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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就坐在房頂,揣著四十一張祖明符,惴惴不安到天亮。
他瞪了內城一整夜,沒看到一個陰魂怪。可那股子淡淡陰冷感騙不了人。
一直到太陽當空,正午時分的灼熱才把這份陰冷驅散。
陳沐這才跳下房頂。
走到門口,身形一頓,開門的手又收了回來。
“再等等。”
整個南陽府城安靜的詭異。
一連三天,陳沐躲在家裡悶頭刷熟練度。
天蛇練形術進步飛速。易形術也突破二階,能讓他調整固定高矮胖瘦。
可這依舊無法讓陳沐高興多久。
不管他怎麼變換麵容身高,陰魂怪可不認臉。隻要是活人它們就敢啃。
……
第四天正午時分。
一陣敲鑼聲從街道上傳來。
陳沐心頭鬆一口氣,小紙人立刻飄上牆頭,看到兩個身穿黑衣勁裝的兵丁。
對方腰懸長刀,手持銅鑼,敲一下喊兩聲。
大意是上官紀喪儘天良,引邪祟霍亂南陽府城,導致內城淪陷。
良樾府晁天王恰好路過此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趕跑上官紀,救下全城百姓。
現在晁天王要征兵,一人當兵,全家吃餉,安家費極為優厚,先到先得。
陳沐仔細傾聽,剩下都是吹捧晁天王武功人品,同時各種貶低上官紀。
“是那位屠滅良樾府城的晁天王?”
“上官紀?嗬……這位晁天王,恐怕才是真正引陰魂入城的人吧。”陳沐心中一寒。
“城內不是有辟邪鏡嗎?”陳沐不解。
“良樾府不會就是這麼滅的吧?”陳沐心頭悚然。
內城十不存一,已成陰魂食糧。他渾身雞皮疙瘩不由冒起。
“真狠!”
……
傍晚時分,城南建安門,陳沐站在城牆陰影中。
抬眼看去,晚霞掛在天邊,鮮紅如血。
城牆巡邏兵丁,一個也無。城門大開,卻沒人敢出。
往日裡最熱鬨的城門口處,此刻卻一片寂靜。
陳沐從城牆垛口向下看去。
城外數百米距離內,七零八落躺著數百具屍體。
這些死人身體乾枯,麵帶驚恐,異常可怖。
此刻,胸口祖明符微微發熱,陳沐不由毛骨悚然。
“他怎麼敢?!”
城外被陰魂封鎖,真要屠滅全城?
跑都沒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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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跑吧。”陳沐對介甲提議。
介甲看了眼陳沐:“可以。”
“你說個價,明天一早就走!”陳沐大大鬆一口氣。
自己沒法闖出城,介甲肯定沒問題。
“一個月後。”介甲淡淡道。
“你又要招攬客戶?!”陳沐太特麼熟悉這套路了。
都火燒眉毛了,這老頭還想著賺錢!
看對方悠然模樣,陳沐也沒辦法。
火燒眉毛,燒的也是他的眉毛,介甲一點兒都不怕。
“我來賠償你的損失,明天就走!。”陳沐咬牙發狠。
為了小命,背債就背債!前世房車貸款他又不是沒背過。
“你賠不起。”介甲瞥一眼陳沐淡淡道。
陳沐:“……”怎麼,小瞧我?
他一臉自信的勸說:“你得相信我的核心技術。我能仿製的藥物還多著呢!”
“那你也得相信我的核心技術。我能賺的錢同樣還多著呢。”介甲淡淡道。
“什麼意思?”陳沐有點兒懵。
介甲瞥了一眼陳沐胸口沒說話。
陳沐從懷裡掏出一遝祖明符,頓時愣住。
可不是嗎。這會兒陰魂圍成。但凡有點兒資產的富紳,怎麼都得買十張八張的護身?
一張兩千五百……說不定已經炒到三千兩!
“那就一個月!”陳沐恨恨道。
……
五天後。
陳沐和介甲一人端著兩盤菜從牆頭跳下。
小院房門大開,屋內東西四散。
陳沐走進廚房,灶台空空,新買的鐵鍋又讓人端走了。
“要不,你也去當兩天兵?”介甲建議:“吃飯都不安生,不是辦法啊。”
陳沐無奈歎氣。
也不知道這位晁天王怎麼想的。挨家挨戶抓壯丁。
還瞅著飯點兒來抓,哪裡有炊煙,就往哪裡去抓。不僅自己派人抓,還發懸賞。
鄰裡舉報,核實就給錢。
“他不會想把全城百姓都帶走吧?”這操作就有點兒迷。
“我去打問打問吧。”陳沐無奈歎氣。
介甲點頭沒說話。
……
南市樊樓春風閣。
一樓大廳內,燈光朦朧,酒香四溢,歡聲笑語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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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府內城十不存一,死的人堆城山。
去幫忙處理屍體的人,嚇瘋了好幾個。
城外又有陰魂威脅。各大家族,富商豪紳,恐慌一片。
可這對外城區普通人,卻沒多大影響。
陰魂隻在內城肆虐,外城區幾乎沒有。
封城時間還不長,南北兩市商家依靠庫存,生意仍舊做的風生水起。
春風樓這種娛樂行業,也發展蓬勃。
陳沐坐在角落裡,小紙人在陰影裡忙活。
台上跳舞的是個叫秋穎的舞姬,身段凹凸有致,和北市的玉桃姑娘各擅勝場。
陳沐一邊欣賞,一邊探聽消息。
來這裡瀟灑的,除了富家子弟,還多了很多以往見不到的人。
這些人皮膚黑黃粗糙,出身不算好。
但各個身高體壯,都是當兵的好料。
以往他們隻能在門口眼饞,被高額消費嚇退。
如今當投靠晁天王,有了大筆餉銀,立馬就來春風樓瀟灑。
一連三天,陳沐天天晚上來春風樓聽消息。
白天則走街串巷,找那些已應征的人打問。
“但凡易骨,進去就是教頭。”
“每人先給兩千兩白銀做安家費。”
“然後是五顆化龍丹。或者可選一顆化龍丹加一門練形術。”
“要是易髓境界,除了練形術限製選一門,其他待遇全部翻倍!”
“遊魄境界甚至直接和晁天王麵談,待遇更高。”
陳沐一臉感慨的對介甲道:“下血本了。”
介甲平靜點頭。
“我看這路數,和驚鴻幫湯山營差不多。”
“估計也是招人北上尋找千機令。”
“他這報酬,不好拿啊。”陳沐依舊拿不定主意。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拿輕放的腳步聲。
介甲陳沐對視一眼。
“我還是去待幾天吧。”陳沐說完,端起盤子就跑。
介甲緊隨其後,雙手各拿兩個菜盤翻牆而走。
跳躍騰挪之間,菜湯都不帶晃的!
砰!
木頭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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