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氣鬼抱著蒲牢一口氣跑出兩千多裡遠,“這是哪裡?” 他開口問。
“主人我不知道,你沒指定地點。”
食氣鬼跑得太快,竹仙蝶並沒跟上來,二人一下失散。“你到底擅長什麼?”
“我日行三萬裡,可幫人運送貨物、傳話、遞送書信。”
“這個能力還挺有用。”蒲牢心想,口中道:“現在把我送到落月城五百裡外的白揭村。”
“好的,主人!”
“嗖”的一聲,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快得讓人無法看清。竹仙蝶剛追出不久就失去蒲牢的蹤跡,當聽到“龍吟古井”四個字,立刻朝東南方向飛去。她是第一個到達白揭村,此刻正盤坐在趙秋露家的後院,看著眼前的那口枯井,她臉色陰晴不定。正胡思亂想時,忽聽外麵有個聲音帶著幾分焦急又急切的高喊:“到了到了,快把我放下來!”
片刻工夫,有一人從前院急匆匆跑出來,他看到竹仙蝶驚喜道:“仙兒,你這麼快就到了,隻有你一個人嗎?”
“公子,你總算來了,這裡隻有我一個人。”當看到蒲牢身後的食氣鬼問:“這個人是誰?”
“他是千裡馬,專送貨物。”
竹仙蝶撇嘴笑道:“他把公子當貨物了?難怪跑那麼快。”
食氣鬼自從進到後院,雙眼就沒離開過竹仙蝶,他癡癡看著,一時呆若木雞。二人坐下靜等趙秋露的到來,一天過去,她還是沒來,閒著無聊,蒲牢問:“仙兒,昨日對戰你為什麼不讓時間暫停,這樣我們能逃得更從容一些。”
“公子,不是我不想,而是使不出來,我的修為還是太低,要慢慢恢複才行。”
“看來你也需要修煉。”
“那是當然!”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這時,一道清脆嬌聲從前院傳來,“二郎你在嗎?”
蒲牢急忙站起,跑去迎接,來人正是趙秋露,在她後麵還跟著一條黑狗,“秋兒你沒……”話沒說完,女孩張開雙臂,撲了過去,隨即二人緊緊抱在一起。
“公子,這才分開一天,你們就要這樣嗎?”竹仙蝶笑道。
趙秋露臉“騰”一下飛紅,鬆開手,輕啐一聲道:“我才不想他!”
“秋兒,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蒲牢問。
“你一走,陸奇就追了出去,可沒找到你,又回來問我,我可不告訴他。”
蒲牢點點頭:“好,那我們現在去落月城等顏師姐。”
“不怕陸奇找到我們嗎?” 竹仙蝶擔心問。
蒲牢遲疑了一下道:“怕也要去,難道我們一直躲在這裡不成。”
食氣鬼已被人叫走,這次隻能走路過去。到了落月城已近黃昏,街上行人明顯少了許多,三人一路打聽,好不容易找到百人居,客棧很小隻有掌櫃一人,他見有人進店,從櫃台走出,臉上堆起笑容道:“幾位要住店嗎?本店乃是百年老店,乾淨整潔,包您滿意,讓您放心而來,滿意而去…”
“你這破店有百年了?”趙秋露一臉不可置信。
掌櫃苦笑一聲道:“不敢欺瞞各位,本店自我祖父創建,傳於我手已有三代,隻是小人不善經營這……”
蒲牢不想聽他的嘮叨,打斷道:“給我們三間上房,要乾淨的。”
掌櫃急忙陪笑:“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為什麼要三間?我們隻是等人,一間就夠了。” 竹仙蝶從新買的竹簍中探出頭來道。
“這,這,這位是?”掌櫃看到眼前的絕色佳人說話都不利索。
蒲牢心想,看來以後還是要給她戴上麵具。“一間怎麼夠?要兩間吧,我和二郎一間,你和大郎一間。”趙秋露道。
最後隻要了一間,蒲牢怕陸奇萬一找到這裡,幾人也好對付。掌櫃大失所望,一下少了大半生意。房間確實很乾淨,門口的火盆隻燃起淡淡的火光,令得房內顯得有些昏暗,左邊有一張寬大的方木桌和兩張木椅,桌上擺著一些茶具,而床在另一邊,它被一排木欄隔著,在下方處,有著一個數尺大小的窗口。蒲牢隨手關上門,低喝一聲,眉間的光芒瞬間亮起,照亮四周。趙秋露這是第二次見到,不由心動問道:“二郎,你這是什麼神通?除了照明還有彆的作用嗎?”
“目前還沒發現!”蒲牢笑道。
“應該還有彆的作用,不然就像繡花枕頭了。”
“但願如此!”
趙秋露擺弄身姿,站在蒲牢麵前問,“試試,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蒲牢果真去試,可什麼都沒看到,隻有一道道光束在趙秋露身上遊走,這時“噗”的一聲,一團火焰忽地從她身上燃起,三人嚇了一跳,竹仙蝶站得近,她動作極快,蛇尾一掃把火撲滅。隻在這一息間,趙秋露衣裳已燒出一個大黑洞,露出裡麵白皙的皮膚,而黑狗在火燃起時又躲到床底。“二郎,看來以後你不能到處亂瞄,嚇死我了。”
“你沒事吧!”蒲牢關心問道。
“我沒事,我想換件衣裳,你先轉過身去。”
“我出去走走!” 蒲牢說罷就往外走去,掌櫃看到他道:“客官,可是要用餐還是喝酒?本店新到了一種上好的佳釀,包您滿意。”
又一次聽到“包您滿意”這四個字,蒲牢一下就想起趙靈兒,不知這個女孩現在在哪裡,為什麼總感覺她和秋兒有許多相似之處。“好,給我來十壺酒,要最好的。”
“十壺?”掌櫃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問了一遍。
“難道沒有嗎?”
“當然有,客官請稍等,馬上就來。”
掌櫃很快端上兩盤小菜和十壺酒,蒲牢舉起酒杯,一口飲下。一股火辣的灼熱感,從喉間直下到腹中,少頃這種灼熱感又慢慢變得柔和,不時從腹中湧出淡淡的清香味。“好酒!”
“客官真是大行家,這可是上好的笙曲酒,隻有本店才有,是家傳手藝,落月城中絕找不出第二家來。”掌櫃說時一臉的驕傲神色。
蒲牢一擺手,緩緩道:“好,你下去吧!”
坐在靠窗位置,不知怎麼,窗外似乎喧嘩之聲突然大了一點,移到窗前,向街道上看了過去。這一眼掃去,不由一怔,隻見街道上,緩緩走來一位白衣女子,容貌清麗如昔,飄然若仙,卻不是顏以輕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