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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聽到這話，臉上亦是露出期待。
既然那些神仙如此神奇，想必也是洞徹古今，知道他們的未來。
等等，我本來是死了的啊！
想到這一點，林如海又變得興致索然。
林黛玉同情地看了眼麵前的璉二哥，輕聲道“二哥大概活不過十年吧。”
“啊！”賈璉大驚，驟時間頭皮發麻，雙腿都開始發軟。
他麵色蒼白道“妹妹可一定得救我啊！”
林如海訝然地看向賈璉，心說這家夥莫不是犯了什麼重罪。
他沉吟了下，詢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黛玉將賈府的沒落簡單講述了一遍。
“被抄家？”賈璉聽到這話，驚得差點跳起來。
要不是林黛玉有仙緣，他萬萬不可能相信這種話。
林如海卻是恍然點頭。
他為官多年，見識自是不差，能看出賈府症結所在。
諾大一個世家，官場上卻並沒什麼顯赫的人物，唯一搭得上關係的，也僅有王家的王子騰。
可人家並不姓賈啊。
但被抄家這個結局，這也有些出乎林如海的預料。
他本以為對方該一點點沒落才對，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
“具體說說？”林如海道。
林黛玉將自己聽說的事情說了一番。
賈璉失魂落魄。
林如海若有所思，轉而搖頭歎氣。
哪怕林黛玉說出的事情不多，他也能猜的出來。
顯而易見，賈府這是貿然站隊，事後被清算了。
非但如此，還被當成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新皇登基，本就要展示自己的威勢，賈家又不曾踏入權力中心，卻非要給人送上把柄拿捏……
簡直愚不可及！
結合自己跟賈家那些人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此事在情理之中。
賈府分為寧國和榮國兩府。
寧國府主事人賈敬一心求仙問道，不堪大用，其子賈珍不學無術，窮奢極欲，荒淫無恥。
而榮國府嫡長子，襲一等將軍爵位的賈赦，與賈珍一般愚蠢荒淫，依勢淩弱。
靠著這幾人頂大梁，落得如此下場不足為奇。
瞧了眼失魂落魄的賈璉，林如海輕咳一聲，說道“既然已經知曉此事，你也不必擔心未來不測，總會有辦法的。”
“對，妹妹，你有辦法吧？”賈璉急忙道。
林黛玉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能有什麼辦法？
林如海搖頭，委婉地提醒道“若要避免如此禍端，還得讓你父親低調行事，莫要隨意插手分外之事。”
賈璉回過神來，歉然地看了眼林黛玉，知曉自己病急亂投醫，林妹妹懂得還不如自己多啊。
他轉向林如海，苦笑搖頭。
父親是什麼性子，他如何不知。
讓他去勸說父親，還不如將爺爺從墳中給喚醒來得靠譜。
他並不笨，此刻大腦已然開始飛快運轉起來。
“我要不要跟我爹……”他想要說切割，卻又覺得不妥。
父子綱常，關係根本斬不斷。
自己一意孤行，隻會落下不忠不孝的名聲，下場更慘。
“我爹活著真是造孽啊！”賈璉暗自歎氣。
要是父親突生意外，早早駕鶴西去就好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彆的辦法。”林黛玉突然心中一動，開口道。
林如海和賈璉齊齊轉頭看向她。
“隻要三萬兩黃金，我就能從神仙那裡得到一杯讓人延壽五十年的美酒。”林黛玉說。
聽聞此話，二人齊齊變色。
“此話當真？”林如海正色問。
“當然了。”林黛玉笑。
她的笑容之下，掩藏著一絲心虛。
一百時空幣就能買一杯三代血魔強化酒，可增強不到一倍體質，延長五十載壽命。
自己幾乎是將這個價格翻了十倍呢！
要不是贏陰的建議，她可不敢這麼心黑。
賈璉卻激動起來“妹妹的意思是，願意將它交給我？”
林如海眉頭微微一挑，訝然看去。
林黛玉輕輕頷首，說道“二哥要是覺得不麻煩的話，可以跟爹爹商量下如何將這種酒賣出去。”
“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賈璉興奮地搓著手。
