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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曆山大·伊萊文,莉迪亞早就知道這個名字。
這個工程師在去年開始就來伯達拉比克和她的父親談生意,生意的內容枯燥無聊——運送一台機器繞著魏奧底的河水來回運行。
但最近,聖心友愛會開始關注亞曆山大,族長也叮囑她的父親搞清楚這個工程師的委托,事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林德不僅是氏族之牙,也是船行老板,他對機械有一定的了解,但也弄不清楚這台機器具體派什麼用場,隻能按照一些他認識的結構揣測這台機器與金屬探測有關。
對於探礦,或是用於水下沉船打撈的業務,這樣的東西確實有著極高的價值,值得聖心友愛會覬覦。
莉迪亞本來對機械電力之類的領域不感興趣,但任務需要她知道這點。
從她的叔伯手裡搶走亞曆山大的三個匪徒不難解決,拿到了昏迷的亞曆山大,莉迪亞沒有立刻帶他去與同伴彙合。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名工程師已經被其他人盯上了,她隻有一個人,還帶著個昏迷不醒的家夥,即使他醒來也是個瘸子,他們走大路被伏擊的危險比上一個攜帶這個家夥的團體還要大,她可不想和剛剛死在自己手裡的那三人一個下場。
不需要猶豫,莉迪亞帶著亞曆山大去了附近的一處無人知曉的歸屬孔裡奧奈的房產。
剛剛醒來的工程師對之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這讓莉迪亞有了充分的發揮空間。她講述了一個進城采購、強盜集團、巧合和警察的故事,將工程師的境遇歸功於天父保佑,接下去就看亞曆山大如何反應。
“小姐,我現在需要回家,”亞曆山大如此說。
這種選擇可真是不太尋常。
莉迪亞模仿那些不諳世事的女性,以一種柔弱驚憂的語氣開口:“這會兒嗎?先生,那些壞人已經盯上了你,如果不注意,你會受傷的。”
她認為這種應對已經該是萬無一失,但亞曆山大隻是沉沉地歎氣。
“如果我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不幸的事,那就讓它發生吧。”
這個黃發的中年人對自己被各種危險人物盯上的現狀一點也不奇怪,可以說是相當接受,他看起來甚至因為自己承擔的風險而感到安慰,好像沒人要迫害他,他才會感到難過。
莉迪亞隻聽說在那些犯下重罪後心懷愧疚的人身上會有這種反應。
亞曆山大到底做了什麼?
“你和他們的目的其實一樣吧?你們是貴族,有自己的情報渠道也不奇怪。”工程師出乎意料地開口,莉迪亞心裡一驚。但亞曆山大沒有責怪什麼,而是自言自語起來:
“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秘密泄露了出去,因為它被盯上也是理所當然。我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做過這個試驗,現在我連累了送信的喬治·西弗爾死掉。還有更多人想要搶奪這把危險的‘鑰匙’,如果他們成功,這期間又會有許多人逝去,而我深知這一點,卻舍不得毀掉它,也許有人乾掉我會是一件好事。”
莉迪亞不再偽裝自己的語氣,徑直詢問他““那麼為什麼不說出來呢?這樣至少你自己可以得到安寧了。”
工程師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問不出結果,莉迪亞將亞曆山大推進了地下室,然後將活板門鎖了起來。
帶個瘸子上路是危險的,何況他不肯配合,既然如此,她不如回去尋找同伴來接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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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莉迪亞的心情非常不妙。
因為西區的治安惡化,更少的女人願意出門,而到了接近夜晚的時候,路上的女人則幾乎絕跡,她不可避免地成為了路人的視線焦點,被關注的程度和那些奇裝異服的超凡者差不多。
狼人也喜歡集群行動,獨自承受這些目光讓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同時,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更在她的心口盤旋,好像俯瞰獵物的鷹隼的目光從陰雲密布的高空投來,而當她抬起頭,卻什麼都察覺不到。
這種惡兆讓莉迪亞幾乎相信自己將要麵臨某種失敗,但這可能嗎?
不過氏族是不會失敗的。
作為氏族之牙的女兒,她知道更多機密,包括族長和父親為氏族所做的一切。
淩晨,在一家由工會控製的咖啡館遮雨棚下正發生著一起無意義的對話。
“下次你要發瘋前記得說一聲。”
“可如果我發瘋了,我怎麼知道自己在發瘋?”
