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長尾山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可以說,傅祝山能夠自如地和人交流有很大一部分是司馬子珩的功勞。在傅祝山的事上,傅家的成年人很有腦子,立刻就反應過來背後有高人指點,順藤摸瓜找到司馬子珩,組局感謝他的幫助。
傅祝山就是這麼被交到司馬子珩手上的。定下一個月至少要去司馬子珩那裡上四次課的死規矩。通常來說,傅祝山都是逃到最後一周,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會不情願地一次性上完四天補課。
但今日不同以往,他手上拿著的可是寫完的作業。雖然不是自己寫完的,那也寫完了,很少見的,在月中就高興地溜達過來見他老師。結果開頭就被揭穿。
“老師,作業少一點,謝謝。”
傅祝山被揭穿後倒沒羞恥,隻是有點萎,總覺得有種專門請假出去找好吃的結果沒吃好的空虛感。因此興致不高,癱在沙發裡。
司馬子珩替他分析試卷。
語文上去了。
英語一點進步沒有,反而還有些下降的趨勢。其他副科暫且倒是可以不著急,數學底子好,可以靠這門課延伸……
“嗯,好。”
司馬子珩開始列新的學習計劃。
就是光word大綱的字數,作業量看起來就不像是能少。
司馬家和傅家的涉及行業不相同,前者在地產立根已久,後者於珠寶方麵涉獵廣泛。要論,完全可以說是一句門當戶對。
如果能上同一所大學,四年的時間又能說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天配。
唇角上翹的弧度不仔細瞧都不看出。列出的大綱自然地就出現了婚禮西裝的版式選擇,司馬子珩麵色如常地刪除重建。打消自己遇上傅祝山就容易跑偏的思路,決定處理點事務喚醒理智。
他打開手機。
四人群裡的消息已經99+了,謝濯知道他通常開免打擾,專門小窗叫他。
〖啾啾你的小啾啾〗:去找樂子,來不來?
〖啾啾你的小啾啾〗:在北操。
樂子?
司馬子珩垂下眼眸,狐狸眼半斂。不說話時,光是他此時這張臉,就足夠人幻視古時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鼻高,唇薄,眉細長,碎發柔軟地搭在眉間。
最近能有什麼……是說上次那個優勢生。想到什麼覺得有意思的整人方法了吧。左右不會死人,玩著打發時間倒是解壓。
他想明白,隨意地就將手機關去。抬起眼來,瞬間恍然,哪是什麼謙謙君子,是倚靠塌椅運籌帷幄,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心機深沉、野心勃勃的皇子。眼裡,人命如草芥。
傅祝山比這種樂子可珍貴得多。
他想。
瞧去,沙發上躺著的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偷偷溜走了。
司馬子珩:“……”
下次得給他身上綁個鈴鐺。
……
傅祝明在跟蹤他哥。
好了。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行為很變態。
但是他有什麼辦法!
他哥看起來就很美味啊!
要是有什麼人沒忍住他哥的誘惑,他哥腦子又不好,哄騙兩句就給這樣那樣了怎麼辦啊!
尤其是最近!
他哥腦子抽抽的,肯定是受了妖人蠱惑!不然哪家好人動不動忽然就有出國混黑的想法!
跟蹤傅祝山是一件很需要技術的事情。
首先,就像他前麵說的。他哥腦子不太好使,與之對應的,他哥體力似乎好得不得了。標準答案版的四肢發達。
半小時能從學校東門閃現到學校南門,那距離坐小公交都至少要二十五分鐘。傅祝明追了他哥個上午,腿都開始發酸。
其次,傅祝山的敏銳度出乎意料的高。對人的視線很敏感,好幾次傅祝明都差點被發現。他花了好幾天,才終於學到不至於讓傅祝山起疑的觀察方法。
今天上午倒是蠻乖。沒溜出學校去找架打,除了他哥那個小弟腿腳不利索,送傘送得又不快,撐傘還不準以外都挺好。
哥。
這個小弟不行啊。
換個有眼色的啊!
傅祝明替他哥急。
哦哦。
動了動了。
嗯?這個方向?
不回去上課嗎?
算了,逃課就逃課吧。
逃課挺好的,享受青春。
彆老接觸奇怪的人就好——那是……呃,如果沒看錯那應該是司馬子珩吧?這個就是最標準的奇怪的人啊!哥!
不要跟這種一看就心理陰暗的人接觸啊!
還沒鬆口氣,就看司馬子珩和他哥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前遇上,交談一番後進去了。傅祝明差點沒給那口才鬆就提的氣嗆死。
門關得很緊。
傅祝明把耳朵貼到門口都聽不見聲音。
為什麼要把隔音效果做得這麼好!
他無能狂怒。
萬一呢!萬一裡麵那個一看就是原生家庭壓抑過度導致性格扭曲的陰暗逼要對他哥動手動腳怎麼辦!
十分鐘!
他在心裡給自己掐秒數。
十分鐘他哥不出來他就進去!
十分鐘——九分鐘——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他要進去!
“祝明。”
門開了,他哥站在門口。
困惑地偏頭。
“怎麼了?”
傅祝明順勢一個抬手,假裝剛剛不是要暴力砸門而是理理發絲。
傅祝明:“哦,是哥啊。沒有,我就正好路過。”
傅祝山:“教室在反方向。”
北長尾山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傅祝明:“我去食堂。”
傅祝山:“食堂也在反方向。”
傅祝明:“……”
這個時候怎麼這麼聰明了啊!
傅祝明:“對了。哥。”
他絞儘腦汁,試圖用話題跳過這段尷尬的詢問。忽然靈光乍現,想起跟蹤路上聽見其他學生的閒談。
傅祝明說:“北操那邊好像有人在打架,哥想去看看嗎?”
