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虞家老爺子無意中救了謝京墨的爺爺,兩位老人相談甚歡,十分投緣,還為兩家的孫輩定了婚事。
就這樣,謝京墨成了虞家真千金的未婚夫。
隻是造化弄人,虞之琬從小被抱錯,16歲才回到虞家,假千金虞湘湘也沒有被送走。
虞家父母和兩個哥哥都偏心虞湘湘,想讓虞湘湘履行婚約。
還哄騙虞之琬,讓虞之琬親口對謝家說:我不喜歡謝京墨,不想履行婚約,想讓湘湘妹妹嫁給謝京墨。
但虞家的家世背景,根本無法和謝家相提並論。
虞之琬能看得出,謝京墨這樣的天之驕子,眼光極高,很反感和虞湘湘的婚事,也很不待見虞家人。
想起謝京墨對虞家的反感,虞之琬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也避開了男人扶在自己腰上的手。
“謝謝您剛才扶住了我。”
您?
謝京墨瞥了一眼她後退的動作:“我看起來很慈祥,年紀很大?”
虞之琬:“……”
當然沒有,他隻比她大一歲而已。
看來他不喜歡這麼虛假客套,虞之琬隻好改口:“謝謝你。”
男人撚了撚指腹,語氣有些捉摸不透:“和顧成楓分手了?”
虞之琬一怔,他怎麼知道?
也對,剛才她跟顧成楓提分手時,忘了關包廂門,動靜鬨得那麼大。
如果謝京墨當時恰巧路過,也許是無意中聽到了。
虞之琬坦誠地點點頭:“嗯,分了。”
謝京墨聞言,眉梢微不可察地往上挑了一下。
那雙慵懶風流的桃花眼看著虞之琬,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恭喜,像顧成楓那種不守男德的男人,要不得。”
“……”
不守男德……
虞之琬一時驚愕,不敢相信會從他嘴裡聽到這種詞。
麵對虞之琬的疑問,謝京墨幽幽地歎息一聲,似是感慨。
“有時候也會羨慕顧成楓這樣隨性紈絝,今天認一個乾妹妹,明天找兩個乾姐姐,流連花叢,處處留情,我就不行,我做不到。”
虞之琬:“……?”
怎麼聽起來哪裡怪怪的?
好像茶裡茶氣的?
但是不得不說,謝京墨是真的很守男德。
也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前幾年虞老爺子去世後,虞家和謝家的關係越來越疏遠,兩家的婚約也沒有大肆宣揚,所以外界知道的人不多。
不提謝京墨顯赫的家世,單論他出色的長相,那些豪門千金世家名媛,就爭先恐後地想要接近他,甚至不求名分,隻想春風一度。
奈何謝京墨長了一雙風流多情的桃花眼,卻是一副拒人千裡的冰冷矜貴氣場,沒有傳出過任何桃色緋聞。
記得之前有次在酒宴上,有位姓鄭的房地產老總,想給謝京墨塞女人,還偷偷往他喝的酒裡加了料,等謝京墨回到酒店暫住的房間,掀開被子,看見有個穿著睡裙的漂亮女人躺在床上。
麵對這麼一幅旖旎風情的場景,謝京墨沒有生出任何心思,還發現了房間裡隱藏的微型攝像頭,當場就查出了是那位姓鄭的老總在搞鬼。
那位鄭老總本想用攝像頭偷偷錄像,用小視頻拿捏謝京墨,結果事情敗露,嚇得當場求饒,抄起一瓶紅酒就砸自己腦袋上,以示悔意,鮮血混著紅酒流出來,玻璃渣子碎裂一地,場麵無比血腥。
謝京墨隻是輕描淡寫地掀了下眼皮,瞥了眼地上的玻璃渣子,手上把玩著那枚拆下來的微型攝像頭,語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
“既然這麼不怕死,那就給你兩個選擇,把這些玻璃渣吞下去,或者鄭家完蛋,選吧。”
那位鄭老總當場嚇得屁滾尿流昏死過去。
經此一事,謝京墨手段狠厲的名聲傳出去,再也沒人敢對他動不該有的歪心思。
有不少人猜測,謝京墨有權有勢,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卻這麼潔身自好,莫不是心裡有一位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為了那位白月光守身如玉?
