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義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場決鬥會以這一種方式告終。
他有預想過很多情況,就算發揮差了,怎麼說也應該是個雖敗猶榮的結局。
但現在是個怎麼一回事,他才打出四張牌,然後自己就給秒了
連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有個老師了不起啊
有本事彆靠關係,堂堂正正打一把啊。
看著逐漸向自己逼來的葉穹,孟子義麵露惱怒之色,用著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著他,開口道:
“你想做什麼,落井下石”
卻是沒有想到這一番話,反而遭到了葉穹的冷眼。
“我擱那喊你大半天了,你愣是沒有聽到,不會想賴賬吧”
此話一出,更是令孟子義惱怒不已。
“區區一張傳說級卡牌,你以為我給不起”
“那就行。”
說完這句話,葉穹右手一劃,切出係統後台,他是這一場公開決鬥的發起者,對於這個決鬥區域,擁有部分控製權。
目光掃向眼前屏幕上一連串的名字,最頂部的孟子義此時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叉。
這意味著他已經落敗了。
一路向下劃去,可能是因為第一場決鬥他表現得太過於強勢,有部分決鬥者甚至已經提前棄權了。
剩下的估計是對自己的實力擁有絕對的自信,所以才選擇了留下了。
係統後台彈出了一則消息。
“是否進行下一場決鬥。”
毫不猶豫,他選擇了是。
見到葉穹在進行操作的孟子義,頓時就有些不安起來了。
果不其然,一道藍光包裹住了他。
落敗者的下場正是如此,連選擇如何退場的權力都沒有。
他還想要再說一些什麼,但身體已經化作了粒子狀,被強行送出了決鬥區域。
隻能說葉穹對待仇人,那叫一個不留情麵。
在將孟子義送走過後,葉穹對麵的決鬥區域藍光閃爍,下一個決鬥者即將到場。
而另一邊,被傳送回懸空城的孟子義,看著周邊熟悉的麵孔,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能夠抵達層的,基本上都是頗有實力的決鬥者,見麵之時寒暄幾句,切磋一番,屬於正常操作。
在這一個圈子裡麵,他還算小有名氣。
但現在的他,當真是恨不得沒有一個人認識他,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例外,紛紛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與他敵對家族的更為過分,直接就是一波當麵嘲諷。
名作齊元的家夥湊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
“子義啊,乾得不錯,把這葉穹使用的卡組都套了出來,待會要是我能贏下那張紅色神印卡,少說也有你三分功勞。”
其餘的人也是紛紛響應,調笑道:
“三分七分!孟老弟實在人啊,生怕我們跌進坑裡麵,親自去探路,孟老弟,仗義!”
這些話語落入孟子義耳中,頓時就令他有些繃不住了,怒喝道:
“閉嘴,我隻不過是大意了而已。”
“你出了四張牌就被秒了。”
“他還不是仗著卡組之利,用靠關係得來的卡牌決鬥,算什麼好漢!”
