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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矮山院落地下密室內。
天花板四周繞著一圈透明水晶導管，細小分支使其和中心處西瓜大水晶相連。
閃閃發光的熒光藻在其中緩緩流轉，溫潤瑩白的光芒，把整個地下密室照的恍若白晝一般。
密室深處擺放著一張軟榻，中間有個矮腳四方桌，一個拳頭大銅香爐坐在中央，微不可察青煙緩緩升騰。
陳沐盤膝坐在矮幾左側，雙手抱著白玉圓盤，念念有詞。
好半晌，陳沐突然停止念經。
嗡！
一層熒白光芒，驟然在陳沐體表浮現。
就好似他穿了一身發光的輕薄衣服一般。
陳沐睜開眼，抬手看著籠罩手掌的光層。
心念一動，光層迅速膨脹，宛若充氣一般。
眨眼就變成一個直徑兩米的光球。
“成了啊。”
心念移動，灰色牆壁浮現。
百意靈光術：極限；
……
矮山後，小山坳。
陳沐探手托起一塊磨盤大石頭，嗖的一下扔上天。
然後就仰頭向上看，盯著那石頭迅速上升，越來越小，直至到達最高點。
然後開始緩緩下落，速度越來越快。
陳沐橫移一步，讓臉正對石頭下墜路線。
砰！
瑩白靈光和黑色煙氣近乎同時浮現。
頭頂三米外的石頭頓時被砰碎一片。
陳沐不由撓頭。
“這到底是靈光打碎的，還是靈甲黑煙？”
又連續扔了數次，陳沐發現了個很有意思的事。
如果他主動關注石頭，那最先出現的是靈光。
可如果他扔了石頭就不管，任由石頭自由落體，它自己蹲著數螞蟻，那最先出現的反而是靈甲黑煙。
“不管怎麼說，多了個能主動催發，也能被動觸發的防禦技能。”陳沐滿意點頭。
最主要的是，他練成了感應靈光。
“不容易啊……”陳沐感歎。
自從接觸練形術，到如今練成感應靈光，前前後後花了五六年！
“而這才隻是開始。”
相比未知的逐道之路，他這才剛啟程。
“真羨慕那些道骨天生的人！”陳沐心裡泛酸。
那些家夥，根本就沒有練形、甲魄、玉種這些階段。上來就能直接練靈光。直接贏在起點。
他天賦普通，資質不高。五六年苦練，著實費了不少精力，吃了不少苦頭。
“好在追平了起跑線。”陳沐欣慰的想著。
下院弟子數千，能練成靈光的卻寥寥無幾。
過去兩年，明麵上也就隻出了個莫無舟而已。
剩下的隻能繼續蹉跎歲月，苦熬苦練。
“多虧我足夠勤奮！”陳沐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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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今天，他覺得最應該感謝的就是自己！
“那就……紅袖坊走起？”
“必須走起！”
……
蛫船。
陳沐走出禦品軒。
二十瓶定神丸，賣了二十四枚白玉錢。
藥品價格持續走高。
雖然下院經過恢複，部分藥田已開始正常生產。但距離成熟收割，仍然需要時間。
雞籠道之外的地方，也是類似情況。
且金針夜蛾蟲害依舊存在。即便能種植生產，未來一段時間，管茄夜草等藥材依舊稀缺。
“要不，租一片藥田？”陳沐有些心動。
以他如今手段，能種管茄夜草，也不怕異獸侵擾。
操作的好，說不定……
“算了算了，萬一碰上莫無舟怎麼辦？”陳沐搖頭。
對方就在藥田區，他可是見過五鬼陰魂的。
……
紅袖坊。
陳沐照例找了個中間小隔間坐下。
小心翼翼的把五鬼紙人放出，讓其藏在旁邊隔間軟榻下麵偷聽。
出了莫無舟的事，讓陳沐知道，五鬼陰魂的隱身並不是萬無一失。
等了片刻，見旁邊隔間沒人找麻煩，陳沐鬆一口氣。
開始安心的欣賞半空圓球上的表演。
