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的寧山海,此時正朝著天京醫院匆匆趕去。喘
隻因收到了他二叔的一個電話。
“山海啊,你的同學怎麼又躺進醫院來了?”
初聽之時,他極其錯愕,自己哪個同學三天兩頭躺進醫院的?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還真有...
果不其然,他便在二叔的口中聽到了葉穹的名字。
在他的記憶裡麵,葉穹不是出去辦事嗎?怎麼又進醫院了?
聽二叔的口氣,這次好像傷得還不輕。喘
念及於此,步伐也是加快了許多。
不約半個小時,就已經來到了醫院門口,此時門前,正有不少人在守著,雖說身著便裝,但是身上殺伐的氣質騙不得人。
寧山海也是有些猶豫,難不成有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受傷了?
走了上前,卻被攔了下來,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出聲道:
“小夥子,現在醫院不允許外人進入。”
寧山海還從未見過這種陣仗,慌忙解釋道:
“不不不,我不是什麼外人,我二叔就在裡麵工作,而且..”喘
他剛想要將下半句話說出,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呼喊聲,注目一看,是一身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男子,立馬就認出了這是自己的二叔,寧國忠。
隻見男子快步跑來,跟守在醫院門前人說了幾句話過後,就直接放行了。
在去往病房的路上,寧國忠低聲詢問了他一句:
“山海啊,你這同學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二叔,你這是啥意思?”
寧國忠指了指身後守在院門前的那群人,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
“你以為那些對策局的人為什麼大老遠來到這裡?他們的局長還有你那同學,同時被送進了醫院裡麵。”喘
聽到這話,寧山海稍顯錯愕,當即就關切的詢問道:
“那他們沒事吧?”
“你同學那邊倒是問題不大,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量在不斷治愈他的傷勢。
但是李局長那邊....”
寧國忠稍顯猶豫,然後才接著說道:
“怕是很難了,以現今的醫學手段,根本難以治愈,除非..”
他突然間就頓住了,並未將下一句話說出,隻是話鋒一轉,將話題再度轉移到葉穹的身上。喘
“不是,你小子還沒有說說你那同學是個什麼情況呢?好端端的,怎麼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其實對此,寧山海也是很不解,畢竟當初葉穹離開的時候,也隻是留下一張紙條,說自己出去辦事了。
具體是做什麼,並未細說。
不過從對策局那邊的情況,還有葉穹的潛力來看,他多半能夠猜出一點什麼。
無外就是加入對策局,然後在辦任務的途中,受了重傷。
也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將自己的推測說出。
聽到過後,寧國忠思索了片刻,跟他推測得差不多,也是明白自己這個侄子,知道的並不算多,也並未繼續追問下去。喘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醫院五樓,這裡就是李青天與葉穹的病房所在,同樣的,這裡也有不少對策局的人在守著。
顯然,他們是認識寧國忠的,看到兩人的到來,並未做出阻攔。
轉角走進第二間房間,這裡就是葉穹的病房所在,推門走了進去。
寧山海在看到床上男子的時候,也是被驚到了,側目看向自家二叔,這就是你所謂的問題不大?
全身上下都綁滿了繃帶,足以看出傷勢的嚴重程度。
注意到這一目光,寧國忠也是深知自家這個侄子的想法,走上前,道了句:
“你自己看吧。”喘
寧山海走上前去,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雖說葉穹的傷勢看起來極其嚴重,實際上他的麵色如常,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昏迷之時所發出的呼吸聲,都極具規律性,稍微動用精神力感知一番,就能夠察覺到對方體內澎湃的生命力。
“我說了吧,問題不大。也不知道這小子用了什麼手段,自我治愈得竟這麼快。
不過李局那邊,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他搖了搖頭,顯得很是可惜,他也是見到過李青天幾次的,對這個有能力且富有責任心的男子頗有好感。
寧山海聽到此言,也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導致兩人身負重傷。喘
目光看向窗外,此刻正不斷有龍脈生物在進行攻城,天京城可謂是華夏底蘊最深的城市,這種攻勢自然能夠輕易抵擋。
令人苦惱的是獸潮過後的連鎖反應,這種情況很難不令人聯想到,戰爭即將來臨,城市的居民已經開始惶恐不安。
寧山海在想,這股獸潮是否與李青天與葉穹二人執行的任務有關呢?因為失敗了,才會有後續的事件產生?
