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二人走出店外,顏以輕把手中的鼎爐遞過去,“師弟,這鼎就當是我的賀禮,明日開壇煉丹可否請我一同觀看?”
“多謝師姐!”蒲牢也不客氣,伸手接過。
次日清晨,昨夜的霧氣並未褪去,天空一片白茫茫,烏雲又遮住陽光,是個陰天。蒲牢剛起床就見到門口站著的顏以輕,“沒跟南宮師弟他們一起來嗎?”他問道。
“我想你這裡也許需要幫手就先過來了。”
“來的正好,我們先去采些材料,等他們一來就可以上山頂。”
所采的大多為靈草,還有一種靈果,二個人邊走邊談,氣氛頗為融洽,“師弟,你這次打算煉製幾枚丹藥?”
“這是初次煉丹,還是以實驗為主,十枚左右吧!”停頓了一下,“要能僥幸成功,師姐是個大功臣,應先分去一半。”
“嗬嗬,師弟難道以為我是來要丹藥的?”
“不敢!”
二人不知不覺來到竹林靈田中,看著眼前一棵棵成熟的靈材,顏以輕由衷讚道:“師弟你真是能乾,把這裡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條。”
“師姐謬讚了,若沒有師姐的鼎爐,再好的靈材也是無用。”
兩人正忙碌采摘時,竹林外傳來一陣笑聲:“哈哈!師兄你們兩人都忙上了,你說今日是良辰吉日,可天氣並不好,我還以為煉丹之事要取消了呢!”
“趙師妹你也來了?”顏以輕看到南宮靖身後的女子道。
“師姐你怎麼一個人先走了?也不等我。”
“我是怕師弟這邊有事,就先過來幫忙,果真是幫上了忙。”
蒲牢也上前招呼:“趙師姐好!”聲音頗為冷淡。
趙秋露不想理他,還瞪了他一眼。采摘完畢,四人開始忙碌起來,南宮靖去斷崖瀑布清洗草藥和鼎器,趙秋露把各種靈材按比例調合。煉丹必先立壇,壇分三層,以應天地人三才,立壇時要進行焚香請願、請水、灑淨、蕩穢等儀式,而這些都是顏以輕所擅長的。蒲牢身為煉丹師必須沐浴更衣,保證衣物及身心潔淨,為煉丹起爐做好最後的準備。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幾人相約來到山頂洞口,各自帶上所需之物,南宮靖背著一個大竹簍,蒲牢換上一件青色道袍,劍眉星目,身姿挺拔,風度翩翩,端得神仙人物。顏以輕竟看得有些癡了,一雙美目滿是欣喜之色。“我一定要嫁給他!”這是她心中冒出的一句話。“師兄,你這是要把顏師姐的心偷了去,真是罪過。”
顏以輕一下驚醒過來,俏臉微紅,神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走吧!彆在這打情罵俏的。”趙秋露冷冷道,當先朝著洞內走去,三人急忙跟上。煉丹房建在極深的位置,越往前走裡麵就越黑,“為什麼要把丹房建在這鬼地方?路都不好走。”
“趙師姐,你到那裡就知道了。”南宮靖回答。
“喂,你眉間不是能發光?為什麼不照亮這裡?”走在前麵的趙秋露氣呼呼道。
“師姐你是跟誰說話?”
“當然是那個夜屍,還能有誰?”
南宮靖臉上露出驚詫之色問道:“夜屍?這裡有夜屍,誰是夜屍?”
“師弟不必驚慌,她說的夜屍就是我!”蒲牢冷冷道。
緊跟在他身後的趙秋露也開口:“師妹你不許胡說,哪有這麼好看的夜屍?”
一行四人兜兜轉轉,邊走邊聊,眼前忽然出現一道亮光,“就快到了!”南宮靖叫道。
當踏在腳下的青草地,趙秋露臉上難掩興奮之色。這裡彆有洞天,足有數畝大小,四周長滿了雜草,上方洞口約六、七丈寬,霧氣迷蒙,陽光投射進來都成了七彩顏色。“師姐,沒有騙你吧,這裡是不是很美?”,
“還算湊合!”
“本門還有這一方美景,也算難得。”顏以輕道,接著轉頭看著蒲牢問:“師弟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我也有一起找的。”南宮靖插口道。
“我又沒問你,蒲牢師弟說吧!”
“這”
趙秋露冷哼道:“他這個人,老是裝神弄鬼,好討厭!”
“趙小姐,我可沒得罪你,為何對我諸多不滿?”蒲牢眉頭緊皺反問。
“好了,二位彆吵,還是準備起壇煉丹吧!”顏以輕出言勸道。
她換上早已準備好的祭祀道袍,開始請願儀式。“幸好有她在,不然這些煩瑣事我還真不會。”蒲牢心想。
等儀式結束,就輪到他上場了,來到壇前,深吸一口氣,雙手十指驟然間一陣變換,一連數道法訣打入麵前的大盂金光鼎中,金鼎表麵的符文頓時開始閃動不停,半柱香後,他掀起鼎蓋,把調合而成的靈材、草藥全部倒入其中,重新合上鼎蓋。做完這些後,他一邊單手掐指計算火候,一邊靜靜地等待起來。大約過了四個時辰之後,等候的幾人開始不耐煩,南宮靖背著雙手來回踱步,這時隻聽見鼎爐之中傳出“轟”的一聲悶響,一股焦糊味瞬間在洞內彌漫開來。“師兄,成功了嗎?”
“你是什麼鼻子?這種味道也能聞出成功味來。”蒲牢沒好氣道。
顏以輕走過來安慰道:“師弟沒事的,第一次實驗總會出錯,慢慢來。”
材料準備的還算充足,第二次接著開爐。蒲牢這次把時間縮短,可惜出來的丹藥半生不熟,不成形狀,有幾粒很小看起來就像老鼠屎。當南宮靖把想法說出口時,洞穴內傳來陣陣笑聲,氣氛一下變得輕鬆不少。看來火候掌握是最關鍵,因為每個鼎爐大小不一,就沒有統一的時間標準,這要慢慢摸索才能清楚。想通這點,蒲牢每次隻放一點靈材下去,就這樣五天過去,南宮靖和趙秋露都前後離去,隻有顏以輕還留在這裡。此刻蒲牢雙眼布滿血絲,眼眶深陷,早已不是幾天前的翩翩公子,他緊緊盯著眼前的金鼎,這次有預感應該會成功,“噗”的一聲,鼎蓋冒出一起白煙,一股輕微的焦糊味從中飄出。“為什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嘶叫一聲,仰頭直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