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白鷹公爵是亡靈蟲魔的持有者,必然知道霍華德的死與他有關。
半年下來竟然會對一個可能會對他造成威脅的人毫無動作
這顯然是不合理的事情。
無論是前身的記憶,亦或者從平民的議論,都能夠看得出來,這位白鷹公爵是個掌控欲極強,喜歡將威脅扼殺於萌芽之中的人。
這種人怎麼會允許擁有直死魔眼的他繼續存活於世呢
想不通,隻能說真的是想不通。
葉穹將手中的羽毛筆放下,上麵白紙所畫的是聖坎兒城的俯瞰草圖。
他並沒有忘記於“卡爾維斯”的約定,等時機一到,便會向天啟帝國發動複仇。
從目前探明下來的情報來看,天啟帝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弱。
位於城東的破魔軍團,其統領者為狂獅傑米亞度尼斯,實力很是不俗,早已抵達六階,持有序列能力75—聖光雄獅,這是聖坎兒城實力最為強大的軍團,由眾多聖父的狂熱信仰者構成。
既不是受五大貴族控製,也不受皇室控製,他們隻忠心於聖父。
除非聖父下令,亦或者出現危害所有人類的危機,否則破魔軍團絕對不會行動。
位於城西的則是聖殿衛士與皇家軍團,其統領者為騎士長貝爾坦斯諾頓,同樣是六階的強者,持有序列能力44—斬風聖劍。
與破魔軍團不同,他所統領的聖殿衛士,皇家軍團的活動範圍極廣,幾乎囊括了整座聖坎兒城。
想要顛覆喬治的通知,這兩大軍團肯定是繞不過去的。
在半年的時光裡,他有派出阿波尼亞斯對這位騎士長進行過調查,貝爾坦斯的能力極其有意思。
對於他而言,自身持有的序列能力斬風聖劍並非是對他而言最為重要的能力,而是那種植在心臟處的魔力烙印。
沒有錯,這一位六階強者同樣被亡靈蟲魔占據了身體,若是魔力烙印消失,他也會像霍華德那般徹底消失在世間,**迎來支解。
在知曉這一情報過後,葉穹對白鷹公爵的懷疑又加深了幾分。
果然,你這家夥就是亡靈蟲魔本體吧
這種將周邊人全部掌控在手的做法,完全符合白鷹公爵一貫的作風。
而這對於葉穹而言不失為一個好消息,像這種被亡靈蟲魔占據身體的六階強者,可謂是被阿波尼亞斯克製得死死的,隻需要躲藏在暗處,將魔力烙印消除,帝國就會損失一位六階強者,這筆買賣簡直不要太過於劃算。
接下來隻需要埋頭發育就好,隻需要將這座地隱之森掌控,覆滅天啟帝國指日可待。
這一段時間裡麵,他算是發現了,這座地隱之森可謂是臥虎藏龍。
位於北部的霧之龍就暫且不提了,西部的統治者是一株綠色巨樹,它名作愛菲利亞—旅風,本體為序列6—生命之樹。
沒錯,西部的王者竟然是序列能力的原生種,而且還是排在前十的序列能力。
要知道,能夠排在前十的序列能力幾乎都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彆看現在的愛菲利亞—旅風僅僅隻有六階的樣子,若是它爆發全力,怕不是能夠與那位絕望騎士掰掰手腕。
正是因為有如此強大的存在盤踞在西部區域,這裡才沒有任何魔物敢鬨事。
隻不過旅風這個姓氏,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倘若沒有記錯的話,當初追殺他的兩個純血者裡麵,其中有一個就是名作忒妮旅風,兩者之間是否有著什麼聯係呢
至於南部區域,這一片區域以河流為主,葉穹在探尋這裡之時能夠感受到一股王者級彆的魔物氣息,不出意外的話它應當就是這片區域的霸主。
隻不過它躲在河流中久久都未現身,葉穹並不知曉它的真身是為何物。
至於東部區域,這片區域並未出現特彆強大的存在,四個五階魔物各自占地為王,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這種情況估計持續不了多久,因為葉穹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裡會誕生出一隻六階魔物,並且這隻六階魔物會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種族。
