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之九門樓》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付離的頭如炸開了一般。額頭、脖頸處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他感覺自己快要炸了。他的肌肉在萎縮,皮緊緊的包在骨架上,整個人要被撕開了。
月影搖曳,牆頭上突然一顆小腦袋。見到如此駭俗的場麵,眼球震動。不過她很快恢複如常,架起弓箭,箭頭燃燒烈焰,瞄準男人的胸膛射過去。
利箭彈射,破空之聲銳響。男人眼睫微抬,雖處變不驚,手卻不得不先放過付離,側身獨手捏住激射而來的火箭。
箭頭上的火焰即將燃燒殆儘。男人冷睨一眼,正要反手射出利箭。箭在他手上突然爆炸,所幸威力不大,男人的手掌隻炸得血肉模糊。若威力再大,整隻胳膊早已經炸掉。
男人臉上出現輕微的痛苦的神情。回頭一看,早就沒有付離的身影,也沒有牆頭那個小姑娘的影子。
男人雙目陰狠盯著掌中上翻的陰紅皮肉,露出的白骨森然。胸腔騰起一股邪火,勢要將三個狼狽為奸的人大卸八塊,以泄他心中憤懣。
東方熹微。唐雲意在破舊偏僻的弄巷裡來回踱步。這裡幾乎無人踏足,是隱藏的絕佳之處。
“吱吱”
一隻灰色的老鼠躥過,穿進牆角的老鼠洞,一溜煙不見影子。唐雲意處於高度的緊張當中,被老鼠驚嚇得直喘氣。
付離怎麼樣?天已經亮了,付離還沒有回來,莫不是被九門樓的刺客給……唐雲意心中焦躁不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
驀然,一個料俏的身影從牆頭上翻身下來。躡手躡腳,躥到唐雲意身後,伸出蒼白的小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蛤蟆精”
唐雲意震驚轉身。“死丫頭”,這丫頭完好無損,那是不是證明付離沒事?
他與這丫頭的見麵,曲折又痛恨。死丫頭赫然是那日穿鵝黃襦裙,手捧一束荷花,陷他於危險的少女。鹿眼圓圓,又大又亮,臥蠶飽滿,肉肉的雙唇,圓圓的下巴,麵部呈現流暢的曲線感。薄薄的劉海裝飾,笑起來嘴角有兩個梨渦,甜美軟糯。
昨夜,唐雲意從大理寺逃出來之後,順著巷道逃走時,被金靈衛發現他越獄了。來抓他的人依舊是那兩個將他五花大綁抓進刑部天牢的兩位麵容凶悍的金靈衛。
巷道裡,火把晃晃,雞鳴狗吠。他慌不擇路,跌跌撞撞的跑進一處幽深的竹林。前有狼,後有虎。明晃泛殺氣的刀在他麵前揮舞。
唐雲意頭一次感覺自己脖子發涼,命不久矣,心急如焚。心跳如同加了九十八號的汽油,砰砰砰直跳,快要從胸膛薄薄的肌膚裡跳出來。
他躲進竹林,以竹做掩護。眼看一顆顆碗口粗的青竹當他的麵被削平的時候,他爆汗如珠的危如累卵的情況下。
利箭般的身影陡然而出。橫空出現一隻手,把他踹走。避免他被一刀直砍中庭。
一身黑色勁裝的少女,在幽暗的竹林深處,一劍出鞘,行雲流水。宛如攜帶狂風暴雨,千鈞一發之際,她寒冰、冷冽、霸氣出場,將其中一個金靈衛的長力踩腳下,並將之彈飛出去。
在對方怔愣出神的時候,翻身躍起,一腳踢在對方的胸膛上,隨著對方的滾落,聽到骨裂聲響,對方被踢斷了兩條肋骨,對方疼得直不起身。
剩下另一個金靈衛明顯心懼。但職責所在,他雙手持刀,飛身而起,一刀朝少女劈下來。霎時間,兩道劍氣如星光炸開。金屬碰撞聲響起之後,兩人迅捷擦肩而過。
金靈衛雙手控製不住的顫抖。少女見狀,主動進攻。她身手矯健,長劍揮舞,劍影千變萬化,眼花繚亂。身影如閃電移動得金靈衛招架不住。在一道金光之下,金靈衛胸膛被劃出一道猩紅刺目的傷口。被少女鏟倒後,倒地抽搐痙攣。
少女趁此,抓著唐雲意的手飛奔離開。直至來到水波粼粼的內城河。寬闊的河邊上,倒影兩岸燈籠紅彤彤的影子。燈影隨水波搖曳,扭曲起來。
唐雲意狠狠摔來少女的手,厲聲斥問,“你又想陷我於水深火熱之中?卑鄙陰險的肮臟鬼”
少女蹙眉,插腰表示不滿,“我好心好意救了你,竟被你這種狠心惡毒的討厭鬼罵,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不得好死”
“死丫頭,你想乾什麼?”,唐雲意當即對她掃描一遍。看似無辜,眼中狡黠不斷閃現。
“我叫封令月,來救你的”
唐雲意狐疑打量,“你這麼好心?我現在成了金靈衛追捕的人,我是貨真價實的逃犯”
封令月偷偷吐了舌頭,俏皮一笑,解釋道,“我上次以為你偷了人家姑娘的荷包,所以才帶人進去抓你。後來我查明白了,有人故意陷害你”
唐雲意冷言冷語,那日的狼狽曆曆在目,“你怎麼查?”
“抓到小偷了。所以……你是清白了。我這個人品行端正純良,自知冤枉了你,故而……我救你一命,就相當於了平了,你我互不相欠,告辭”
唐雲意腦中靈光一閃,伸手抓住欲要離開的封令月,嘴角詭譎,一閃而過,“封令月,這事平不了”
封令月垂眸看了一眼那隻修長,骨裂發白的手,哼唧了一聲,表示不滿,“為什麼平不了?我已經救了你,助你脫離危險了”
唐雲意笑著搖頭,眼裡散發大灰狼哄騙小紅帽的精光,“我並沒有脫離危險。除非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否則,我不死不休纏著你,如蛆覆骨,如影隨形”
“你……威脅我?”,少女氣得跺腳,胸部一起一下,宛若波濤起伏。
唐雲意勾起嘴唇,輕笑,“放心,不會讓你上刀山,下火海。隻需要去救一個人許可”
封令月思慮再三。最後咬牙應下。凶狠得像一隻小奶豹威脅唐雲意。隻要她把人救出來了,日後唐雲意就不能糾纏她。
唐雲意爽快答應。他都自顧不暇,哪還有精力去去騷擾她。他這次能自證清白,也招惹了不少仇人,恐怕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