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宛如一位悠然自得的行者,悄無聲息地滑行在道路上,沒有急促的轟鳴,隻有輪胎與路麵輕輕摩擦的細語,伴隨著周遭環境的寧靜,緩緩向前推進。在整個旅途中,車內一直都是靜靜地,無人做聲。司機小張和周叔在全身心地開車,韓哲一直在閉目養神,桑青則時而望望窗外,時而看著百合花發呆。大約行進了一個小時,車子在一處紅牆圍繞的院落前停了下來。桑青隨著韓哲下了車,二人走了大概十米遠,韓哲指了指一扇破舊的大門,對桑青說:“到了,就是這裡。”桑青順著韓哲手指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扇雙開的鐵柵大門,大門可能因為歲月的侵蝕而顯得斑駁。大門上方懸掛著拱形的鏤空牌子,赫然顯示著“聖安福利院”五個大字。
還沒等桑青完全反應過來,隻見一位身著黑色風衣,盤著頭發的女士朝著他們跑了過來,隨後笑意盈盈地對韓哲說道:“你們來了,你說的是這個姑娘嗎?”說話間看了桑青一眼。桑青也定定地打量著她,隻見來人50多歲的模樣,給人一種極其溫馨和悅的感覺,她的麵容慈善,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曆經歲月沉澱的溫柔與智慧,說話時嘴角含笑,那微笑就像是春日裡溫暖的陽光,能夠照亮人心底最柔軟的角落。穿著雖然比較樸素,但通身散發著從容不迫,優雅大方的氣質。“對,她叫桑青,以後還麻煩您照顧。”隻聽韓哲答到。“哪裡的話,沒有韓家的資助,這福利院早就撐不下去了,不知道會有多少孩子要流落街頭了。”來人感激地對韓哲說到。韓哲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淺笑著對其點點頭。
“桑青,這是張院長,是這所聖安福利院的院長,以後你就先生活在這裡,直到找到記憶為止,期間有什麼事情就直接找張院長。她人很好的。”韓哲轉過頭對桑青說。
桑青看著韓哲,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隨後轉過身對著張院長躬身施禮道:“張院長好,我是桑青,給您添麻煩了。”張院長忽地拉過桑青的手,笑嗬嗬地說:“真是個可人的姑娘,以後你就放心地生活在這裡,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說罷,拉著桑青就向福利院裡走去,韓哲則靜靜地跟在她們後麵。
進到福利院裡,桑青就四下環顧著,入門是一個小型的花壇,花壇中大多花兒已經凋敗,隻有一些逐漸染上金黃的落葉灌木,它們像是被夕陽親吻過,邊緣泛起了溫暖的金色,與依然翠綠的枝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又和諧相融。與花壇正對著的是一幢淺灰色的三層小樓,也是這個院子裡的主建築。這座淺灰色的小樓,曆經了歲月的洗禮,顯得尤為古樸與滄桑。它的外牆因風雨的侵蝕而斑駁,淺灰色中帶著幾分暗淡,仿佛是時間在其上輕輕勾勒出的痕跡。樓體共有三層,每一層都似乎在訴說著不同的故事,卻又因整體的破敗感而緊密相連,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和諧。小樓左側建有一個四間平層,小樓右側是一片開闊地,建有一些石桌石凳和運動設施。整個院子並不算太大,但收拾得很乾淨。“這是主樓,這是餐廳和活動室,這是戶外休息區。”張院長邊走邊向桑青介紹著。
轉瞬張院長就領著桑青進入主樓。走進主樓的大廳,一股溫馨的氣息撲麵而來。牆上掛著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容照片,每一張照片背後都承載著一個個關於成長、關愛與希望的故事。在院長帶領下,桑青一路往裡走,經過一個個房間,可以看到柔和的燈光下,幾位工作人員正耐心地陪伴著孩子們玩耍,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耐心與慈愛,仿佛是在用自己的全部心力,為這些需要更多關懷的小生命撐起一片天空。在福利院的各個角落,都能看到精心布置的細節:圖書角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旨在激發孩子們對知識的渴望;遊戲區裡,色彩斑斕的玩具和設施讓孩子們在歡笑中釋放天性,學習與人交往;而生活區,則是確保每個孩子都能得到妥善照顧的地方,乾淨整潔的床鋪、溫暖舒適的衣物,無一不體現著細致入微的關懷。很快,張院長帶著桑青將這三層的建築完完整整地走了一遍。隨後,將桑青帶到了三樓左側最裡邊的一個房間。“這是我們的員工宿舍,但我們的工作人員基本不住在這裡,隻有緊急情況需要陪宿才會偶爾住一晚,最裡邊靠窗的位置目前空著,以後你就住在那。”張院長說著用手指了指窗邊的床位。桑青環顧了一下房間,入門的位置是一個儲物櫃,緊挨著是一張長長的書桌,房間裡一共擺放著三張單人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桑青看了一眼自己的床位,潔白的床褥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溫馨。“謝謝您!”桑青看著張院長,滿懷感激地說到。張院長笑著點點頭,隨後便離開了。
趁著張院長去組織孩子們開展活動的間隙,桑青在宿舍歸置了起來,韓哲則靜靜地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看著她忙來忙去的身影。“以後你就住在這裡,讀書,戶口,這些事我來處理,很快你的生活就會步入正軌。”韓哲說到。桑青看著他,笑著點點頭。桑青明白,對於韓哲,言語上說再多的感謝,都是毫無意義的,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才有機會去報答他萬分之一。
窗外,陽光甚好,照得屋內暖意洋洋,此刻,桑青的心裡也是暖暖的。韓哲,張院長,這些人如同暗夜裡的明燈,照亮了她的前路,此刻的她充滿了力量,這力量足以推著她奔向更光明,更美好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