而這隻魔物,在這段時間裡麵,來到教會的次數並不算少。
“阿波尼亞斯老師,卡爾維斯哥哥,我來了。”
聽到教會之外傳來的聲音,葉穹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
沒錯,此時出現在教會之外的正是坎麗斯魔科。
一開始的時候,坎麗斯對於葉穹並不算信任,雖說已經他提早埋下了伏筆,但坎麗斯卻是遲遲不肯來教會找他。
為此,他特意開著天穹之眼去了一趟東部區域探明了一下情況,結果恰巧碰到了她被族人欺負的場麵。
在看到這一幕過後,葉穹並未直接出手,因為若是貿然出手,隻會令她的那些族人以為坎麗斯與人類勾結了,成了人類的走狗,所以才會得到人類幫助,這顯然不利於她在族群中立足。
雖說這種展開還是比較符合葉穹的心理預期的,坎麗斯直接被趕出去,無家可歸,最終隻能夠投靠他。但這種事情也隻能夠心裡麵想想,明麵上不能夠表露出來,做一做功夫收獲坎麗斯的忠心,還是有必要的。
所以,他裝作是前來狩獵的人類,開著直死魔眼,對著這群禍狼進行無差彆的攻擊。
為了防止坎麗斯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特地在對坎麗斯發動攻擊之時對她說了一句:
“謔謔,居然主動靠近了,看到了我不單單沒有逃,反而朝著我走來嗎”
天見猶憐,此時的坎麗斯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身體不自覺的就往後退了一步,誰曾想到這人類竟然汙蔑她想要主動迎戰。
不過在看到對方的相貌,還有那眨眼暗示的動作過後,聰明的坎麗斯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過了他的話,開口道:
“不走近點,怎麼狠狠地揍你一頓呢。”
此話一出,坎麗斯瞬間就成為了眾多禍狼的焦點,它們不禁為自己剛剛想要逃跑的行為感到羞愧。
就連一向被它們瞧不起的混血種都敢與這個人類交戰,它們竟然選擇了向後退。
一瞬間,戰意便湧現了出來,那雙原本無比可怖的魔瞳變得不再那麼可怕,眾多禍狼瞬息之間就撲了過來。
眼見於此,葉穹也是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有的時候想要內部協調,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外部樹立一個共同的敵人,此次共同作戰過後,坎麗斯在族群的地位或許可以提高不少,至少能夠不受太多的欺負。
不過,要是讓這丫頭真的融了進去,顯然是不合葉穹的心思的,為此,他故意挨了一爪,為的就是令坎麗斯知曉他此次的付出。
果不其然,原本還在摸魚劃水的坎麗斯看到這一幕,瞬間就有些按奈不住了,正欲想要說些什麼之時,卻是看到了葉穹搖頭,用唇語說了一句:
“我沒事,演好你自己的就行。”
看著坎麗斯傳來的關切眼神,他已經明白,這一次的戲演得極其的成功。
找準一個機會,他將風翼巨鳥召喚了出來,搭乘在鳥背之上,逃離了現場,僅留下這群禍狼與坎麗斯。
之後的事情葉穹就不知道了,不過從坎麗斯初次過來的表現來看,顯然她在族群中的地位上升了不少,族群中的絕大部分禍狼或許並未能夠完全接納她這個異類,但也不會平白無故去找她的麻煩。
平日裡顯得無比冷漠的臉上,總算多出了一縷色彩。
初次來到教會與葉穹見麵,她還顯得有些拘謹,當時用的理由是想要報答卡爾維斯。
為此,她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把頭湊了過來,她知道,禍狼的毛發是上好的魔道材料,但她並不知道,現在葉穹並不需要了。
看著緊閉著雙眼,仿佛要上處刑台的少女,他拿著匕首湊了過去,對著空氣劃了幾道過後,便開口道:
“你可以睜眼了。”
坎麗斯有些茫然,這麼快就剪完了,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睜開眼睛,就看著葉穹纏著繃帶的胸口,瞬間,她心中的愧疚便加深了幾分,緊接著抬頭,看到了一道極為溫柔的笑容,隻見葉穹摸了摸她的頭,寬慰道:
“放心,我現在已經不需要禍狼的毛發了,要是你想要報答我的話,幫我打掃一下這間教會,怎麼樣”
他的語氣極為的輕柔,就好像是一個鄰家大哥哥一樣,坎麗斯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一人人類的身上感受到了溫暖的感覺。
一時之間,她的雙手就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漲紅著個臉,輕輕的點下了頭,答應了這份請求。
若是她此時纏繞在右眼的繃帶解除,必然會看到此時的災厄三瞳露出了一道極具人性化的鄙夷目光,在它看來,眼前的這個人類極其的虛偽。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利用坎麗斯才說出這些話的嗎在見識過這丫頭厄難之體的威力過後,就不會這麼說了。
坎麗斯對於這一份溫暖表現得極為的欣喜雀躍,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體質的特殊之處。
還沒有拿起掃帚清理多久,災厄便發生了,教會的上方每由的刮起了一陣狂風,將這年久失修的教會吹得搖搖欲墜。
她對此表現得有些驚懼,她想起了自己的體質,想起了自己為何不能夠與他人長期接觸的原因。
心中的溫暖在蕩然無存,有的隻是悔恨,她竟然要為自己的恩人帶去災難
災厄三瞳得意的看著眼前一幕,等待著那個人類翻臉的瞬間。
但找到坎麗斯的並非葉穹,而是阿波尼亞斯。
身為命運女神的她,瞬間就找到了這份災厄的源頭所在,在看到坎麗斯的一瞬間,她的就好像發現了什麼瑰寶一般。
好家夥,這丫頭身上的命運氣息好生濃鬱,雖說大多數是負麵的。
但這份表現,坎麗斯隻當以為對方是在怪罪自己,毫不猶豫的就低下了頭,想要認錯。
阿波尼亞斯及時阻止,白色的羽翼扇動,為坎麗斯帶來幸運,消除了這份災難,在了解坎麗斯的情況過後,便將她收作了徒弟。
本來葉穹還需要找個理由讓坎麗斯每隔一段時間就來教會一趟,但現在連理由都不需要找了。
知曉阿波尼亞斯有能力解決自己這獨特體質的問題過後,坎麗斯果斷拜她為師,每天都會來一趟教會。
現在的坎麗斯雖說隻是一隻兩階的禍狼,但是其潛力卻是極高,在阿波尼亞斯的教導之下,漸漸開始能夠熟絡的運用自己那名為厄難之體的體質,開始避免為周邊之人帶來厄運。
要知道,在上次輪回中坎麗斯想要成長至這個地步,可是要在一百年後,抵達五階過後。
多虧了阿波尼亞斯的教導,令這位現今還算弱小的禍狼提前掌握厄難之體的力量,也因此,這隻小禍狼對阿波尼亞斯極為的尊敬。
這不,每次進門前先叫的總是阿波尼亞斯這個老師,葉穹這個恩人還是放在後麵的。
他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過後,無奈的笑了笑,總體而言來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坎麗斯這個極具潛力的人才已經徹底被他拉了過來。
起身,走出了房間,此時有一個人已經搶先他一步,來到教會外迎接坎麗斯。
一柄純白的劍飛了出去,最近的一段時間弗萊德一直在陪著摩根小姐做實驗,早就已經憋壞了。
在知曉坎麗斯到來過後,果斷以此為借口衝出去迎接。
門外的坎麗斯看到了飛在空中的海耶拉之劍,熟絡的打了個招呼:
“弗萊德叔叔好。”
對於這個有禮貌的禍狼少女,弗萊德也是頗為的寵溺,毫不猶豫的就對著她用了一記清潔術,用來清理她身上的灰塵。
禍狼族群所在距離教會並不算遠,坎麗斯每日想要過來,都需要花費許多時間在路上,期間不可避免的令衣服上沾上了許多汙垢。
看著自己的衣服再度變得乾淨整潔,坎麗斯開心的衝著弗萊德道了句謝。
緊接著,在看到從教會內走出的某聖騎士過後,嘴角上揚了幾分,隻是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