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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陳沐一臉無奈的回到山坳地窖。
地下坊市裡，好多攤位都在賣定神丸。各個有優惠，各個有假丹。
他這個還算比較真的定神丸，竟沒人買？！
“劣幣驅逐良幣啊。”陳沐搖頭。
以前都是他用次品搶百草堂真貨的生意。
如今……報應啊。
“這樣就沒法收支平衡了。”陳沐皺眉。
原本他能安安穩穩賺錢刷經驗的。
結果不知那裡蹦出那麼多假藥販子。
……
矮山院落。
木棚下，四方桌上，熏烤肉串、水煮肉片、魚丸湯、黃芽米飯團、老齊家餡餅滿滿當當一大桌子美味佳肴。
“你這手藝，種地可惜了。”郝老一口咬掉半個餡餅嘖嘖有聲。
“有什麼想知道的，問吧。”郝老瞥一眼陳沐樂嗬嗬道。
相處久了，這操作他太熟了。
“鬼船下次什麼時候來？”陳沐直接問道。
“這才對嘛！”郝老笑道：“不能整日窩在這裡種地。和個老頭子似的。”
“你那麼年輕，就該充滿好奇心，就該倒處去看看！”
好奇心？到處去看看？
我可不敢！
世界那麼危險，一不小心，可是會死人的！
“按照時間推算，再有個七八天，差不多就來了。”郝老想了想道：“到時候你跟著我，我帶伱去見見世麵。”
“多謝郝老。”陳沐笑道。
地下坊市沒法賣定神丸。
隻能去鬼船上看看。
若是還不夠穩妥，就隻能去郝老口中的天河水府了。
“都怪那該死的假藥販子！”陳沐心中恨恨。
安穩的生活，就此打破。
……
第二天，陳沐一大早起來。
吃過早飯，就開始處理藥材。
抓一把切成小段的根莖狀藥物放在手心，雙手合在一起，緩慢堅定的旋轉搓動。
噗噗噗！
伴隨一陣低沉悶響，堅韌木製藥材，頓時變成一小堆細細藥粉。
如法炮製，陳沐用雙手把所有藥材研磨成粉。
按比例混合，用篩網細篩，倒入黝黑陶盆。
接著加入粘合劑攪拌均勻，最後放入木製模具內擠壓成丸。
一套操作不斷重複，木棚下木架上，一筐筐定神丸就慢慢製作出來。
又把定魂樁放在旁邊，讓定神丸在乾燥低溫度下，緩緩陰乾。
陳沐這才坐進搖搖椅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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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給鬼船之行準備定神丸。
“可惜隻能用管茄夜草為核心的真丹。”批量收購丹丸的人，肯定能分辨。
“上一批製作的1.0版定神丸，隻能慢慢交給尚歡。”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尚歡的售貨渠道，會不會也被衝擊？”
陳沐眉頭不由皺起。每月收入，又要減？
還要加大鬼船上的售賣量？
他本能的搖頭。
“先暫時以二十瓶為限。”
決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就不顧風險。
五鬼黑煙翻滾，篩網、陶盆、木製模具頓時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陳沐慢慢喝掉涼茶，起身離開家宅。
……
矮山後，小山坳。
陳沐盤膝坐在一塊磨盤大石頭上。
右手在舉在眼前，一顆花生米大小，表麵覆蓋黑紅火焰紋路的黝黑丹丸浮現。
隨意瞥一眼七十米外一塊人頭大褐色石塊。
投擲能力被動效果觸發——鎖定！
心念一動，黝黑丹丸瞬間消失，隻在視線上留下一抹黑紅細線。
噗！
一個小孔驟然在石塊上浮現。
陳沐嘴角翹起，心中不可抑製的升起一股滿足感。
因假藥橫行導致的鬱悶，頓時就消散大半。
“再來！”
五秒後，右手上就浮現一粒丹丸。
噗！
那石頭上的小孔旁邊，頓時又多了個通透圓孔。
biubiubiu……
噗噗噗……
陳沐帶著辟穀丸，在小山坳裡一玩兒就是一整個下午。
天色擦黑，陳沐滿意的看著灰牆熟練度。
含沙術：8670/10000/三階；
“快啦。”陳沐頗為期待。
他現在可以一口氣施展三十二次含沙術，上限比以前高了。
是經驗提升使得每次消耗更少？
還是百意靈光術悄然提高了玉種等級？
“大概是兼而有之吧。”陳沐了然。
……
尚歡宅院。
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坐在尚歡對麵。
“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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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歡抬眉張嘴，一臉的不可置信：“張大哥，你摸著良心說，十枚白玉錢真的貴嗎？”
“這可是能完美模擬定神丸味道，足可以假亂真的配方！”
“有它在，多少白玉錢你賺不到？”
“可……可這終究是假藥。”老實漢子遲疑不決。
尚歡語重心長：“張大哥，你知道嗎，定神丸連續用多了，是有耐藥性的！”
“我們給他摻點兒舒緩心情的熏香，降低丹丸使用頻率，這難道不是為他們好嗎？！”
“你得記住，摻假藥的我們，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讓他們更好的修煉！”尚歡右手握拳揮舞，一臉的信誓旦旦。
“我買了！”老實巴交的張大哥一臉的堅毅。
“這就對了！”尚歡頓時喜笑顏開。
一直在旁聽的郝老目瞪口呆。
送走老實漢子後，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你這麼賣，就不怕出問題？”
“我賣的隻是熏香配方，彆人非要拿它當定神丸賣，這與我何乾？”尚歡理直氣壯。
“奸商啊！”郝老搖頭感歎。
“那你彆要我這奸商的抽成啊。”尚歡樂嗬嗬調侃。
“咳咳……我還認識一個人，要聯係嗎？”對尚歡調侃全當沒聽見。
“當然要！”尚歡眼睛放光：“我攏共才賣了二十三份，這才哪到哪！”
“等我賣夠五十份，我就去買那本最好的靈光法！”尚歡一臉自信。
院落外，剛來此地，準備給尚歡送貨的陳沐：“……”
鬨半天，這假藥風波，還特麼是這死胖子搞起來的？！
這家夥是不是和造假賣假過不去啦？
這才多久沒見啊。就像條二哈一樣，在這條不歸路上狂飆突進。
看著那張眯眼笑的胖臉，陳沐恨不得掐死這王八蛋！
就是這孫子打破他的平靜生活！
噗通！
一身悶響，房間內兩人頓時就以臉搶地。
死胖子，你特麼給我等著！
……
七天後，正午，通天坊碼頭。
鼻青臉腫的郝老領著陳沐來到通天河邊。
兩人身旁，是臉腫的和豬頭一樣的尚歡。
陳沐瞥了眼對方那幾乎腫成一條縫的眼，心裡就想喝了蜜一樣甜。
日子還長，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沒多久，一個慘白色猙獰怪物從通天河底浮現。
“鬼船？原來是白蛫的蛫的。”陳沐恍然。
按照他的理解，鬼船就是地下黑市，偷偷摸摸。
原本對郝老大中午帶他來此感覺疑惑。
此刻卻心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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