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遲音反而鬆了口氣。
克裡斯汀脾氣大,事兒多,嘴巴毒,看上去凶巴巴的,冷冰冰的,還總是莫名其妙的生氣。
雖然缺點一大堆,但是他很好哄。
“克裡斯汀。”她儘力柔下嗓音,“我終於再見到你了。”
克裡斯汀的放在她心口的手指倏地一抖,比遲音受到驚嚇後的心跳跳得還快。
大腿上的蠍尾不自覺鬆了鬆。
遲音心裡一喜,有希望!
但是下一刻,蠍尾纏得更緊了,死死的禁錮住遲音的雙腿,尖銳的蠍鉤不輕不重的隔著布料劃了劃,帶著輕微的懲戒意味。
“你剛剛看到我就躲,你根本就不想見到我!”
克裡斯汀那雙璀璨的金色眼眸變得暗沉沉的,眼中冰冷的怒火恍若有實質一般,直勾勾的盯著乾笑的遲音,譏諷道:
“我又不傻,你又想騙我!”
話雖如此,但他除了抱緊遲音外,再沒有多餘的懲罰動作。
他在等她一個解釋。
遲音還不太習慣撒謊,眼皮不受控製的抽了抽。
這蠍子確實不傻,她是在騙他。
但是不管怎樣,在劇情節點沒出現之前,她必須得穩住克裡斯汀,不能讓他成為阻撓她走劇情的絆腳石。
遲音心裡有了主意,右手輕輕撫上放在她心口處的手,安撫似的拍起來。
“誰說的,我這不是特意從海盜星跑來找你了嗎?那麼遠,我坐了好久的星艦呢,就是為了再見到你。”
“我是想念你的。”
克裡斯汀的涼手在遲音的撫摸下,越來越溫暖,纏在大腿上的蠍尾輕輕蹭著,懲罰慢慢變了味道。
“…那你為什麼看見我就跑?”
他的語氣已經有些軟了。
遲音眼都不眨,找了個在她看來很虛偽的借口:“我那是怕你還在生我的氣,畢竟我之前那麼對你,還讓你滾…”
遲音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而且我這副樣子,被你朋友們看到了,他們會笑話你的,我不想你因為我丟臉。”
她說:“我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他好…
克裡斯汀的心臟不爭氣的一跳,垂眸,語氣不饒人:“哼,你也知道你做的過分!”
他都為了她拋棄家族、拋棄一切、拋棄尊嚴私奔了,可遲音做了什麼?
她無情的把他丟到地下室,和那些低賤的低級哨兵關在一起,每天都不來看他,還邪惡的希望他能和那些下賤的男寵一樣獻媚爭寵。
他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種恥辱!
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克裡斯汀憤憤的反手握住遲音的手,低頭輕咬了一口,在食指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咬痕,放狠話:
“你以後必須一直對我好!”
遲音當即點頭,“隻要你原諒我,我就對你好!”
這就求原諒了?
克裡斯汀冷哼一聲:“我才不會原諒你呢!我問你,你那些囚禁在地下室的…男寵們都丟了嗎?”
一說起這個,克裡斯汀好不容易軟下去的語氣一下子又硬了起來。
男寵兩個字像是燙嘴一樣,而這樣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兒,他居然當過。
他死死的盯著遲音,嘴唇緊抿,好像在審視著什麼。
得,這是翻起舊賬了。
遲音想了想她來帝都之前做的事,脫口而出:“當然丟了,你走之後我就後悔了,我是一個人來找你的。”
“至於那些哨兵,”遲音艱難轉身,和克裡斯汀麵對麵,以增加話裡的可信度。
“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全都比不上你。”
反正她也不記得那些哨兵的名字,當然是穩住眼前這個小少爺更重要!
克裡斯汀眸光一顫,耳尖發紅。
愛情的甜言蜜語令他的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卻又怕遲音發現似的,被他壓下去。
“真的全都拋棄了嗎?”
因為之前被騙得太慘,克裡斯汀一邊高興,一邊又忍不住懷疑:
“那個卑賤的貓型哨兵呢?我被你囚禁的時候可是看到了,你明明就很…器重他!”
寵愛這兩個字,好像比男寵還燙嘴。
克裡斯汀說不出來的,還有修斯的名字。
“惡心死了,我記得你還送他粉紅色的鞭子!”
遲音再三保證:“真的!地下室的23個男寵全都被我拋棄了,我不喜歡他們,修斯也不例外…”
“不許說他的名字!”克裡斯汀急忙打斷。
服了,打擾她演技發揮。
遲音後半句話被噎住,忍下給克裡斯汀這個臭男人一巴掌的衝動,繼續編瞎話:
“我那是舍不得傷害你,你想,鞭子是什麼好東西嗎?那麼血腥暴力,我要給,就給你最漂亮的戒指!”
克裡斯汀臉又是一紅,星際結婚沒有戴戒指的習俗,不過戒指和鞭子,一聽就知道哪個更用心。
“哼!隻要你以後不去外麵亂來,改邪歸正,就算送我鞭子也沒事。”而且,誰說他不喜歡的…
克裡斯汀哼唧兩聲,到底沒再抓住不放。
“看在你那麼喜歡我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以後你要一直陪著我,一直愛我,絕對不能再騙我!”
“不騙你。”遲音囫圇點頭,並不正麵回答。
不騙人是不可能的,因為就連這句話也是騙人的。
她還要走劇情呢。
克裡斯汀滿意的笑了,蠍尾也徹底軟了下來,收了回去。
他張開雙臂,修長的體型緊緊把遲音抱在懷裡,右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貼在他砰砰亂跳的心臟處,用一雙動情的金眸望著她,吐氣如蘭:“都原諒你了,你怎麼不親我?”
美色在前,遲音卻不為所動,乾笑兩聲,敷衍的在克裡斯汀的臉頰上親了親。
就這樣?
克裡斯汀頓時懵了。
說好的濃情蜜意呢?怎麼不親親他的嘴巴?
克裡斯汀羞惱的瞪了遲音一眼,但還是主動低下了頭顱,溫熱的紅唇湊到遲音麵前。
可惡!他都主動低頭了,阿音稍微抬一抬頭啊!
遲音嘴角一抽,捂住口鼻,悶聲悶氣的說了句:“…我感冒了,不想傳染給你。”
克裡斯汀當即著急起來,也顧不上親親了,蹲下身,用額頭去貼遲音的額頭。
“怎麼會生病呢?難怪你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是在來帝都找我的路上沒休息好吧。”
遲音不說話,克裡斯汀自己都腦補好了,她就不用多說什麼了。
果然很容易心軟呢。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真是比修斯還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