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念頭在布魯斯腦海中紛至遝來。
他一直堅持不殺主義，以此道德準則避免自己淪為一個隻知道靠暴力解決問題的罪犯。
但隨著力量越來越強，他的信念漸漸動搖。
沒有強力的威懾，他根本無法清除哥譚市中那些盤踞各地的邪惡勢力。
即便他做了一些事，給民眾帶去希望，但罪惡不斷滋生，如野火般燒之不儘。
自己的不殺主義，令這些人甚至有些肆無忌憚！
暴力其實足以輕鬆解決這些問題。
以往的他空有財富，但力量其實很有限。
但如今不一樣了，他的實力足以輕鬆顛覆一切！
擺在他麵前的有兩個選擇。
要麼堅持原則，一點點清除那些惡勢力，或許有朝一日能讓哥譚市恢複清朗。
或者打破舊有觀念，以暴力鎮殺威懾，清除腐朽罪惡的勢力，還哥譚市一個朗朗乾坤！
想著亞瑟幾人的話，布魯斯眼神閃動，猶豫不決。
膨脹的力量，終究是讓他的心態有了些許改變。
想著那些受到無辜牽連的百姓，他逐漸有所傾向。
“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主宰他人的命運嗎？”
一道聲音冷不丁傳出布魯斯耳中。
他扭頭看去，見一個陌生的身影站在身後。
那人身材高大，容貌俊朗，身穿藍色緊身衣與紅色披風，胸口有一個“S”標誌。
布魯斯的力量今非昔比，感知力更是遠勝從前。
他能夠感覺到此人身上那如熾熱太陽一般的恐怖力量。
“新人？”他略感詫異。
彼得卻先一步開口：“你好，我是彼得·帕克，歡迎來到酒館，閣下如何稱呼？”
哈利和亞瑟等人紛紛看去。
瞧著這個內褲外穿的家夥，朱由檢和劉禪都露出忍俊不禁的神色，卻又很快變得炙熱。
他們早就不是初來酒館那樣，不會看不起這幫西洋人。
事實上他倆本就是刻意跟幾人走近的。
這些人所在的世界科技都極為發達，若是能與之達成合作，得到援建，對他們而言可是天大的好處。
見幾人都盯著自己，男人點頭道：“謝謝，我是……”
想到名字時，他遲疑了下。
如今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他明白自己本該叫作卡爾·艾爾。
但他還是更喜歡自己在地球上的名字。
“克拉克·肯特。”
“你好，克拉克。”朱由檢笑著伸出手，“在下朱由檢。”
對於這種握手禮，他已經很熟稔了。
克拉克連忙伸出手，向他問好。
其餘人也一一與克拉克打著招呼。
當聽到布魯斯的介紹時，克拉克明顯愣了下：“你是布魯斯·韋恩？”
這次輪到布魯斯詫異了：“你聽說過我？”
克拉克繼續道：“哥譚市的韋恩先生？”
“對！”布魯斯點頭。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彼得和哈利，想到了鋼鐵俠托尼。
早先他已經聽說過了，這幾人來自於同一個世界。
莫非自己那方世界也不一般，類似之人並不少？
他絞儘腦汁，卻始終想不到自己何時聽說過克拉克的名字。
海王亞瑟羨慕地看著幾人。
他打聽過，自己那個世界可沒有布魯斯·韋恩或者蜘蛛俠的傳聞。
克拉克已經被哈利邀請著坐下。
“你聽說過蝙蝠俠嗎？”彼得問。
克拉克詫異，忽然間回過神來。
他懷疑地看向布魯斯：“韋恩先生就是蝙蝠俠？”
看到克拉克的反應，眾人愈加疑惑。
“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亞瑟問，“那你怎麼知道他？”
克拉克看著幾人，說道：“韋恩先生很有錢。”
有錢……
聽著這兩個字，彼得動了動嘴唇，終是沒有開口。
布魯斯曾說過，進入酒館之前，他唯一的超能力就是超有錢。
這可是讓他極為羨慕的超能力。
對於他這個靠賣血賺錢，唯一曾用時空幣兌換黃金的人來說，有錢兩個字可太有分量了。
其他人也都懂了。
他們看向布魯斯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
