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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聽，但不能太直接。”陳沐若有所思。
地下坊市比較隱秘，交易的東西都帶點兒灰色。得小心打探，免得引來麻煩。
“先聊幾天種黃芽米的關竅，等混熟了再旁敲側擊。”陳沐有了腹稿。
完成甲魄合一花費確實大增，但到底還有九枚白玉錢。並不需要立馬換錢。
“沉住氣。”陳沐告誡自己。
人生地不熟，穩住最重要。
“還要探聽神魄合一修煉詳情。”陳沐揉捏著散發淡淡冷意的皮膚。
總感覺自己練得味兒不太對。
……
“再等三五個月吧。”四方桌上，郝老放下吃的乾乾淨淨的黃芽米飯碗。
抽出後腰上煙杆點燃，眯眼想了想道：“下院傳經院，每隔半年有一次大講道。”
“一次講道半個月，所有人都能免費去聽。”
“從神魄合一，一直講到感應靈光。”
“雖隻是籠統講述，但基本也能解決你的疑問。”
“運氣好還能單獨得到提問機會。”郝老吐出一口帶著馨香的白煙道。
陳沐不由眯眼。
還有這好機會，到時鐵定得去看看。
郝老看了陳沐一眼，不動聲色提點：“當然，你要是有錢，隨時都可以去傳經院。”
“買秘法，請人教導修行關隘，都能在那裡辦。”
陳沐不由挑眉，異界版知識付費？
“什麼價格？可信嗎？”
“傳經院常年做這些事，有什麼不可信的？”郝老翻個白眼。
“至於價格。不好說，秘法玉牘明碼標價，但請教修行關隘，不同的主講人，不同的教授內容，不同的講學方式，價格都不一樣。”
郝老又給他舉了幾個例子。
把陳沐聽得一愣一愣的。
教育理念這麼……時髦的嗎？
這都和前世的培訓機構差不多了。
他還以為是師徒授課那種模式呢。
“師徒授課不也得要拜師禮啊。”郝老奇怪的看著陳沐：“哪有白白傳授修行經驗的？”
“就像我教你種黃芽米，教的好，傳經院也要給我錢。”
“這就相當於下院出錢幫你們請老師。”
郝老看著陳沐，一臉你怎麼這都不理解的表情。
把陳沐看的渾身不自在。
感覺自己像個沒見識的土包子一般。
旋即想到自己來曆，孤懸海外的島嶼，雖然島有點兒大的過分，但確實屬於海外邊荒。
可不就是沒見識的土包子嗎。
陳沐不由苦笑。
“下院傳經還是很認真負責的。”郝老眯眼道：“當然，這一切前提是，你得有足夠的白玉錢。”
陳沐一臉無奈搖頭：“我要有錢，也不會在這苦哈哈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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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不再繼續談，轉而開始詢問種田要領，把這段時間積累困惑一一講明。
……
送走郝老，陳沐看向灰牆熟練度。
種植：7416/10000/一階；
“請教學習，也能增加熟練度？”
“真好。”
接著又看向雲蜃靈甲術，自從再次進階後，靈甲術呼吸方式再次發生調整。
就連身體肌肉結構，發力方式，行走坐臥習慣等，都有細微變化。
這讓靈甲術的修煉越發高度自動化。
但熟練度的增長速度卻直接腰斬。
“地靈元氣？”
當初乘坐白蛫梭前來雲州。
越靠近雲州，熟練度增長越快。
入主雞籠道下院，即便什麼也不做，每天隻靠喘氣就能增加四十八點。
那問題來了，雲州，或者說雞籠道下院有什麼特殊？
地靈元氣！
“要是能去雞籠山上院就好了。”陳沐坐在院子裡，望著東方雲霧繚繞的蒼翠山脈出神。
雞籠道上院，就在那片群山煙雲籠罩之間。
“是不是因為缺少地靈元氣，所以才食量大增？”陳沐心中明悟。
“可惜……”他隻是個剛加入下院的外人。
不可能去上院。
甚至都不能擅自離開下院盆地平原。
“慢慢練吧。”陳沐聳了聳肩。
……
時間匆匆。
陳沐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黃芽米田。小心除草，精心照看每一株黃芽米。
這東西確實奇特，隻用一月功夫，它就竄到一人高。
主乾有小兒手臂粗細，堅韌堪比硬質木材。
葉片寬闊肥大，顏色翠綠宛若玉石雕刻。
“這哪是種米，簡直就是在種小果樹。”陳沐搖頭，但也鬆一口氣。
玉種發芽成材最關鍵的兩個月過去，黃芽米基本已經確保成熟。
雖然後續澆水、施肥、除草、防護依舊不簡單。
稍有差錯就會減產。
但起碼種活了不是。
……
傍晚，矮山院落內。
“你還挺有種地天賦的。”郝老複雜道。
傳經院獎勵或許能到手。但倒賣寶物的抽成估計是沒了。
過去兩三個月，和陳沐同批來此的外來人。或多或少都出售了些隨身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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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地域裡，頂尖那批人，手裡大都握著罕見之物。
即便海外偏僻島嶼，但彙聚到頂層人手中的，依舊是值錢寶貝。
倒賣之人都賺了不少，看的他和尚胖子眼饞不已。
可惜……郝老無奈看一眼陳沐。
這人太踏實，整天就知道種地。看著彆人修為突飛猛進，難道他就一點兒都不著急？
不對！
這麼一個老實人，他是怎麼練成甲魄，又怎麼遠渡重洋的？
郝老心頭咯噔一跳。
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郝老眉頭緊緊皺起，不由盯著陳沐上下打量！
回想著幾個月接觸，再看陳沐行為舉止。
郝老臉色頓時陰沉無比。
“這人……”
“這人真特麼好運氣！”
“肯定是這樣！”郝老篤定。
不然一個與世無爭的老實人，沒有頂好的運氣，絕對沒法走到今天！
郝老複雜的看著陳沐。
“要不，下次去賭船，帶他一起去耍？萬一能蹭點兒運氣呢？”郝老眼睛一亮。
“算了，這種老實人不多了，可不能帶壞嘍。”郝老歎氣。
老實人陳沐被老實人郝老看的一臉不自在。
這老頭想什麼呢？
不管了，這段時間也算混熟，該打聽打聽地下坊市的事了。
想到這，陳沐不經意間道：“聽說這邊除了通天坊，還有個坊市？”
“是有一個。”郝老撇一眼陳沐：“通天坊的貨真，但價格嘛……”
郝老對著陳沐撇了撇嘴。
陳沐點頭表示明白。收購價低，賣貨價高唄。
“還有個地下坊市。每半月一次集會。但裡麵吧，魚龍混雜，搞不好就要出事。”
陳沐點頭。這也符合鬼市常態。沒問題誰會去這種地方買賣。
“你問這個乾什麼？”郝老奇怪的看著陳沐。
“就是有點兒用不上的物件，看看能去哪兒換點兒錢？”陳沐看著五鬼袋裡的定神丸。
百草閣賣三十粒一枚白玉錢。收購肯定不是這個價。那就不如去地下坊市裡賣。
整個盆地平原內，甲魄武者可是有數千。多給個三五顆，就能快速變現。
陳沐心下琢磨如何才能安穩賣錢。
郝老卻看著陳沐，一臉的的驚喜難言。
“兜兜轉轉，這抽成又回來啦？！”
意外之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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