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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八日,沈家超市。
沈雲萱從祖母那裡繼承的這家中等規模的超市,今天正式開業了。
儘管外麵的天氣並不理想,但沈雲萱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激情。
這不僅僅是一家超市,更是祖母留下的珍貴遺產,是她所擁有責任和擔當的開始。
早晨,她早早地打開了超市的卷簾門,擺放好了各種促銷商品,又在門口貼上了歡迎光臨的紅色條幅。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破了原本的計劃,讓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變得空曠無人。
沈雲萱站在櫃台後麵,看著外麵的大雨,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她泡了杯熱茶,躺在搖椅上打算稍作休息。
正當她與周公切磋學問之時,腦袋不知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並且,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從窗外傳來,聲音中帶著一絲怒叱:“滾開!”
沈雲萱瞬間驚醒過來,麵帶慍色。
什麼人,敢吼她滾開?
但讓她感到困惑的是,那個聲音似乎是從雨中傳來的,而超市的門明明是關著的。
她小心翼翼地循聲看向窗外,卻見眼前有一間營帳,營帳中坐著一位身披盔甲、麵容冷峻的男子。
男子眉頭緊蹙,目光如冰霜般寒冷,聲音較之先前的低沉更添幾分寒意:“你是何人?為何身為女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衣冠不整地臥於本將軍營帳之外?許琛,將她拖走!”
一旁的許琛驚訝地抬起頭,目光遊移至窗外。
窗戶敞開,透過那寬敞的間隙,可以一覽無餘地望見荒廢的庭院裡,孤零零地佇立著一棵枝椏光禿的枯木。
然而,哪裡有女子的蹤影?
“將軍……”許琛揉了揉眼睛,麵露難色,“窗外並無女子啊!您是否因餘毒未淨,而導致眼前出現了幻覺?是否需要召喚軍醫來為您診視?”
紀胤羨雙眉緊鎖,眉間透露出深深的困惑與憂慮。
窗外的搖椅上,依稀可見一名少女斜倚其上,她裸露的肩膀透露出雪白而柔滑的肌膚,宛如精雕細琢的和田玉,顯然是自幼在溫室中嗬護成長的。
如此生動的身影,許琛竟視若無睹?
“你當真未曾瞧見?”紀胤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許琛眼眶泛紅,幾乎要落下淚來,“將軍,屬下這就去請軍醫前來!”
將軍狀況如此糟糕,顯然是毒性發作,竟然出現了幻覺!
紀胤羨輕輕搖了搖頭,“無需請軍醫,你先行退下吧。”
“將軍——”
“退下!”
“遵命。”
許琛目光中滿是憂慮,然而,他依舊隻能一步一徘徊,依依不舍地轉身離去。
紀胤羨雙眸炯炯地凝視著窗欞內那位女子,內心紛擾不已,試圖理清眼前的迷團。
沈雲萱也感到困惑不解。
她不過小憩片刻,醒來時卻發現竟然有人在她窗外的世界中演繹著一出古裝劇,就像電視上的影視劇投屏在窗戶上一般。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哪怕影視城搭的臨時布景,都不至於有如此神速!
沈雲萱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難道,自己正置身於夢境之中?
驀地,沈雲萱瞥見地毯上憑空出現一樣烏漆抹黑的物品。
那是一個扁扁的水壺,隻有巴掌大小,裡麵已經空了。
沈雲萱小心翼翼地把水壺撿起來。
水壺乃行軍打仗時的必備用品,表麵鏨刻雲紋,提梁上裝飾有金絲,一個醒目的“紀”字赫然可見,應是水壺主人的姓氏。
沒記錯的話,超市根本並未進過這種古舊的水壺貨品。
方才,估計就是這個水壺砸中她腦袋的麼?
如此說來,擲出水壺的人,莫非,正是藏身窗外的那名男子?
沈雲萱緊握著水壺,緩緩起身,步至窗畔,輕輕探出頭朝窗外打量。
這好像是一間古代營帳,深藍色帳幕破了個洞,漏出嘶嘶冷風,帥案上擺放著文房四寶以及各類文件,營帳的一角設有兵器架,如今隻掛著一把沒有鞘的大刀,一個缺了角的火盆用於取暖,一麵爛了底子的軍鼓用於傳令。
顯得多少有些破敗不堪。
男子自稱本將軍,看這副不怒自威的樣子,確實是個古代將軍無疑了。
沈雲萱目光流轉,細致打量著眼前男子,下一瞬,他突然局促不安地撇開了視線,沒什麼血色的麵容上染了一抹淡淡的紅霞。
“穿著如此輕浮,像什麼樣子,還不快去換了!”
男子此話一出,沈雲萱立馬垂眸,檢視起自己的衣著打扮。
衣襟嚴謹,僅露出鎖骨與兩隻雪白纖細的胳膊,毫無尺度過大之處,究竟何來“穿著輕浮”一說?
“你這塊封建時代的頑石,冥頑不靈,呆板迂腐,我才犯不著與你計較!”
沈雲萱言語間帶著一絲戲謔,同時目光依舊充滿興趣地在他身上遊移,“這位將軍,不知您貴姓?身處何朝哪代啊?”
沈雲萱作為一個在現代生活中熱衷於網絡文學閱讀的網蟲,反應從一開始的詫異逐漸變為從容鎮定,對眼前這個莫名出現的陌生男子充斥著濃厚的探知欲望。
“此處是西梁國,今年是永昌九年。吾乃南大營大將軍,姓紀,名胤羨,奉旨領軍駐紮於汴梁。姑娘到底是何方人士?怎的趴在本將軍窗外偷窺?姑娘的裝束又為何這般怪異?”
麵對紀胤羨的這一連串提問,沈雲萱感到極為詫異。
西梁?
永昌九年?
難道這個紀將軍,僅存在於另一維度的架空朝代?
儘管揣著滿腹疑竇,沈雲萱依舊未忽略對紀胤羨提問的回應。
“沈雲萱,乃龍國之人。在我國,服飾選擇不受拘束,個人可隨意決定穿著。”
紀胤羨雖蹙眉,雙唇緊閉,但終究未對沈雲萱的裝扮風格提出進一步批評。
沈雲萱對紀胤羨的印象,在短暫的交流後有所改觀,因為,他並未固守陳規舊習,而是展現出對他人衣著習慣的包容理解。
彼此沉默片刻,空氣仿佛凝滯了一段時間,突然,許琛火急火燎地跑回來稟報,打破了此間的尷尬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