布魯斯卻感到幾分尷尬。
不說彆人，單單是跟麵前的朱由檢和劉禪相比，他手中的那些錢都算不了什麼。
更遑論還有亞瑟這個亞特蘭斯蒂之王。
買下哥譚市對他來說恐怕都是易如反掌呢。
他無奈搖頭，問道：“克拉克是做什麼的？”
克拉克道：“我做過海員，當過搬運工，還在酒吧裡當過服務生……”
聽他一連說出好幾種職業，但無一例外都是極為普通，乃至於底層工作時，眾人都奇怪起來。
“你們那個世界人人都擁有超凡之力？”彼得做出一個揮拳的動作，說道，“跟你一樣？”
他們都不是凡人，自是能夠感覺到克拉克的強大。
麵對彼得的問題，克拉克遲疑了下，說道：“如果你是說地球的話，我還沒見過其他人。”
即便是傳說中的蝙蝠俠，他也曾遠遠見過，知曉對方隻是個強壯一點的普通人。
麵前的布魯斯卻讓他有了不一樣的認知。
但踏入酒館之前，那一連串的畫麵與介紹已然讓他清楚，麵前這個布魯斯跟他並非來自同一個世界。
亞瑟卻已經拋出了新的疑問：“你說地球……難道你不是地球人？”
其他人亦是好奇地注視著克拉克。
“當然，”克拉克並未隱瞞，“我來自氪星。”
事實上在今日穿上這身戰袍時，他就沒想再隱瞞自己的外星人身份了。
氪星毀滅，那位害死親生父母的佐德將軍從流放之地逃脫後，已經帶著軍隊趕到了地球，威脅自己現身。
為了不連累他人，他決定直麵對方。
隻是現身之前，他收到了時空酒館的邀請。
無論如何，他的身份瞞不住了。
然而看到幾人都露出疑惑的神色，克拉克又失望起來。
“氪星是什麼地方，離地球多遠？”亞瑟問。
他覺得自己住在海裡都夠神奇了，沒想到這家夥還是個外星人。
他不由望向布魯斯。
既然克拉克與其在同一個世界，豈不也說明布魯斯所在的那裡有外星人存在？
這家夥麵對的局麵，怕是跟托尼一樣啊。
布魯斯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朱由檢和劉禪則是津津有味地看著，覺得很有意思。
“氪星距離地球不是特彆近。”克拉克說，“我剛出生就被送到了地球，對那裡並無印象。”
“而且那個星球已經走到了儘頭。”
眾人暗自恍然。
這是個流著外星血，但有著地球心，無家可歸的外星人。
“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找個彆的工作？”哈利好奇問。
克拉克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家夥，反問道：“做一個普通人不好嗎？”
“這些平凡的工作，才更能讓我享受普通人的樂趣。”他又道。
布魯斯看著他，隱隱猜出了克拉克的想法。
生而不凡，所以他才更向往平凡吧？
就像他自己一樣，要不是想打擊哥譚市的罪犯，他也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韋恩家族帶給了他不少光環，但同時也帶給他無儘的麻煩。
亞瑟卻大笑道：“這個想法跟我一樣！”
見克拉克看來，他搖頭晃腦道：“你是不知道，我無時無刻不想逃離亞特蘭蒂斯，當一名國王哪有以前在陸地上打零工的日子自由自在。”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彼得認真道，“既然不是普通人，總得做些有意義的事！”
克拉克詫異地看著他，旋即認真點頭。
他這些年流浪各地，做過很多份工作，見過很多人。
好人壞人他都曾遇到過，雖然很克製地沒有動用超凡力量傷害他人，但他也做過一些發泄情緒的事情，同時也救過不少人。
自始至終，他都像無根浮萍一樣，毫無目標，迷茫無措。
如養父所說的那樣，人類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他這個不凡的外星人。
直至得到這身戰衣，明白自己的身份，通過和生父喬·艾爾留下的人工智能交談，他才漸漸找到了前路方向。
