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陳啟瀾的拳頭狠狠砸在了張春生臉上。
張春生猝不及防,被這一拳打翻在地,鼻血冒了一臉。
“你以為部隊軍營姓張嗎?你以為立功是你一封表揚信就能換來的?你哪裡來的膽子敢這樣造謠詆毀?”
“你當過兵嗎?你上過戰場嗎?你知道軍功章是用戰士鮮血鑄就的嗎?我告訴你,每一個軍人胸前佩戴的功勳章都是他們用命換來的!”
陳啟瀾這一拳讓秦舒窈絕望的心再次跳動,也讓張家人怒不可遏。
張春生可是張家最大的靠山與後台啊,張家村上到八十歲老頭,下到八歲小孩,在他麵前都得恭謹敬重。
可現在……
陳啟瀾這一拳哪裡是打了張春生,分明就是打了張家列祖列宗的臉呐!
張家男人嗷嗷叫喚著,揮舞著手裡的鐵鍬與鋤頭包圍了陳啟瀾。
而以何翠蓮為首的女人們也趁機而上,打算趁亂將秦舒窈綁起來帶走。
隻要這女人進了張家的門,就再也逃不掉了!
先打斷她的狗腿,再讓男人好好折磨調教,打出來的媳婦揉出來的麵,何翠蓮還就不信這世上有她調教不好的兒媳婦!
其實秦家村村民早就聽到動靜,但守在大門口的秦峰卻不讓村民進去,說是新婚小兩口鬨矛盾。
“三伯,五叔,鐵民哥……救命啊!”
屋裡忽然傳來秦舒窈淒厲的求救聲,讓幾個村民臉色大變。
“哎喲,秦老倌的孫女出事了!”
有村民耳朵尖聽到呼救聲,一拍大腿就要進去幫忙。
秦峰還在門口阻攔,嚷嚷道:“你們彆多管閒事,這是張家的家事……哎喲,誰踏馬踹我!”
不等秦峰爬起來,秦家村的村民已經衝了進去,男的女的幾十人,很快就和張家村的人扭打到一起。
秦家村幾個婦女看到秦舒窈被何翠蓮等人踩在地上捆綁毆打,當即發了怒。
在農村,婦女的戰鬥力絲毫不比男人差。
何翠蓮正扯著秦舒窈的頭發準備扇耳光,下一刻,她的頭皮一陣劇痛,隨即有人正反抽了她好幾個耳光。
“你敢打我們村的丫頭?你這死潑婦,真以為我們秦家村的人死絕了嗎?”
抓住何翠蓮痛打的婦女叫王三妹,是秦家村出了名的悍婦,前些日子剛因為一點瑣事與羊倌爺爺吵了架。
可現在,她卻是第一個衝上前保護秦舒窈的人。
王三妹一邊痛毆何翠蓮,一邊怒罵秦舒窈。
“沒用的東西,不知道還手嗎?糧食都吃到狗肚子裡了?還愣著乾什麼?來,照著這死潑婦的黃瓜臉打回去啊!”
秦舒窈沒打過人,可在這種境況下,她知道自己不能軟弱。
何翠蓮也不是好欺負的,她很快就開始反擊,在王三妹臉上留下幾道帶血的指甲印。
見狀,秦舒窈學著王三妹的架勢,抓住何翠蓮的頭發,用儘全身力氣,狠狠抽了過去。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房間,隻聽何翠蓮一聲哀嚎,就那麼直挺挺暈了過去。
嗯,秦舒窈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耳光直接將對方扇暈了。
驍勇善戰的王三妹驚呆了。
“幸虧上次我和你爺爺吵架時你不在,不然你也得扇死我!”
“住手!都給我住手!”
雙方都打得不可開交,外麵忽然衝進來幾個人,其中一人朝天鳴槍,扭打到一起的村民們當即不敢動了。
“鬨什麼?打什麼?像話嗎?”
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手裡的槍還在冒煙。
張春生聽出這聲音有點熟悉,他抬頭一看,當即喜上眉梢。
“老廖!”
來人叫廖敏良,是一名軍官,與王春生有點交情。
廖敏良愣了一愣才認出這個滿臉血漬、腫成豬頭的人是誰。
“老張?張春生?”
原本被嚇到不敢動的張家人一聽這個軍官與張春生是熟人,當即喜上眉梢。
張潤生父子掙脫了秦家人的鉗製,趾高氣揚站起身來。
“打!讓你們再打!一會兒就把你們一個個地都抓起來,把你們都槍斃了!”
張保根抹去鼻子上的血,朝著剛才打他的秦家村村民狠狠踹了過去。
隻見陳啟瀾比他更快一步,抬腳直接將張保根踹飛出去。
“混賬東西!”
看到自己的侄兒被踹飛,張春生勃然大怒,指著陳啟瀾破口大罵。
他深吸一口氣,望向廖敏良時滿是委屈與無奈。
“老廖,這秦家村的村民實在太野蠻彪悍了,我侄兒明媒正娶的老婆跟著野男人跑了,哎,我們好心好意勸她回去過日子,結果你看……”
“放你媽的屁,你們張家村十幾口子男人扛著鐵鍬鋤頭闖入小姑娘閨房裡,這是勸說商量嗎?”
王三妹一口唾沫啐過來,差點濺到廖敏良臉上。
“蛇鼠一窩的東西,穿著一身官皮,吃著公家的飯,卻欺負著老百姓,呸,就不怕老天爺一道雷劈死你們嗎?”
廖敏良張嘴打算解釋,卻聽張保根嚷嚷。
“首長你來得正好,陳啟瀾是你們的兵對不對?他和我老婆私通,他還打了我,你們可要嚴懲這種敗類!”
廖敏良看到張保根臉上的傷,片刻望向陳啟瀾,眼神頗為複雜。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陳啟瀾正要開口,隻見秦舒窈先一步站了出來。
“首長,這一切不關陳啟瀾的事!”
“是,昨天確實是我和張保根的婚禮,可那些流氓混混卻借著熱鬨的名義毆打我欺負我,甚至要將我綁在電線杆上,如果您在場,您會坐視不理嗎?”
廖敏良下意識答道:“身為軍人,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這件事陳啟瀾沒做錯,這是其一,其二……”
看了陳啟瀾一眼,秦舒窈繼續說道:“到了晚上,張保根又夥同地痞流氓來欺負我,首長,如果您是陳啟瀾,您會怎麼做?”
“我當然會保護婦女……”
廖敏良說罷才發覺自己被這個小女孩給繞了進去,無形之間竟給陳啟瀾解了圍。
“連您都覺得陳啟瀾做得對,那還有什麼理由嚴懲他?該嚴懲的,是張家!”
秦舒窈臉色一變,將矛頭對準了張家。
“我之所以在結婚當日反悔,是因為張家作惡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