“真是沒完沒了!”朱利爾斯有些受不了克雷頓·貝略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找這個狼人幫忙是個錯誤。
銀子是拿到手了,可這人的瘋勁真是彆具一格,差點把自己都給害死。
那些工人們走進倉庫後至少有二十分鐘浪費在嘔吐上,朱利爾斯隻比他們好一點,那慘烈的戰場堪稱人間地獄。害得這些工會來的幫手都開始後悔為什麼要接下這能令他們發財的差事了,有些工人甚至直接昏了過去,沒法再進行工作。
在搬完銀子後朱利爾斯向這些工人推薦了自己的家鄉當做去處,薩沙市長老會在自己的地盤保住他們還是綽綽有餘,而且可以省去收買教會的錢,但有一半的人堅決拒絕了他的提議,另一半中也並非全然同意,可能有些人隻是出於禮貌沒有拒絕,真正願意聽從他的建議的人很少。
克雷頓和孔裡奧奈們留下的屍山血海讓他們對這兩人的信任嚴重下滑。
殺人畢竟是重罪,而一口氣殺三十個簡直沒法想象。他們並不知道孔裡奧奈的狼人來過,所以把所有的屍體都歸功於克雷頓和朱利爾斯。
尼力馬特族的工人們一個都不想和這起驚天血案扯上關係,他們甚至開始抵觸工會會長的安排,都決定立刻逃離魏奧底,最好明天就坐上車,那些銀子也不用克雷頓去換現金了,隻要一分配完份額,他們就會帶著自己的份去外地解決,哪怕虧損一些也無所謂。
倒是南布利加人都比較沉穩,吐完之後還請教了克雷頓的大名,似乎打算為這位老鄉做免費的宣傳。
這種行為還算常見,以前的什麼紅胡子、獨眼龍、殘指、鐵鉤手、血腥王子這些大大人物的名頭也都是靠鄉人的自發宣傳而達到家喻戶曉的程度。
當朱利爾斯從這群南方人的眼中不止看到了恐懼,還有深切的崇拜的時候,他就知道克雷頓的瘋狂是有基礎的。
這群南方佬簡直和北佬一樣野蠻。
他以前在薩沙市看克雷頓還算文雅,沒想到這人到了魏奧底也變得癲狂,大概是這裡有某些成分喚醒了古董商體內的瘋狂因子,讓他不幸返祖了。
不過至少他們拿走了聖心友愛會用於熔鑄彈頭的銀子。
這些銀子對聖心友愛會來說也不是一筆小錢,它屬於一筆額外的投資,在派到用場前就被偷走會打擊那些富人的信心,即使他們組織第二次籌款,那也需要兩三年,而且也不太可能有這次的規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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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市長老會消除了一個威脅。
“你現在過癮了吧?”朱利爾斯問克雷頓。
“你又有計劃了?”雖然是疑問句,但克雷頓的語氣平平,他背著手觀望街對麵的住宅燈火,明亮的眼睛裡眼神放空,看起來根本不像有疑問。
“是這樣。”
“你總是為自己的父親東奔西走嗎?”
朱利爾斯噎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帽子:“這不常有,不過這種行為有必要遭到質疑嗎?我可是他的兒子。”
“你有想過自己的奮鬥是否有儘頭嗎?”
“啊——~”男巫的尾音抖了一下,重新放鬆下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現在很不高興,所以你試圖讓我也不高興,這能證明被困擾的不止你一個,你不是個獨一無二的傻瓜。”
“恰恰相反,我現在高興得很。”克雷頓扭過頭來:“你看不出來嗎?”
“假如你現在真的很高興,那我就要重新評估你這個人了。”
“請隨意。”克雷頓的右手抬起,像指揮家一樣擺動,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得到了一種突破,興許是詛咒、秘傳以及他自身思維的混合影響,他現在非常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一些強烈的感官刺激。
朱利爾斯哼了一聲。
“現在孔裡奧奈肯定盯上我們了,如果他們派更多人過來,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我們隻做最後一件事。”
接下去的內容是秘密,不過大街上空無一人,在這裡說也不會有人聽到。
“聖心友愛會選擇了我們當對手,而孔裡奧奈更是早就和長老會不和,他們之間又是競爭對手關係,所以我們該采取的做法就是鋤強扶弱,始終幫助弱勢的那個,讓他們互相消耗力量,免得將來打擾我們這個好鄰居。”
“但要做到這點,我們得先搞清楚他們注重什麼。”
“聖心友愛會無論如何不願意同孔裡奧奈合作,這是他們分歧的關鍵,我認為找出原因很重要,它也許能解釋清楚很多事。”
說到這裡,朱利爾斯的表情顯得詭譎。
“我這裡已經有一個確切的計劃可以得到線索,隻是.做法不太榮譽”
最近更新慢一方麵是在學習網課,一方麵是因為房屋外側在裝修,工人八點施工,而我八點睡覺,比較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