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石頭在江浸月手裡宛若有彈弓相助一般,直接在人皮上砸穿了一個大洞,連帶著碎裂了數不清的紋路。
奇文驚訝道:“江哥,你力氣這麼大的嗎?”
“那是當然。”
江浸月又拿了一塊石頭想耍帥,身後的白閃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疼的他“嘶”一聲丟下石頭哀嚎起來。
“白閃姐,你輕點啊。”
白閃道:“給你療傷呢,彆亂動,你要不聽話傷口加重了可彆找我。”
江浸月立刻蔫了,老老實實地坐在地上讓白閃療傷。
“這人皮在乾嘛?”
奇文莫名其妙一句話,吸引了俞星的視線,他聞聲望去,看見人皮緩緩延伸向一旁的血屍,似乎是想與血屍合二為一,但血屍卻狠狠地甩開了人皮的觸碰,甚至嘴裡含糊不清地朝著人皮發出低吼。
貌似不想與人皮接觸。
俞星分析道:“我總感覺人皮和血屍並不是被同一個意誌控製,它們好像不相識但有關聯。”
如果人皮和血屍真由同一個意誌操控,那俞星在洞裡的時候不會這麼僥幸的逃出來。
回想起人皮攻擊俞星時血屍的動作,俞星愈發感覺不對勁。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想法,洞裡忽然鬨出的動靜直接證明了他的猜想。
因為血屍抗拒人皮的觸碰,人皮仿佛惱羞成怒一般,硬是拉長了皮非要裹到它身上不可。
雙方一來二往,眼看著就快要打起來了。
人皮猶如一塊展開的蜘蛛網,從八個方位全方麵拉抻著試圖裹住血屍,血屍拚命反抗,甚至不惜再三撞到牆上來躲避人皮的觸碰。
奇文都看傻眼了,“這什麼情況?它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難道……真像俞哥說的一樣,它們兩個的意識壓根就不是同一個偽人?”
俞星蹙眉道:“我感覺不僅僅是這個理由,它們很有可能還是對立。”
“這怎麼可能啊……”白閃不敢置信道:“她倆一看就是同一具身體。”
白閃說的確實沒錯,無論從個頭、身形,哪一點來分析,血屍和人皮都屬於同一個人。
俞星覺得有些蹊蹺,血屍在屍塊狀態下就存在有單獨的意識,那麼有沒有可能組合在一起的血屍和人皮也屬於單獨的意識。
可很奇怪的是,如果血屍塊的單獨意識可以融合在一起,為什麼血屍拒絕和人皮融合?
奇文道:“人皮是不是想把血屍殺了?當初我們猜測血屍是人皮的弱點,如果人皮把血屍殺了,那它是不是就沒有這個弱點了?”
“不太可能。”
從人皮對血屍的觸碰上來看,它對血屍並不具有腐蝕性,這一點可以直接排除人皮殺紅眼想乾掉血屍的可能。
血屍能從分塊狀態組合在一起證明它自身並不具有排斥性,而拒絕和人皮融合,應該是出於某種抗拒。
俞星直勾勾望著血屍,心裡莫名其妙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人皮和血屍本身就是兩個單獨的意識?”
俞星這句話嚇了眾人一跳。
白閃臉色慘白:“這是不是太獵奇了點,難道鈴被剝了皮以後,人皮自己繁衍出了意識?還是血屍出現了自己的意識?”
“閃姐,你說的這有點不科學吧。”
奇文道:“如果非要按兩種意識形態來揣測,我感覺鈴有可能是雙重人格,兩種人格在死後分彆俯身在不同的地方。”
白閃不服氣道:“拜托,人格再分裂也不可能在死了以後各自分裂啊,難道一個人的靈魂也會因為人格分裂而分裂成兩個嗎?”
江浸月扯了扯嘴角,他愈發聽不懂這些人的腦洞了。
“你們是不是想的太複雜了?照我看,血屍和人皮壓根就不是一個人。”
俞星對他的想法有些感興趣,“怎麼說?”
江浸月立馬正色起來,道:“就從那本日記說起,日記記載的事是瀧的所見,他的個人理解並不能代表客觀發生的事實。你們都沒注意到很重要的一點嗎?鈴從頭到尾都沒殺人,她隻是能看穿人心而已。”
奇文眼前一亮,道:“瀧的日記裡有很多事是沒記載的,他隻說鈴能看穿人心,因為她這個特殊能力導致隊員們之間發生了爭執,但鈴好像從來都沒殺過人,是那群人自相殘殺才死光了。”
“就算鈴沒殺瀧的隊友,那瀧呢?”白閃道:“瀧在日記的最後不是說看見死去的人站在船外嗎?難道那不是鈴回來複仇了?”
“不一定。”
江浸月抬眸望著洞內展開的人皮,意味深長道:“可能殺死瀧的人,就是附身在人皮上的東西。”
“這麼說的話……俞哥的猜想是對的。”
奇文摸著下巴,道:“島上可能還有什麼東西一直沒被探險隊發現,鈴被瀧殺死以後,回來找瀧複仇的並不是鈴!”
白閃也反應了過來,喃喃道:“有道理,如果回來複仇的是鈴,她應該不會被瀧殺死才對。瀧是因為害怕鈴的能力,所以才覺得回來複仇的一定是鈴,畢竟是鈴的到來導致了他們隊伍的悲劇。”
俞星聽到這裡,已經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所以血屍是鈴,而人皮才是島上真正的偽人。”
奇文突然跳起來喊道:“糟糕!血屍被人皮纏住了!”
眾人立刻朝洞內望去,人皮的開展幅度太大,儘管血屍逃了很久,最後依然沒能逃過人皮的束縛。
白閃試探地問:“我們要不要去幫它?”
其餘二人紛紛看向俞星,俞星果斷起身道:“幫,我們不要靠近,儘可能在安全範圍內幫助它脫離人皮。”
敵人的敵人當然能救,雖說現在不確定鈴對他們是否有敵意,但如果現在袖手旁觀,等人皮和血屍真正融合在一起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憑借人皮的殘忍性,它想和血屍融合一定沒好事。
俞星本身的力氣夠用,洞裡還有不少之前挖碎石留下的工具,他把彈弓給了奇文,自己開始整理起了那些工具。
奇文力氣有限,江浸月又是個傷號,兩人交換著使用一把彈弓,彼此還都能有幾口喘氣的休息時間。
破空聲陣陣響起,在奇文和江浸月的乾擾下,人皮碎裂的程度愈發嚴重,好不容易包裹住血屍的那截人皮甚至被兩人合力從中間直接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