“嘖嘖……雞籠道這邊都是這樣的貨色？”右側隔間，一個不屑的粗豪聲音引起陳沐注意。
“中看不中用！”
“也算正常。”另一個中年嗓音接話道：“這邊修練天妖轉生法的本就不多。”
“這些也不過是服用天妖丹的樣子貨。她們都沒法保持人形。”
“也沒傳承，最多練成靈甲。”
“能成洞真，那得是祖墳冒青煙才行。”
粗豪嗓音的人歎了口氣：“好好的重山道，怎麼就亂起來了呢。”
“進階天妖丹雖然貴，但在咱們那邊起碼還有得買。”
“這裡有錢都沒地方買！”
另一人也不由歎氣：“隻能去天河水府碰碰運氣了。”
……
這兩人不是雞籠道附近的人？
陳沐眼睛不由微眯。
重山道？是類似雞籠道這樣的勢力？
“外麵也不安生啊。”陳沐歎氣：“不知道會不會波及雞籠道。”
不過，靈甲？
這是我知道的那個靈甲嗎？陳沐心頭一跳。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關靈甲術的信息。
陳沐稀裡糊塗練成靈甲，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問題。
“得打聽打聽天妖轉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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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陳沐一邊吃飯看舞，一邊偷聽四周談話。
可惜來這裡更多是消遣。
能得到一兩條有用信息就不錯。
陳沐也不失望，吃飽喝足，大飽眼福。然後就悠然離開蛫船，返回矮山。
……
“重山道？怎麼想起打聽這個？”尚歡手裡抓著一根火羽雞翅，邊啃邊問。
“這不是聽說那邊亂起來了嘛，可彆波及到咱們這。”陳沐扔嘴裡一顆酥脆花生隨口道。
“據說是異獸作亂鬨的。”郝老接口。
“你知道？”尚歡詫異的看著郝老。
“小莫跟我說的。”郝老放下筷子，抽出煙杆點燃。
“那邊地裡出了問題。黃芽米種不活。”
“又趕上深山異獸暴動，衝擊重山道多處下院。”
“重山道不得不收縮勢力，放棄好幾個產糧養殖下院。”
“依附下院生存的野修四散，可不就亂了嗎。”
陳沐眉頭頓時皺起：“咱們這邊，不就是在鬨異獸災？”
這裡也要亂？
“那倒不至於。我們這隻能算是被波及。”
“小莫說，下院防禦禁製節點依舊穩固。”
“上院已派高人進山清繳，用不了多久，咱們這就安全了。”
陳沐不由鬆一口氣。
他在這裡住的安穩，可不想這平靜生活被打亂。
……
“聽說重山道那邊練的秘法，和我們練的不一樣？”陳沐不動聲色打探。
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內容。
“那都是旁門外道，不值一提。”尚歡一臉不屑的撇嘴。
怎麼就不值一提？
你那臉就是被這不值一提給打的！
陳沐瞥一眼尚歡，默默吃菜。
“彆聽他瞎咧咧。”郝老吐出一口白眼。
“那邊修練天妖轉生法，和咱們不一樣。”
“聽說隻要不斷吃藥，就能迅速提升實力。修練速度比咱們這可快多了。”郝老一臉羨慕。
“那你怎麼不去？”尚歡樂嗬嗬調侃。
郝老翻個白眼：“我可不想變成奇奇怪怪的東西。”
奇奇怪怪？
“知道蛫船紅袖坊裡的異人嗎？”尚歡嘿嘿笑：“那些都是好看的變化。”
“可練天妖轉生法的人出岔子。變成青麵獠牙都算是周正的。”
“不少人直接成一團爛肉，喪失人形人性，和野獸無異。”
陳沐頓時心頭一跳。
這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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