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小鎮的街道上逐漸變得冷清。
程湛手裡拿著食物和小刀,卻感到一絲茫然。
他還沒有找到一個安全的住所,夜晚的寒意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沿著小鎮邊緣徘徊,看著一扇扇緊閉的房門,心中充滿了無助。
一陣犬吠聲傳來,幾隻野狗從黑暗中竄出,朝著他狂吠不止。
程湛握緊了手中的小刀,眼神警惕地盯著那些野狗,緩緩向後退去…… “等等,”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程湛回頭一看,是一位身材矮小,麵容滄桑的獵人,手裡提著幾隻野兔。
正是前幾日指點他方向的老胡。
老胡看了看程湛,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野狗,歎了口氣:“這些畜生,餓極了就什麼都敢咬。你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吧?”
程湛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尷尬。
老胡沉默片刻,說道:“鎮上的房子都貴,你一個外鄉人,怕是不好找。要是你不嫌棄,可以去鎮東頭錢掌櫃那裡問問,他那裡或許有空房。”
程湛連忙道謝,按照老胡的指點,找到了錢掌櫃的店鋪。
店鋪不大,裡麵堆滿了各種貨物,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藥材味。
錢掌櫃是個身材肥胖,滿臉油光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櫃台後麵撥弄著算盤。
“掌櫃的,我想問問,您這裡有空房出租嗎?”程湛小心翼翼地問道。
錢掌櫃斜著眼打量了程湛一番,見他衣著簡陋,便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色:“有是有,不過價格可不便宜。”
程湛心裡一沉,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錢不多,但為了有個安全的落腳點,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多少錢一晚?”
“十個銅板!”錢掌櫃伸出五個肥厚的手指,語氣傲慢。
十個銅板!
程湛倒吸一口涼氣。
這幾乎是他身上所有的錢了。
他咬了咬牙,正想開口講價,錢掌櫃卻搶先說道:“看你這樣子,怕是也付不起吧?算了,看你可憐,八個銅板,不能再少了!”
程湛心中憋屈,卻又無可奈何。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指著店鋪後院一處破舊的柴房問道:“那……那裡是什麼地方?”
錢掌櫃順著程湛的目光看去,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那是堆柴火的地方,怎麼?你還想住那裡不成?”
程湛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掌櫃的,我看這柴房雖然破舊,但好歹能遮風擋雨。這樣吧,我不要工錢,幫您乾活,您就讓我住那裡,如何?”
錢掌櫃一愣,隨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他上下打量著程湛,似乎在評估他的價值。
片刻之後,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黃牙:“行啊,不過你可得好好乾活,要是偷懶耍滑,我可饒不了你!”
程湛心中暗喜,連忙點頭答應。
他跟著錢掌櫃來到柴房,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柴房裡堆滿了雜物,隻有一小塊空地勉強可以容身。
“今晚你就先住這裡吧。”錢掌櫃指著空地說道,“明天一早,你就開始乾活。”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程湛獨自一人在昏暗的柴房裡。
程湛看著破舊的柴房,心中五味雜陳。
他沒想到自己穿越到異世界,竟然會淪落到住柴房的地步。
他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趙鐵匠送他的那把小刀,借著微弱的月光,開始清理柴房裡的雜物。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柴房外傳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程湛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他屏住呼吸,握緊小刀,躲在柴堆後麵,警惕地注視著門口。
破舊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緩緩地打開了。
借著微弱的月光,程湛看到一個矮小的身影走了進來。
“誰?”程湛低聲喝道,手中的小刀微微顫抖。
來人嚇了一跳,連忙舉起雙手:“彆動手!是我!”
程湛定睛一看,來人正是老胡。
他鬆了口氣,將小刀收回懷裡。
“老胡,是你啊,嚇死我了。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胡提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借著燈光打量著柴房的環境,眉頭緊鎖。
“我路過這裡,聽到裡麵有動靜,就過來看看。你怎麼住在這個地方?”
程湛苦笑一聲,將錢掌櫃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他儘量用剛學會的當地語言表達,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老胡還是聽懂了。
老胡聽完,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他將油燈放在地上,從懷裡掏出一個粗糙的木碗,遞給程湛。
“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程湛接過木碗,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一飲而儘,感覺渾身都舒服了不少。“謝謝你,老胡。”
老胡擺了擺手,說道:“你一個外鄉人,人生地不熟的,不容易。鎮東頭有個破廟,雖然破舊了些,但好歹能遮風擋雨,也安全。你要是願意,可以去那裡住。”
程湛聞言,心中一喜。他正愁沒地方住,老胡的建議無疑是雪中送炭。“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你,老胡!”
老胡指了指鎮東頭的方向,說道:“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不過……”他頓了頓,神色變得有些凝重,“那裡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所以一直荒廢著。你去了之後,要小心一些。”
程湛點點頭,眼神堅定。
“放心吧,老胡,我會小心的。”他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中充滿了希望。
“明天一早,我就去看看。”
老胡看著程湛,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嗯,早點休息吧。”說完,他拿起油燈,轉身離開了柴房。
程湛目送老胡離開,心中充滿了感激。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柴房裡的雜物,找了個稍微乾淨點的地方躺了下來。
雖然柴房簡陋,但他卻感到無比的安心。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老胡剛才說的話:“那裡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明天,去看看。”
晨曦微露,程湛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柴房,按照老胡的指引,朝著鎮東頭走去。
一路上的景色與他熟悉的現代世界截然不同,奇特的植物和建築讓他目不暇接。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一座破敗的廟宇出現在他的眼前。
廟宇的牆壁斑駁脫落,露出了裡麵灰黃的泥土,屋頂的瓦片也殘缺不全,露出了幾處大洞。
院子裡雜草叢生,幾棵枯樹在風中搖曳,發出“吱呀”的聲響,更添幾分蕭瑟。
程湛推開搖搖欲墜的廟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裡麵更是布滿了灰塵和蛛網。
儘管如此,程湛的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至少,這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他卷起袖子,開始清理廟宇。
他將雜草清除,用找到的破布堵住屋頂的洞,又用石頭和木棍加固了搖晃的廟門。
程湛還利用穿越前的一些知識,在廟宇周圍挖了一圈淺溝,用來防止野獸靠近。
忙活了一整天,程湛累得滿頭大汗,但看著煥然一新的廟宇,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他從附近撿來一些乾柴,在廟宇前的空地上生起一堆火,驅散了夜晚的寒意。
跳躍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他堅毅的神情。
他從背包裡拿出僅剩的一塊乾糧,慢慢地啃著,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他知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僅僅有一個棲身之所是遠遠不夠的。
老胡曾提到過,這個世界有戰士、戰將、戰王等軍事力量等級劃分,還有從初階修士到聖階修士的修煉體係。
自己現在一無所有,如同螻蟻般弱小,想要生存下去,必須儘快了解這個世界,提升自己的實力。
夜深了,程湛躺在用乾草鋪成的簡陋床鋪上,望著頭頂的星空,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挑戰。
他摸索著掛在脖子上的那塊奇異的玉佩,入手溫潤,一股暖流緩緩流入體內。
這塊玉佩是他穿越時唯一帶過來的東西,他總覺得它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
突然,一陣窸窣的聲音從廟外傳來,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程湛猛地睜開眼睛,警覺地坐起身,抓起放在身邊的木棍,屏住呼吸,朝著廟門的方向看去。
“誰?”他沉聲問道,握緊木棍的手微微顫抖。
廟門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