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門前。
采妍扶著睡著了的藝知等待出租車,仁友也跟著出來。
采妍尷尬地說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不客氣,下次再來玩。”
“好。今天欠你個人情,我們會幫你多多宣傳的。”
“嗯,謝謝了。”
“天冷,你進去吧,我可以的。”
“沒事,我看了你們上車再走。”
剛好,提前叫的出租車來到門口。
仁友順手幫她們開好車門:“小心。”
“真抱歉,能幫我扶一下她上車嗎?”采妍內心過意不去,但還是開口拜托了。
“好。”
“今天真的非常謝謝你!”
“嗯,下次見~”仁友等兩人上車後,關上車門,揮手再見,直到出租車的影子已遠去。
零點。
366度酒吧。
送走了藝知與采妍後,仁友讓員工全部下班,酒吧裡隻剩下他一人。
他將門前掛著的“oen”反過來變成“close”,然後回到吧台用毛巾擦酒杯。
“咣啷。”
是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音。
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不速之客走了進來。
“現在打烊了”仁友一邊放好酒杯,一邊說道。
那位不速之客似乎沒有理會,徑直走向吧台,坐在了高椅上。
“害,我就知道你會來。”仁友抬起頭,發現是認識的人。
“老板,來一杯可以嗎?”
“啊本來打烊時間是不做生意的,但是大明星親自過來,當然要招待招待!”
仁友放下毛巾,親切地問道:“怎樣,今天是要不醉而歸,還是微醺儘興?”
“今天喝老板的推薦。”
“行!稍等一下。”
這時間的不速之客正是徐亦安。
仁友在攪拌杯中加滿冰塊,再加入60毫升乾金酒和10毫升乾味美思,並用勺子攪拌,冷卻酒液,淡淡的苦澀釋放出來。他將冷卻後的酒液濾出冰塊,倒入三角杯中,最後放入一顆醃漬橄欖作為裝飾。
他將雞尾酒放在亦安麵前:“來,柔情似水的馬提尼。”
亦安接過酒杯:“謝謝。”
仁友雙臂交叉,靠在桌子上:“這次又想說什麼?”
“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從我離開之後到現在,10年來沒有聯係。”亦安似乎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仁友一臉無奈:“你也挺沒心的,幾個月沒來,一見麵又隻顧著說自己的事。”
亦安露出迷戀的眼神:“但是我重新見到她了。她真的當了佑真的化妝師。”
“嗯,我也聽說了。”
“所以我去找她啊,去了她化妝室,自作主張讓她也做我的化妝師。”
“自作主張可不太好,萬事應該有商有量。”
亦安聽到後,瞪了仁友一眼。
仁友看著亦安的眼色,點了點頭:“嗯,做得好做得好。”
亦安突然捧著仁友的臉:“你知道她見到我第一件事是什麼嗎?”
仁友無語地打著哈欠:“你知道現在2點了嗎?我想下班了。”
亦安右手拍打仁友的臉頰:“她竟然,竟然想到裝作是彆人!”
仁友拿開他的手:“換做是彆人,我早就趕他走了。因為你,我才忍的。”
亦安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她說她很忙,沒空敘舊。但我看得出來,她這也是裝的!”
仁友拿起亦安的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光:“嗯,我也看得出來。她就是騙你了。”
亦安看著空空的酒杯:“你在乾嘛?”
仁友辯解道:“我口渴了,口渴。”
“再給我倒一杯!”
仁友忍無可忍:“拜托現在回家吧,給我回家!”
亦安大聲喊道:“我還沒說完!!”
仁友歎了口氣,轉頭給他的酒杯倒上白開水。
亦安似乎沒看出來杯子裡的不是酒,他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她就這麼,裝作是陌生人,不想見到我,不想跟我扯上關係嗎?!”
仁友雙眼無神地說道:“要是我把你這個樣子發上粉絲群,粉絲們也不想跟你扯上關係。”
亦安右手握拳,拍打著桌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漠!”
仁友捂住雙耳:“哎呦,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大半夜的還在聽你發酒瘋”
“走,現在立刻回去!”
“不走!!”
仁友拖著拚命掙紮的亦安出門口。
剛好提前叫的出租車來了。
“這裡!!”
出租車司機下車幫忙扶著他上車。
仁友向司機囑咐:“大半夜的辛苦了,請好好照顧他。非常感謝!”
仁友關上車門,送走了亦安後,摸著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語:“哎呦,我的耳朵啊。連續接待了兩個酒鬼”
亦安家裡。
回到家後,他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換上拖鞋,撲通地坐在客廳沙發上,視線朦朧地望向電視櫃上的某個玻璃瓶。
沒錯,那是當年藝知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前,打開許願瓶,熟練地拿起裡麵陳舊的粉色小紙條,再次重讀。
【to:亦安
我也可以說一個願望嗎?希望你能自信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會一直為你應援。我相信,明天是更閃耀的你!
林藝知】
紙條中字裡行間承載著當年藝知的笑臉與真心的祝願。
第二天清晨。
藝知現在住的房間裡。
冬日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映照著桌子上放著的幾個木製相框,白花花的牆壁。
藝知躺在雪白鬆軟的床上,在柔和的光照下朦朧地睜開眼睛。
“啊我的頭”她的右手扶著額頭,一邊慢慢起身,一邊回想起昨晚的自己:“久違喝多了,又要吃這種苦”
另一邊,藝知家廚房裡。
一位身穿著白色立領打底衫,灰色羊毛大衣,深藍色闊腳牛仔褲的女生,正在冰箱裡拿出一瓶牛奶,倒入已經放好麥片的杯子裡
同一時間,藝知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房間,來到廚房。
她一邊打哈欠,一邊拿起水壺倒了杯水。
她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用沙啞的聲音向廚房裡的女生問好。
“啊嗯,早上好。”
女生把裝著麥片的杯子放在餐桌上,坐了下來,邊吃邊問候:“嗯,早上好。”
廚房內的女生正是采妍,目前與藝知一起合租。
“采妍啊,我昨天究竟喝了多少?我已經不太記得了”藝知繼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哎呦,彆提了。一個人喝了3瓶黑啤後,嘩啦啦地倒下睡著。我的胳膊酸得呀彆人要以為我昨晚舉重去了。”
“啊 對不起,昨天太過興奮了。我來幫你揉揉。”
“算了,你還好嗎?”
藝知仍然在掩飾自己:“我還好啊,一直都很好,就是昨晚太興奮不小心喝多了而已。”
“真的嗎?昨天看你一點都不好,不要自己騙自己了。”
“我昨天還乾了什麼嗎?”藝知似乎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
采妍歎了口氣:“昨天你在酒吧裡都說出來了,說你重新見到亦安,還說你仍然喜歡他。”
“什麼!?”藝知雙手抱著頭低下頭:“我瘋了吧,竟然在仁友麵前說這種話!!他轉身告訴亦安怎麼辦?”
“他向你承諾了不說出去,應該可以放心吧。不過你現在要怎麼辦?”
“啊啊啊啊不知道了!!”藝知本來就淩亂的頭發,更加被撓亂了。
采妍拿起杯子,來到洗手盆一邊洗一邊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他感覺還不錯,看起來挺細心。”
藝知猛然抬頭:“黃仁友?”
“嗯。我先去上班了,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