虞家人和虞湘湘對這個猜測激動不已,謝京墨和湘湘有婚約,他這麼潔身自好明顯是為了湘湘啊!
虞之琬卻覺得並非如此。
因為謝京墨明顯很反感和虞湘湘的婚約,對虞湘湘的態度也是寒若冰霜。
怎麼可能是為了虞湘湘?
也許他真的有一位放在心尖尖上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又或者,他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
甚至,虞之琬還悄悄猜測過,謝京墨會不會是不行……
此刻,麵對謝京墨“像顧成楓那種不守男德的男人,要不得”的忠告。
虞之琬誠心受教,水波盈盈的眸子看著他:“謝謝,我知道了。”
虞之琬和謝京墨不是很熟,頂多算是點頭之交,說完準備抬腿離開。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收到顧成楓發來的微信。
【虞之琬,你還不知道吧,你回虞家第一天吃菠蘿過敏,渾身起紅疹子,差點休克,是你那兩個哥哥故意的!】
【他們就是想給你一個下馬威,讓你不敢對虞湘湘擺真千金的架子!不信你去問,看你那兩個哥哥敢不敢否認!】
【整個虞家加起來,都沒我對你好!你好好想清楚,還要不要和我分手!】
虞之琬瞳孔狠狠震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骨節泛白。
她回到虞家的一頓飯,喝的飲料裡被人摻了菠蘿汁,過敏到渾身起紅疹子,喉頭腫脹到呼吸困難,心律失常,差點丟了一條命,是她的兩個親生哥哥……故意的?
為了虞湘湘,讓自己的親妹妹過敏到差點喪命?
謝京墨見她神情不對,沉聲問道:“怎麼了?”
虞之琬還沒有和謝京墨熟到可以說這種私事,她搖了搖頭,眼眶微微泛紅,有種清冷破碎的倔強:“有點私事,我先走了。”
說罷,她快步向外走去。
謝京墨看著女孩離開的清瘦背影,桃花眼微微眯了起來,神情諱莫難辨。
“謝總,我回來了!”這時,助理唐易氣喘籲籲跑了回來。
其實吧,這家市中心的台球館,是謝總名下的私人產業。
今天謝總過來視察,臨走時路過包廂,聽見顧成楓給他女朋友打電話,讓送什麼手串。
謝總腳步一頓,忽然改口,說不著急回去,半個小時後再走,並且不讓人陪著。
唐易就四處去轉了轉,等回來的時候,看見謝總倚在走廊拐角處,在虞之琬經過的時候,謝總輕輕地伸出腿,絆了她一下……絆了她一下……絆了她一下……
還順勢把人抱進了懷裡……抱進了懷裡……
唐易嘴角一陣抽搐,簡直大開眼界。
身為謝總的特級助理兼貼心小棉襖,他非常識趣地轉過身,假裝啥也沒看見。
等虞之琬離開後,唐易才識趣地跑回來,嘿嘿笑道:“謝總,我回來了,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謝京墨睨了他一眼。
唐易笑嘻嘻保證:“真的,謝總,我剛才一眼都沒亂看,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都沒看!”
謝京墨似笑非笑,語氣危險:“我看你話這麼多,是想重新找個班上了。”
唐易瞬間不嘻嘻了。
“沒有!絕對沒有!我隻願為謝總肝腦塗地,無私奉獻,赴湯蹈火,誓死追隨!一點也不願意換其他工作!”
彩虹屁一套一套的。
最關鍵的是,謝總給他開的工資那麼高,是他一輩子的金飯碗,當然不舍得換個班上。
謝京墨懶得聽他貧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眼皮也不抬地說:“行了,去備車。”
談及公事,唐易收起玩笑,表情正經起來。
“是,謝總,我們現在回公司?”
男人眼眸微眯:“去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