五十年壽命啊。
若是獻給皇上，或者太上皇，豈不是得一步登天了？
到那個時候，爹還算鳥兒！
隻要自己不真的謀反，就是將天捅個窟窿也無關緊要！
他轉而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聽林妹妹的意思，這種酒可遠遠不止一杯啊。
依靠它，自己可以輕鬆拉攏權貴們，改朝換代都未必不可能！
念及此處，賈璉的身體因為激動而輕輕顫抖起來。
林如海卻想到了更多。
如今太上皇尚且健在，與當朝天子兩皇共存。
賈府未來的沒落，歸根到底，還是太上皇與皇帝之間的矛盾。
兩人的權力交接看似平和，但涉及到權力之爭，又怎會真的那般和諧？
賈府這等勳貴，明顯是心向太上皇。
這其實也代表著朝廷內的一股風勢。
即便太上皇願意退位，曾經依附於他的那些勳貴們也未必樂意看到權利被新皇的嫡係們奪走。
若是太上皇得到此物，朝廷中恐怕又得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延壽之寶自是不錯，但一個操弄不好，說不定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空有寶物，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隻會是懷璧其罪。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他冷靜道。
賈璉愕然“姑父在擔心什麼？”
林如海將自己的思慮講出。
賈璉頓時也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原本還想傾家蕩產買一杯酒獻給皇帝呢。
“難道不能賣？”林黛玉疑惑。
她聽贏陰幾人說過，酒館中不少客人都在各自的世界中販賣這種美酒，收獲頗為豐厚。
“倒也不是，”林如海道，“隻是此事萬萬不能讓皇上知道。”
見兩人看向自己，他起身自那倒地的海棠樹上折下一根枝條，在地下寫寫畫畫道“當今皇上聖明，在朝堂上說一不二……”
“得到這種有可能打破皇權之物，他隻會想著將其掌控在自身手中……”
“一旦發現有失控的風險，不用懷疑，他隻會將其毀掉……”
“我們要做的事情在皇上發現此物之前，先通過這種延壽的美酒拉攏一批足以抗衡皇權之人……”
聽著林如海在那裡指點江山，林黛玉心中豁然開朗，覺得父親果然了不起。
賈璉亦是暗中讚歎，心道不愧是前科探花郎，比自己想得周到多了。
他的表情又有些古怪。
身為皇帝欽點的探花郎，被委以重任，姑父不該是對皇帝感恩戴德嗎？
他怎會有這種叛逆的想法？
瞧見另一側的林黛玉時，他心下恍然。
對姑父而言，明顯是林妹妹更重要啊。
幾人密謀一番後，林如海突然話鋒一轉，問道“那裡隻有這種美酒嗎？”
“當然不是。”林黛玉將幾種印象深刻的美酒，以及藏寶閣內的藏品又大致說了一遍。
林如海和賈璉聽得心馳神往。
“不過這些東西價錢高得多。”林黛玉道，“比如那種能讓人增加兩千年壽命的酒，需要十……一百五十萬兩黃金！”
她所說的是價值五千時空幣的不死藥酒。
聽到這話，林如海和賈璉的表情都有些呆滯。
林黛玉眨了眨眼，暗忖莫非自己說得太多了。
她很少自己買東西，對金錢的概念有，但算不得多，隻覺得這是一筆大數目。
“一百多萬兩？”賈璉難以置信道。
林如海也道“才這麼點？”
這次輪到林黛玉錯愕了“不多嗎？”
“那可是兩千年壽命啊！”賈璉語氣複雜。
“一千萬兩黃金也不貴！”林如海也道。
林黛玉這才意識到還是見識淺薄了。
“如果一千年壽命，附加能移動小山的力量，千倍於尋常人的體質，還有掌控雷霆的力量呢？”她又問。
她記得雷神基因酒就是如此，售價十萬時空幣，按照他們這個世界的計量單位折算，約莫等同於三百萬兩黃金。
“這可是真正的神仙了，用江山都換不來！”林如海道。
林黛玉懂了。
賈璉的表情卻變得鬆弛起來，說道“早知道還有如此多的寶物，用些許黃金就能換到，我們還怕什麼！”
林如海也認可地點了點頭。
若是能得到如此能力，該是皇帝日後見麵給他跪拜。
一時間，他都動了將鹽稅扣留下來，換成寶物的想法。
但他還是將自己的貪欲壓製了下去。