“你這話說得,你的卡組不也是你爸給的。”
他馬的,三環打真傷是吧
孟子義有些繃不住了,語氣重上了幾分,怒道:
“家族的培養,能說是靠關係嗎”
這嘴硬的話語一出,頓時就令懸空城的氣氛快活了幾分。
快活的笑聲落入孟子義的耳中,刺耳無比,這鬼地方他真是一秒都待不住。
在看到遊戲後台彈出來的消息過後,臉色又黑了幾分。
直接就選擇了下線離開遊戲。
天京城,北城,富麗酒店之內。
孟子義之所以急匆匆下線,並不單單是因為周邊卡師對他的嘲諷,而是因為他爸孟萬山打來了一個電話。
就在剛剛,他被狠狠的訓斥了一番。
孟萬山對他這個小兒子並沒有太多期望,可以輸,但隻要彆輸得太過分就行。
但是孟子義是怎麼做的,先手無坑,讓後手儘情展開,這是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還發動了一張環境魔法卡,幫了對手幫大忙。
一回合就被斬殺了。
這種決鬥傳出去,彆人還以為孟家決鬥水平就這樣呢。
不出意外的,孟子義在孟家所能夠得到的資源變少了,這就是家族的殘酷性,隻有當你表現出價值時,家族才會對你資源傾斜。
此刻的孟子義再也沒有初開始之時的豪情萬丈了,有的隻有死一般的沉默。
最終將手機打開,來至了葉穹公開決鬥的直播間。
此時的他已經擊敗了兩個挑戰者,達成了三連勝。
隻能說有的人打牌打著打著,就拋棄自己的老朋友,是有道理的。
孟子義看著屏幕中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陷入了沉思,就算知道卡組構造又怎麼樣,他的卡組強度跟不上啊。
若是再次決鬥,頂多隻是能撐幾個回合的問題。
但是突然間,他想到了一條妙計。
空想決鬥打不過,那他來上一場無規則不就行了。
他好歹也是跟隨過狩獵隊探索秘境的人,殺過龍人,屠過狗頭人,對付一個靠老師的高中生,還會翻車不成
越是這麼想,就越覺得靠譜。
但這一次他並未衝動,他這一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吸取教訓。
這一次,一定要充分調查這個名叫葉穹的家夥。
絕不留下一絲絲翻車的可能性。
吩咐完手下辦事過後,看著屏幕中的葉穹,很是咬牙切齒的道了句:
“給我等著吧,這個仇我算是記下了。”
而另一邊,還在進行公開決鬥的葉穹自然不會知道孟子義的妙計,若是讓他知道了,那肯定會說上一句:
“還有這種好事”
彆的不談,單單是心眼與武藝精通的加持,就足以令他抵達人類所能夠達到的極限。
在無規則決鬥之下,擁有了先天的優勢。
最為關鍵的是,他與卡組的“羈絆”,那叫一個深厚。
每一次使用卡牌,所需要消耗的精神力極少,這也意味著他可以玩不起,一次性將整副卡組的怪獸叫出。
這你怎麼跟我打
不過這種情況,隻有他自己明白。
在外人的眼裡,葉穹隻不過是剛剛覺醒三個月的卡師而已,前不久還隻不過是一個普通學生。
隻不過是運氣好,攤上了一個實力強大的老師而已。
就算天賦再好又怎麼樣實戰能力可是需要時間的積累的。
隻進過一次秘境的他,能有什麼實戰經驗可言。
但問題偏偏在於,葉穹的情況實在太獨特了,說是扮豬吃老虎的最佳模板也是不為過,就看哪一個倒黴蛋會選擇跟他來上一場無規則決鬥了。
此刻的葉穹,悄然間已經斬獲了七連勝,並非是對手太弱了,而是因為他的卡組強度碾壓了。
他這種情況俗稱。
大帝不出,此世無敵。
除非是那些紅級的老東西出手,否則根本壓不住他,而這些人,卻是怎麼也拉不下這張臉欺負一個晚輩。
這就導致了葉穹在這場公開決鬥中,根本找不到對手,跟他進行決鬥的對手,就沒有能夠撐過五個回合的。
遊戲係統所列出的挑戰者名單裡麵,紅了一大片,許多決鬥者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也不選擇送人頭了,直接就選擇了棄權。
在這種情況還能夠選擇留下來的,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接下來的兩場決鬥裡麵,葉穹總算是感受到了一點壓力,但也隻有一點而已。
直到第十個挑戰者的出現。
葉穹對麵閃爍著一道藍光,光子不斷彙聚,最終凝聚成人形。
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出現在了葉穹的麵前,他的眼袋極重,精神很是萎靡,像是幾天幾夜都沒有睡好覺一樣。
看到葉穹過後,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整理完卡組過後,很是慵懶的對葉穹說了句:
“快點開始吧。”
這語氣,活脫脫就是一個擺爛完成工作的社畜,根本沒有將這一場決鬥放在心上。