作為氪星與地球共同的孩子，他要給人類帶來希望。
與彼得所言一樣。
他要為這個世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亞瑟笑道：“沒錯，身為亞特蘭蒂斯之王，我的存在就是要為海洋種族與陸地人類帶去永久的和平！”
這是他身為超級英雄的覺悟。
同時也是他作為亞特蘭蒂斯之王，為種族延續所做出的最優解。
“奧斯本工業已經給人類科技帶去了革新，”哈利也說，“而且我跟彼得可是紐約城的雙子星！”
“蝙蝠俠是正義的化身！”布魯斯沉聲道。
他心中的一些觀念逐漸堅定下來。
縱然是神，也隻能引導人類，而無權乾涉，否則就是一意孤行的暴君！
他決定繼續暗中守護哥譚市。
不過韋恩集團可以開展一些新業務了。
他要將超凡帶入人間，免得有一日麵對不懷好意的外星來客，地球人還隻能像羔羊一樣等著自己來庇護。
他們甚至可以更進一步，主動進入深空，踏出更遠的腳步！
見幾人齊齊看向自己，劉禪眨了眨眼，說道：“我也一樣！”
朱由檢早就是個酒館老油條了，笑著舉起酒杯道：“為我們的共同目標舉杯！”
清脆的碰杯聲傳出。
幾人之間的氣氛愈發的融洽。
不多久，就連剛來酒館的托尼跟穿著睡衣的埼玉都湊了過來。
托尼正在跟滅霸玩躲貓貓。
赤手空拳地乾掉了一些星際海盜，繳獲了不少飛船，雖是讓他收獲不小，但也讓他的名聲傳了出去。
得知他衝著自己而來後，滅霸竟然躲了起來，以至於托尼找了好幾處地方都撲了個空。
他近日頗為鬱悶。
瞧見來了新人，他趕來看熱鬨的同時，也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個地方發泄下情緒。
埼玉則是前兩日剛從遮天位麵中的仙路上退出來。
他連續征戰了不短時日，狀態隱隱不對勁，這才在狠人的提醒下決定休息幾日。
這個新人實力不錯，但與他相差不少。
對方所在的世界或許能讓他有機會放鬆一下。
在眾人的打探中，他們很快就清楚了克拉克的底細。
得知了佐德將軍的事情時，眾人甚至有些興奮。
“要不要幫忙，我可以幫你阻止那個家夥！”埼玉興衝衝道。
托尼更是蠢蠢欲動，說道：“這種人既然大張旗鼓地讓你出來，目的肯定不單純，我來幫你對付他！”
布魯斯跟亞瑟看了眼兩人，又彼此對視了一眼。
他們本來也想跟過去看看，但瞧見埼玉和托尼都開口了，隻能識趣地閉上了嘴。
哪怕進入酒館後他們的實力都提升了不少，但與已經踏入深空的托尼相比還是差了點。
更何況還有埼玉這個戰鬥狂存在。
克拉克卻有些遲疑。
他能看出眾人的熱心，亦是能夠感覺到托尼和埼玉的強大。
有兩人幫忙，佐德將軍的威脅勢必不再存在。
然而這本就是他們氪星人之間的事，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縱然佐德殺死了他的生父，但他知曉對方的目的。
他們都是為了氪星人的生存，無非是理念不同。
若非必要，他不想殺死對方。
見他猶豫不決，彼得忽然提醒道：“你要不要先鑒定下自身的價值？”
“對，若是能換取一些時空幣，不論做什麼，選擇性也多一些。”哈利也提醒道。
克拉克已經搞清楚了酒館內的交易規則，同時聽說了各種美酒。
聽聞此言，他臉上亦是閃過幾分意動。
托尼微笑看去。
他也很好奇這個家夥身上的能力價值如何。
目前看來，這家夥的實力可是較之他還弱了一籌。
“先生正好在。”他說。
克拉克道謝，起身走向蘇洛。
蘇洛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家夥。
超人！
他早就期待著對方進入酒館了，沒想到現在才等來。
對於克拉克身上的能力價值，他大致能夠判斷得出。
儘管當前的克拉克看起來不夠強，但蘇洛能夠清晰感受到，現在的他還遠未達到自身的極限。
麵對克拉克的請求，他笑著點了點頭，幾道光幕倏然間飛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