諸多疑惑縈繞在心中,卻是始終揮之不去,就在這時,手機響起了。
看向自家二叔,示意自己要去接個電話,隨後便匆匆來至病房之外。
看向屏幕上的姓名,是徐澤,清北大學的老師。
果斷選擇接通,電話另一頭很快便有聲音傳來:喘
“喂,是山海嗎?”
“老師,是我,是有什麼事嗎?”
電話另一頭停頓片刻,隨後才說道:
“你應該有看到外邊的情況吧?去鎮龍穀曆練的活動取消了。
畢竟這龍脈生物都從裡麵跑出來了,也沒有什麼必要大老遠去那裡了。”
“老師,你的意思是?”
“這一次入侵的龍脈生物有點多,高等級的卡師都去應對逃脫出來的龍魂了。喘
天京城內暫時缺少人手,容易讓一些漏網之魚鑽進城市裡麵。”
聽到這一番話,寧山海很快就意識到對方想要說些什麼了。
這些漏網之魚,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會交由他們這些作為學生的卡師處理。
一是同樣能夠起到曆練的目的,二則是能夠令他們提前適應戰場。
畢竟任誰都看得出來,與龍族爆發戰爭,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雖說他們隻是學生,但同樣也是擁有特殊能力的卡師,自然也是要獻上自己的一份力。
心中雖有些畏懼,但也是明白這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眼下正好也是給他們鍛煉的好機會。喘
暗暗下定決心,做好覺悟,對著電話那頭的徐澤回答道:
“老師,我明白了,現在去找你嗎?”
這一番充滿覺悟的話語,倒是令徐澤稍顯意外,對於這個未來的學生也是增添了許多好感。
將集合的地點與時間告知給他,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寧山海走進病房內,跟自家二叔說明了情況過後,見葉穹確實不像是有事的樣子,便匆匆選擇了離去。
此刻天京城外,龍脈生物的攻勢變得愈發之猛,再加上高處龍魂帶來的壓力。
整座城市的居民都陷入了不安之中。喘
要知道,並非所有人都是卡師,絕大多數的人都隻不過是普通人,對這如同怪物攻城般的景況,根本沒有絲毫的辦法。
寧山海的動作也是極快,集結的地點是天京城北街,距離他現今所在並不算遠。
趕路之際他也是抽空看了一下空中的戰況,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上方的龍魂的攻擊目標直指天京醫院,仿佛這裡有著什麼讓他們仇視的東西一般。
也幸好這裡有數十金級卡師把守,這才沒有令戰鬥的餘波影響到城市。
不過,正所謂閻王易躲,小鬼難防,不斷從空間裂縫中湧出的龍脈生物,這才是一個大問題。
據不完全統計,鎮龍穀中的龍脈生物,可是多達十餘萬,單單憑借軍隊的把守,也是很容易出現漏網之魚的。
這也是為何哪怕他們隻是一介學生,也同樣收到參戰命令的原因。喘
大約十來分鐘過後,寧山海就已來至目的地。
環視了一圈四周,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與他同樣畢業於八十七中的嬴瓔珞還有若依息。
還有之前參觀大學,有過一麵之緣的江海燕學姐,汪涵衛,賀齊學長。
就連那個使用骷髏兵卡組的趙鑫也同樣在隊列之中。
顯然,他們也是接到了徐澤的電話,要求來到這裡抵禦龍脈生物的入侵。
寧山海的到來,引起了不少與他相熟者的注意,嬴瓔珞靠了過來,掃視了一圈,有些疑惑的說道:
“咦,葉穹呢?”喘
作為閨蜜的若依息也是走上前來,接過話來說道:
“傷勢還沒有完全好吧,畢竟前不久之前還在醫院裡麵躺著。”
寧山海聽到此話,稍顯猶豫過後,將葉穹的情況說了出來:
“不,他現在就在醫院裡躺著。”
“嗯?”
