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熱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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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酒之前一直很避諱提起家族聯姻,也從未對程拓說起過關於“那個男人”的任何信息。

也因此,程拓的八卦之魂隻燃燒了兩秒鐘,便因為尊重蘇時酒,又熄下去。

兩人約定好周六中午吃大餐,便掛斷視頻。

恰在此時,蘇時酒聽到樓下傳來響動。

是兩個人的交談聲。

用的似乎是俄語。

蘇時酒聽不懂,他走到旋轉樓梯處探頭看去,隻見顧殊鈞身邊,正站著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

幾乎在蘇時酒看過去的一秒內,他便立刻抬頭,鷹一般的眼眸鎖定蘇時酒,眼神充滿了肅殺氣。

對視時,蘇時酒神色微動,抓著欄杆的手下意識緊了一瞬。

不過讓人有些驚訝的是,即便是站在這樣一位專業的,看起來殺伐果斷,雙手似乎沾過血的人麵前,顧殊鈞的氣勢也依然不輸對方。

而且。

大約是顧殊鈞那雙煙灰色的眼眸導致,他說俄語,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後者抬眸,看向蘇時酒,語氣平穩:“時酒。來。”

蘇時酒從樓梯上下來。

之前在樓上,蘇時酒就覺得男人氣勢十足,此時離得近了,更是有種被居高臨下審視打量的壓迫感。

——男人一米九的個子,跟顧殊鈞差不多高,身上穿著迷彩服,肌肉塊明顯,將布料繃得緊緊的。

他一雙湛藍色的眼眸,肩膀尤為寬,很有“大塊頭”的感覺。

顧殊鈞作為中間人,先用俄語跟男人交談。

蘇時酒心中猜測,顧殊鈞應該是在向男人介紹他的身份。

也不知道顧殊鈞提及什麼,對麵的男人露出一個笑,他視線掃過蘇時酒的臉,語氣中帶上一絲調侃的意味。

兩人簡單對話幾句後,顧殊鈞才轉過頭,對蘇時酒說:“這位就是我給你找的老師,你可以叫他……列奧尼德。”

蘇時酒眨眨眼,依樣畫葫蘆,照著顧殊鈞的音念出對方的名字。

列奧尼德似乎被蘇時酒的口音逗到,爽朗地笑起來,他伸出手,也用蹩腳的中文說:“很高興,認識你。”

蘇時酒視線落在對方的大手上。

與東方人的細膩不同,外國人的體毛通常都比較重,連手背上都可以清楚看到些許毛發……

“啪”的一聲響。

顧殊鈞乾脆利落地拍開列奧尼德的手。

蘇時酒:“。”

顧殊鈞用俄語警告了句什麼。

聞言,列奧尼德聳聳肩。

兩人再次交談,但顯然,最終是顧殊鈞勝了——列奧尼德歎了口氣,舉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他沒再繼續堅持,而是轉頭對蘇時酒說:“跟我,走吧。”

蘇時酒看向顧殊鈞。

顧殊鈞“嗯”了聲。

三人抵達健身房。

這期間,顧殊鈞充當翻譯。

他站在一旁,麵無表情道:“列奧尼德想先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按照二十個一組算,先做兩組深蹲,一組俯臥撐,兩組深蹲跳,三分鐘平板支撐,熱身一下,期間他會計時,開始吧。”

蘇時酒:“……”

熱身?

你管這個叫熱身???

蘇時酒沉默一瞬。

但他也知道,這是為了他好,所以乾脆照做。

隨著蘇時酒的動作,不止列奧尼德,連顧殊鈞的眉頭都皺緊了,他仗著身旁的這位大塊頭聽不懂複雜中文,淡淡道:“怪你平時親你兩下,你就受不了了,原來身體素質這麼差。”

蘇時酒:“……”

此時,蘇時酒正微微喘著氣,在做俯臥撐。

他剛剛做完四十個深蹲,已經覺得渾身沒力氣,不但出了一身的汗,洇濕了後背的白襯衫,還有幾滴順著發梢往下,落在瑜伽墊上。

他臉頰發燙,透著粉,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再聽顧殊鈞這話,登時做不下去,乾脆直接往地上一趴,開始擺爛。

列奧尼德:“……”

顧殊鈞:“……”

列奧尼德用俄語抱怨:“都怪你說他。”

顧殊鈞說:“也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怕他心臟負荷不了。”

列奧尼德:“嘖嘖嘖。”

一旁,蘇時酒趴在地上,動也不想動。

他假裝自己是一條死魚。

等呼吸逐漸平穩,蘇時酒感覺到,腰上和腿上多出一隻手來,輕輕一翻,便將蘇時酒從趴著的姿勢改成平躺。

蘇時酒:“。”

他屈膝,正準備勉強從地上坐起,顧殊鈞便雙臂一用力,將蘇時酒抱起來,蘇時酒一怔,下意識轉頭。

顧殊鈞:“他先走了。”

蘇時酒抿了下唇。

他輕輕掙紮:“我可以自己走。”

顧殊鈞卻沒應。

他強行抱著蘇時酒,將人直接放到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緊接著蹲下身,把蘇時酒的褲腿向上捋,露出後者白皙修長的腿。

蘇時酒向後縮了縮:“……乾什麼?”

顧殊鈞低垂著眼睫,指腹交錯按在蘇時酒的小腿肚上,微微一用力。

“啊。”蘇時酒短促地叫了聲。

太疼了,尤其是被顧殊鈞稍微用點力氣揉捏時,肌肉帶著難以描述的酸爽感,惹得蘇時酒下意識一腳踹過去。

顧殊鈞卻反應速度極快,牢牢抓住蘇時酒的腳踝。

他從鼻腔中發出一絲嗤笑,指腹輕輕摩擦著蘇時酒腳踝的皮膚,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掀起眼皮看著麵前的人:“蘇時酒,就你這小身板,還妄圖攻擊我?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能徒手製住持槍的搶劫犯了。”

蘇時酒低垂著眼睫,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顧殊鈞,輕輕說:“疼。”

顧殊鈞:“……”

顧殊鈞動作一頓,沉默兩秒:“再忍一忍。”

他低聲解釋道,“你平時不常運動,今天確實超出你的承受範圍,要是現在不緩解一下肌肉緊張,明天會更難受。”

蘇時酒乾巴巴回:“哦。”

接下來,顧殊鈞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但這對於蘇時酒來說,還是很難忍受。

他雙手撐著沙發,手指蜷縮,乾脆轉移注意力,問:“你剛剛說的持槍搶劫是怎麼回事?”

顧殊鈞言簡意賅道:“我在外麵讀碩,放學路上遇到的,也是因為這個,我才去學了槍。”

他冷笑一聲,“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是正確的,後來有一次,淩晨三點我聽到樓下有動靜,發現有三人入室搶劫,便立刻開槍,射穿了一個人的肩膀,和另外一個人的小腿。他們就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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