而在他到來過後,場外明顯熱鬨了幾分,明顯是認出了這個男子是誰。
而若依息卻是有些不理解,怎麼大夥的態度突然就不一樣了。
身旁的若塵似乎是看到了她的疑惑,解答道:
“你不知道他也很正常,畢竟這家夥很少出手,他叫做淩峰。
彆看他這樣子,他可是神印卡牌的持有者,同輩之中,鮮少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
“他也有神印卡牌”
“沒錯,還記得十二年前那場席卷整座bh市的瘟疫嗎”
“記得,那是第六天災瘟疫第二次降臨藍星。”
年,名為瘟疫的存在,第一次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之內,才剛剛露麵,就在藍星卷起了全球性的瘟疫。
在這場瘟疫之下死去的人實在太多了,不得已之下,人類方隻能夠動用秘密武器,將瘟疫驅逐出去。
直至十二年前,瘟疫才再度降臨,這一次的範圍小了許多,但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危害。
一夜之間,南海市的人口銳減五分之一,處處皆是人間慘劇。
淩峰所在的小縣城也自然不能幸免。
若塵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
“在瘟疫第二次降臨之後,淩峰所在的鶴歸縣,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而在這一場天災之中,他得到了一張紅色神印級彆的卡牌。
而這一張卡,正是源自於第六天災瘟疫。”
聽完過後,若依息陷入長長的震驚之中,難以自己。
鶴歸慘案她自然是知曉,但竟然有幸存者,而且還擁有紅色神印級彆的卡牌
目光看向周圍,有部分人也是與她一樣的表情,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是瞬間明白了,看來這是針對神印卡持有者所做的保密工作,隻有部分卡師知道他是誰。
而這一部分的卡師,顯得很是興奮,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可以看到一場神印卡持有者之間的決鬥了。
不過若塵並不看好葉穹,雖說同樣是紅色級彆的卡牌,但神印卡之間,亦有差距。
葉穹所持有的【詛咒之月】是最低檔的那一種,屬於充門麵的神印卡牌。
而淩峰卻是不同,他所持有的那張神印卡,效果很是強大,甚至為了徹底發揮這一張卡的能力,他以這一張卡為核心,製作出了一套卡組。
決鬥區域內的葉穹,也是意識到了來者不善。
捏麻麻的,身上的散發出來的黑氣都快撲倒他的身上了。
這可是打牌的遊戲世界啊你散發出黑色氣場做什麼怎麼,要變成超級藍星人不成。
自打淩峰進入決鬥區域過後,他的身上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發出黑氣,而淩峰的精神,也是開始變得萎靡。
之前雖然擺爛,但還算看得過去。
但現在,眼皮都快閉上了,若非葉穹在出聲說話,否則他都懷疑這個家夥要睡著了。
清醒過後的淩峰,看著自己身上散發的黑氣,也是極為的疑惑。
目光看向葉穹,開口道:
“奇怪,它為什麼會這麼興奮。”
“它”
“對了,還沒有跟你介紹。”
說完這句話過後,一團黑色的肉球出現在了葉穹的麵前。
淩峰摸了摸它,開口道:
“它叫小黑,我的好夥伴,算是我的卡牌精靈”
看到這一團東西,葉穹滿滿的都是吐槽欲,他印象裡的卡牌精靈,不是類似於苦力波的萌係生物嗎
你管這叫夥伴
而淩峰似乎看出了葉穹的猶豫,繼續開口道:
“你彆看它這樣子,它可老實了,溫順的跟家貓一樣。”
額...
看著眼前向自己露出尖牙的肉球,你管這個叫溫順
是你分不清了,還是我分不清了。
對策局呢救一下啊。
而淩峰,看到小黑這副表現,也是尷尬了幾分,摸了摸它的頭,開口道:
“它今天好像有點興奮啊,可能和你相性好吧。”
相性這個詞,是這麼用來著
葉穹已經不想再吐槽了,甚至連決鬥都不想進行下去,原因無他。
這個小球已經湊到了葉穹的麵前,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
用著極其刺耳的聲音在葉穹的耳邊輕聲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身上,有那一個女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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