傅祝山幾乎是秒答。
“好!”
回答的很有精神!
傅祝明:“……”
他說完才覺得不妙,他哥本來就對什麼黑○風雲感興趣,萬一這到了北區操場忽然道心速起,決心就在此刻建立自己不良少年小帝國稱王稱霸。他媽他爸回去一調查,發現是他心生一計導致的後果,至少得捏死他。
不行。
這不能去。
但他哥兩條長腿邁得賊快,不過一個眨眼背影就小了一圈。傅祝明趕緊追,著急忙慌地找他哥胳膊。手剛剛碰上他哥的衣袖,忽然一下子給拍開。
“你誰!”
常哲皺著眉毛。
語氣很凶。把傅祝山扒拉到他身後護著,雖然沒有直說,但語氣和動作完全就是把他當成了變態來防備。
傅祝明氣死。
你誰啊!
他才是那個想問你誰啊的人好嗎?
他哥看對方倒是好高興的樣子。
嘴角沒怎麼上揚,眼睛亮亮的。有一顆小小的星在黑瞳裡發光,和常哲炫耀。
“老師誇我。”
“真的?祝山哥好棒啊。祝山哥好厲害。好喜歡祝山哥。祝山哥的老師真有眼光!”
常哲說這種話如同呼吸。吐出的二氧化碳成功把傅祝明噎死。衝擊力太大,眼前這個蓋帽頭小子說話又太過自然,傅祝明一開始還沒反應。
等大腦理解完全了,額角青筋暴起,筋脈一路延伸凸起,如山巒連綿不斷,最終縮進傅祝明攥緊用力的拳頭。
你tm的——
他怒火中燒。
誰他媽的準許你和他哥說喜歡了?!
傅祝明呼吸急促,氣得下一秒血管都要爆,還陰沉沉地擠出笑容。
“哥。”
“這是誰?”
傅祝山給誇得很受用。貓貓尾巴翹得很高。他個子要比常哲高出半個腦袋,這時候低頭看人,碎發略長,便隱約遮蓋精致眉眼,隻露出高挺的鼻峰。勾起嘴角,薄紅的唇是全身上下黑白搭配裡唯一豔色,給奶白的皮膚凸顯得晃人眼球。
傅祝明看兩眼氣都消一半,常哲距離更近。盯著傅祝山的唇,不自覺地滾動喉結。遮蓋在劉海後的眼睛越加深幽,扭曲起圈。
好香。
怎麼這麼香……
他聞到一股清雪沾染竹的味道。如一茗茶,在雨後的竹林後院輕悠飄出淺白的霧。霧氣在眼前彌漫了,常哲不自覺地邁開腳步。朝香氣靠攏——
——“啪!”
傅祝明猛然在兩人之間拍了個巴掌,頭低低的,上半張臉完全藏融入陰影,眼睛很恐怖地慢慢轉頭,站在他哥身前。以我要殺了你小子的眼神,很平和地背對他哥說。
“同學,不要那麼激動。”
他哥反應向來慢半拍,腦子又多少缺點筋的。這時候才慢吞吞地,想起來回答兩個人的問題。先看向常哲,“二把手。”然後又轉向傅祝明,“弟弟。”
傅祝明不動聲色就又把他哥往後拉了點,強調:“親弟弟。”
他在親字上狠狠咬重音,力度能在常哲身上咬下一整塊肉連骨頭。
“傅祝明,你好。同學。”
蓋帽頭小子的臉大部分都埋在他那個厚到離譜的劉海下。一眼看過去找不到眼睛,更彆說表情,傅祝明惡狠狠地皺眉瞪他,越看就越是煩躁。
這樣的垃圾貨色到底怎麼纏上了他哥?
常哲向他點頭致意:“弟弟好,我叫常哲。是祝山哥的二把手。”
傅祝明很想怒罵——誰他媽的是你弟弟?你哪裡來的煞筆東西!——但考慮到他哥在又硬生生憋住。最終隻是乾巴巴陰惻惻地笑了兩聲:“幸會幸會。”
幸你他爹的大頭鬼!
看著忽然靈光一閃,這就是那個傘都打不好的小弟!心下門清,又是一個看不清自己地位的,想一步登天。他氣得要死,反倒居然想笑了。他哥怎麼老是招這麼個些人呢?
傅祝明不是瞧不起優勢生,隻是覺得人與人本就有彆,何苦又要平白給自己多填一道階級的矛盾。不深交本就是兩個世界的暗規,人遵守它就是了。卻總有的看不明白自己,硬是要弄出點什麼不好看的來。
“家兄有時頑劣,多有照料。”
傅祝明笑笑,拿出手機,調出收款碼。
“同學,你也辛苦了。自己開個價吧。”
常哲卻沒有拿出手機。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又把頭扭過去,用力揪起自己的衣角。一副被他人汙蔑又不知怎麼證明自己清白的委屈樣。
就是要錢唄。
傅祝明冷冷地想。
裝的好像什麼貞潔烈夫。
“錢你可以自己提。”
他難得耐心地又重複一遍。
要是沒有他哥在,指定給這惡心人的垃圾揍出鼻血。
常哲還是不說話。矯揉造作的,還在他麵前突然哭了,眼淚滴滴落。
傅祝明的拳頭癢得不行。
“彆欺負人。”
他哥卻突然說話了,從他身後走出去,向常哲靠近。義正言辭地擋在對方身前。
“二把手和我之間的羈絆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傅祝明:“……”
再一瞧。
常哲躲他哥身後,得意洋洋地笑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