二女不約而同的發出詫異之聲,嬴瓔珞詢問道:
“舊疾複發了?”喘
“不是,是傷上加傷。”
寧山海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這好兄弟的情況,就沒有見過這麼浪的人,製個卡被送進了醫院,出去做個任務又被送進了醫院。
整的好像天京城是事故多發地帶一般。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顯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躺在醫院?我看是怕了吧,之前進行公開決鬥的時候,不是還生龍活虎的嗎?”
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聲音發出之地,一個帶著金框眼鏡,顯得很是斯文的男子朝著他們所在方向走來。
他們也是第一時間認出了這是誰。喘
正是當初向葉穹發起公開決鬥的孟子義,雖說相貌成熟,但他依然還是清北大學大四的在校生,被徐澤通知來抵禦獸潮,也實屬正常。
隻能說昨日之仇,如芒在背。
自打公開決鬥過後,他就一直沒有忘記葉穹這個仇人,就是這個家夥,讓自己白白丟掉了一個傳說級的魔物材料,如若不是這小子運氣好,加入了對策局,他又怎麼會遵守賭約呢?
失去的,終究是要討回來的,經他調查,葉穹在實戰方麵並沒有什麼出色的地方,畢竟在半年之前,隻不過是一介高中生。
空想決鬥可以靠卡組的強度和天賦彌補。
實戰總不行吧?
所以他一直都想要找葉穹進行一場實戰,拿回自己的傳說級魔物材料。喘
眼下對方的消失,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想,如若實戰能力強大的話,為何會不參加此次戰役呢?
不就是害怕了嗎?
這一番話,引起了葉穹好友們的不滿,不遠處的江海燕走了上前,開口道:
“孟學長,這話說得就有些過分了,葉學弟能夠得到神印卡牌的認可,自然是個有本事的人,如若不是出現了意外,又怎麼可能不來呢?”
“嗬,有本事,我怎麼看不到人呢?”
孟子義對於葉穹的不屑,是根本不加以掩飾的。
這等傲慢的態度,令與葉穹相好的一行人很是不喜,正欲爭辯幾句,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喘
正是帶隊老師徐澤的聲音,
“同學們,先安靜下來。”
清脆的拍掌聲,將場上眾多學生的注意力吸引去。
不約而同的看向高處,徐澤從一隻巨鷹的身上跳了下來。
隨後將本次曆練的注意事項告知給了眾人。
前線有諸多紫,金級的卡師負責防禦,他們會將絕大多數強悍的龍脈生物處理掉。
剩餘的都是一些青級,藍級的龍脈生物。喘
這個級彆的怪獸,對於清北大學的高材生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輕鬆就可以處理掉,除非發生什麼意外。
他們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成為天京城的第二道防線,將一切意圖踏入城內的龍脈生物格殺勿論,至於能否將這些龍脈生物封印進卡牌,就純粹看他們的個人實力。
作為帶隊老師的徐澤,會在高處看著情況,如若有學生意外,會派下自己的怪獸“空間俠”進行保護。
本次親臨戰場,更多的是以曆練為主,畢竟這些學生,絕大多數的實戰經驗都非常少。
畢竟現今學校的側重點,更多的是在於空想決鬥之上。
說完這一切過後,場下學生也是不約而同的緊張了起來。
雖說徐澤說得輕巧,但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可是發狂的龍脈生物,危險係數極高。喘
但退縮的卻極少,畢竟他們明白,這是卡師必須經曆的過程。
不過很快,他們就後悔了。
看著眼前烏壓壓的一片龍脈生物,目視上方觀戰的徐澤,也是不禁罵了一句:
“你管這叫做漏網之魚?這網是得多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