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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煙山山頂，原煙霞派雲頂宮內。
“庶務院有個煉丹師叫陳沐？”劉玲三十多歲，穿一身火紅對襟襦裙，麵色冷峻，眼神銳利，說話鏗鏘有力。
孫無煥不自覺的拱手彎腰，一臉恭敬：“確有此人。”
孫無煥心臟一緊。
我針對此人的事情暴露啦？
“把他手裡的事停了。”劉玲淡淡道。
“是！”孫無煥立刻答應。
旋即抬頭看了眼劉玲，遲疑半晌，一臉擔憂道：“陳沐是新晉煉丹師，不太懂規矩，若是真犯了什麼錯，還望師伯海涵。”
劉玲瞥了孫無煥一眼：“怎麼，他是你們孫家的人？”
“師伯誤會了。”孫無煥連忙解釋。
“到底是我帶來霧煙山的丹師，實在不忍他行差踏錯受到責罰。”
劉玲冷哼一聲：“事涉彆院機密，不是你該打聽的。”
“等你什麼時候練成凝竅，再回去問伱家孫老鬼吧。”
“沒事就退下，我要修練了。”
孫無煥絲毫不惱，滿臉堆笑：“師伯教訓的是，師侄這就告退。”
一邊說著，一邊低頭彎腰行禮，倒退著走出大殿。
……
雲頂宮外，孫無煥麵無表情的走下山。
“沒想到，這人竟還有劉師伯的門路？！”
“有這背景，你早點兒露出來啊！”
孫無煥心裡暗恨。
又特麼是個扮豬吃虎的家夥。
“看來是不能再對付他了。”孫無煥無奈的想著。
找個機會聊聊？
反正也沒發生什麼實質性衝突。
至於那三個失蹤之人……
“沒了就沒了，每年想攀附孫家之人不知凡幾，也不差這三個。”
陳沐是煉丹師，又貌似被院內高人看中，未來前途無量。
有了矛盾，就得儘快解決，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才是他孫家在雞籠道發展壯大的原因。
“先找個機會送點兒小禮物，緩和緩和關係吧。”孫無煥無奈的想著。
……
一個多月後。
霧煙山西，三十裡外地下。
一處三四米高，五六米寬，大體成三角形的岩石縫隙內，一條半米深的地下水流靜靜流淌。
陳沐站在一側岩壁下，和大蛤蟆元寶一起，盯著對麵岩的兩道身影看。
其中一個臉色黝黑漢子，輕聲念誦咒言，其身周緩緩彌漫一片無形力量，並迅速籠罩灰白岩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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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硬岩石，好似被烤化蠟燭一樣，眨眼融化成泥。
接著，一個食指粗細圓孔出現，並迅速向四周擠壓拓展。
沒多大會兒，軟泥再次堅硬，一個直徑四五米，內壁光滑堅硬的球形空間出現。
陳沐盯著那個尋常老農般的憨厚漢子，滿是豔羨。
“我要是會這指地成鋼，以後挖起地道來，那該有多方便。”
那人就是倉庫煉丹室的建造者，百工殿的柳師兄。
……
等洞壁徹底凝固，柳師兄默默來到陳沐身邊。
梁易卻舉著個明亮熒光藻燈，走進那剛挖出來的球形空間。
透過一人高圓形門洞，隱約可見其掏出個拳頭大圓球，然後就開始低聲念誦咒言。
伴隨千人低喃般聲響，銀白鏤空圓球憑空飄起，緩緩旋轉。
類似操作，陳沐已不是第一次見。
一個多月來，他一直在地下探查水脈。
期間梁易會不時停下來，在某些陰河附近，建造這種叫做脈竅的地下空間。
據說是護山禁製的主要節點。
“等設置完畢，不會真的被滅口吧？”陳沐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看了眼身旁柳師兄，他不由心中一動。
“柳師兄，咱們設置的脈竅，萬一被人順著地下水脈找到，然後給破壞了怎麼辦？”陳沐不動聲色打探。
“找不到的。”柳師兄笑嗬嗬道。
“護山禁法一旦建立，脈竅就活了。”
活了？
“這東西還會自己跑不成？”陳沐不解。
“它還真會自己跑。”柳師兄樂嗬嗬。
“具體我也不清楚，隻是上次造玉泉山脈竅時，聽百工殿裡前輩師兄們提過。”
“禁製練成後，脈竅連成整體，能隨著日月星辰移動。”
“師兄還參與了玉泉山禁製建造？”陳沐心中大喜。
“我不會煉製脈竅，不過挖了幾個地洞而已。”柳師兄不好意思擺手。
“若沒有師兄的指地成鋼，這地下洞窟可不好挖！”陳沐笑著恭維。
心裡卻大鬆一口氣。
看來是真的不用怕被滅口。
……
兩人閒談間。
一陣蜜蜂揮舞翅膀般翁鳴突然傳來。
兩人停下聊天，轉頭看去，不知何時，梁易已退出脈竅空間。
那個銀色圓球卻憑空漂浮，渾身散發瑩白光芒，滴溜溜旋轉。
下一刻，鏤空圓球陡然化作銀色絲線，然後鑽入四周牆壁內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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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卻留下個小一號鏤空圓球。
接著它再次旋轉、發光，然後擴散成為銀色絲線，融入整個空間。
伴隨光球變化，拱形門洞四周岩石飛速增生，眨眼間就把洞口徹底封死。
嗡！
又一聲翁鳴響起。
一股無形波動從對麵岩壁上發散而出。
橫掃過幾人身邊，沒入四周岩石泥土內消失不見。
“好了，咱們可以回去了。”梁易一臉笑容，如釋重負的道。
回去？
陳沐心中一動，疑惑看向梁易。
“這裡是最後一處脈竅。”
“三個多月，護山禁製已成，總算不用繼續在地下亂鑽。”梁易笑道。
“先回去休息三天，然後就來雲頂宮找我領道功。”
“你們每人可得三千。但有一點，這裡的事得保密，不可對外人言。”
……
傍晚，陳沐竹樓內。
長久不住人，屋內四處落滿細密灰塵。
且因霧煙山潮濕環境，一股淡淡黴味充斥房間。
“幸好之前把被褥鋪蓋都收起帶走。”陳沐看著竹編窗戶上的黑色黴斑暗想。
旋即五鬼黑煙彌漫，沿著地板牆壁翻湧，很快把竹樓徹底清掃一遍。
打開門窗通風，又點燃熏香熏染。
陳沐提著搖搖椅來到門外長廊上躲避異味。
“三千道功，比我煉丹還賺。”
“要是多來幾次就好了。”
彆院似乎有意擴張勢力，若是把玉泉山周邊其他四座山頭也打下來……
想了想，陳沐就不由搖頭。
這次隻是碰巧遇上梁易主持護山禁製，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還是考慮考慮怎麼麵對孫無煥吧。”陳沐眉頭皺起。
一個多月過去，也不知道齊晦來沒來。
“最好把我頂替掉，可以讓我直接回玉泉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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