他的內心好像分裂成了兩個鬨騰小人。

一個在說再等等,相信她;

一個在說被騙了,大傻子。

兩個念頭不斷在他腦海裡交織爭執,他感覺自己的心就快爆炸了,可麵上卻是一片詭異的平靜,精致的眉眼在昏沉的燈光下變得有些模糊。

原來一個人怒到極致,是不會發泄出來的。

月亮甩下太陽,和星星一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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