國家初立，百姓好不容易熬過戰亂，他可不想因為一己私欲再掀起事端。
對於早先的計劃，他卻有信心了許多。
“單單拿出那種延壽之酒還不夠，”林如海分析道，“像是你說的那種可以增強體質，還有功法之類的也可以挑選幾種出來。”
賈璉附和道“我爹靠不住，我去找叔叔。”
林如海奇怪地看了眼他。
賈政的確沒有賈赦那般不堪，可為人迂腐守舊，遲鈍糊塗，同樣算不得什麼良人。
賈璉乾咳一聲，說道“我是說王子騰。”
林如海了然。
賈王史薛四大家族關係密切，雖是以賈家爵位最高，但當代最出色的乃是王家的王子騰，如今已是京營節度使。
他同樣是賈璉的發妻王熙鳳的親叔叔。
他沉吟了下，點頭道“也好。”
“但早先的三萬兩黃金太少，那種延壽五十年美酒，按照十萬兩黃金吧。”賈璉提議。
“對，是得十萬兩黃金。”林如海也道。
林黛玉看了眼二者，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我有幾個同年，都是世家子弟，同在江南為官，這幾日我傳信邀請他們前來。”林如海又道。
他轉而看著賈璉道“第一杯酒你可以贈予王子騰，讓他幫你聯係其他勳貴。”
二人商量起了其中細節。
林黛玉插不上話，默默拿起一旁的書。
她的思緒卻開始胡亂紛飛起來。
當日，林如海便開始行動，將家中的銀票珠寶等物全部換成了黃金。
等到第三日，看到父親搬來的一箱箱黃金時，林黛玉頗為錯愕。
“咱們姑蘇老家的宅院和土地應該還能賣不少錢，但是時間上來不及了，”林如海道，“我還找朋友借了些，總共湊夠二十萬兩黃金，應該足以買上六杯酒吧？”
“咱家這麼有錢？”林黛玉驚愕。
林如海語氣驕傲“我們林家乃書宦之家，祖上也曾襲過列侯，哪怕如今支庶不盛，子孫有限，底蘊也是不缺的。”
林黛玉恍然。
她暗暗思量了下，說道“如此的話，購買那種延壽五十年的美酒，足以購買六十餘杯。”
如此多的黃金大概能兌換六千多時空幣。
念及此處，林黛玉的心情也微微激動起來。
林如海卻是大驚“怎會如此之多？”
看到女兒的笑容，他頓時明白了，失笑搖頭道“你這機靈勁兒倒是隨爹了。”
林黛玉笑而不語。
她想著等自己賣掉這些黃金，得到邀請名額後，那時候父親才會真的大吃一驚。
念及此處，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有這麼多錢，她能買的東西可就多了。
那種價值五百時空幣的低級納戒可以買幾個。
神之基因酒貴了點，但那種價值兩千時空幣的屍兄進化基因酒可以買上一杯。
璉二哥那邊也可以送他一杯那種綠魔強化酒，以便他有充足的自保能力。
各種念頭在林黛玉腦海中一閃而過，她重重握了握拳。
與父親道彆後，林黛玉的身形便自原地消失。
這已經是她第四次來到酒館了。
昨日她還來過。
雖說對酒館稱不上陌生，但是踏入此地，她還是感覺頗為奇妙。
而見到她出現，不少人都熱情地喊起了“林妹妹”。
對於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身世淒慘的小妹妹，大家心懷同情，也很有好感。
當然，真正比起慘來，徐福貴肯定慘得多。
可誰讓他是個糙漢子呢？
林黛玉的長相與年齡，天然讓人很容易生出保護欲。
尤其是她嘴巴那麼甜。
加之還有不少人都知曉了李靖夫婦的想法，更是不介意對她抱有善意。
林黛玉一一跟眾人見禮。
聽殷夫人打探她父親可會前來時，她有些奇怪。
但李靖夫婦對她很不錯。
那個玉簪神奇至極，讓她喜歡不已，故而很有耐心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對哦，忘了你還沒買過東西，沒有邀請名額，”殷夫人拍了拍腦袋，笑道，“我轉給一些時空幣吧，可以送你父親見麵禮。”
林黛玉忙搖頭道“不用了，我帶了黃金呢。”
末了，她又道了聲謝。
看著她如此乖巧有禮貌的模樣，殷夫人和旁側的李靖對視一眼，露出滿意之色。
她決定等其父親過來，就與對方談一談認親之事。
哪吒也很喜歡這個小姐姐呢。
林黛玉卻走向了蘇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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