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麼重要的鑰匙,確實得分成兩半來管理。情報網的時候,對發展來的外圍人員也是單線聯係,一個點出問題的時候可以儘量保證整條線的安全,一條線出問題的時候也不會讓整個情報網暴露。羅馬人這社會工程學,果然學得也不錯。”
“而且考慮到,這是放在我們家的。”商洛補充道,“羅馬人恐怕還不敢心這麼大。”
“我覺得這種程度,心已經大到不能再大了.竟然這麼一聲不吭地,把這玩意兒當做兒童玩具送過來。也幸虧天子不太感興趣,擱在庫房裡一放就是十幾年。當年要是真拆開來看看,那搞不好就把他們家門鎖給拆了一半。”
“程度還是不一樣。對我們來說,彆說是一半,哪怕是一根毛都不行。但是對羅馬人來說,一半和全部真的很重要。他們確實需要把國家的安危,通過某種戲劇化的手段來安排一下。”
傅遠山搖了搖頭:“怪不得羅馬要完蛋了。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四平八穩推進的時候沒誰會想要在刀尖上跳舞。我承認羅馬人偶爾確實跳得很不錯,但沒有異常才是最好的消息。他們總是這樣玩花活——這又不是耍猴,要看猴子翻跟頭才有賞錢。我個人的意見是,他們的態度有問題。”
“嗯?怎麼說?”
“他們知道自己有了退路之後,就根本沒有老老實實地運營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反而在各種方麵都在往退路裡蜷縮。他們一開始未必沒有救,但事到如今就算有救也沒救了——當然,這對我們也不是壞事。這麼個鄰居自己去往了‘水草豐美’之初,在遺囑立馬把家業連同奴仆一起贈給了我們家,這總歸不是壞事就是。隻是,想起來還是讓人唏噓。”
【啊羅馬確實是這樣的。許多事都是這樣。一開始我們宣稱什麼事都沒有;第二階段,我們說也許有事發生,但不應該采取行動;第三階段:也許我們應該采取行動,但什麼都做不了;第四階段:也許我們當初能做點什麼,但現在已太遲了——金枝那事情就是典型例子。在請你出手之前,羅馬人有一萬次機會糾正自己的錯誤。到最後見了棺材板才開始求爺爺告奶奶,這算是運氣好,把你等來了。運氣不好,指不定羅馬城現在已經和新安條克一樣被炸上天了。】
“嗯”商洛點頭,“不過事到如今,再批評他們也沒什麼用了,還是準備吃席吧。”
“說的也是。”傅遠山無奈道,“畢竟人死為大。都要半截入土了,罵也沒用。隻是這頓席,也沒那麼好辦。”
“所以,就要看我們的這些人的,能不能風風光光把羅馬人送走了。”
“話說回來。”傅遠山看了看商洛,“當年我在北軍服役的時候,常聽到天津衛有種人叫‘大了’,一般是在當地有些頭臉的人,專門負責幫人操辦紅白喜事。我說商洛,你作為白帝劍仙,現在好像專門就是在幫人操辦這些啊,而且專門辦白事。”
“是這麼個白帝是吧.”
“誒?商洛你是不是去過天津衛?怎麼看你剛才接話,和相聲裡頭的捧哏差不多。”
“那是,我可愛聽相聲了.不過話說回來,把該送走的人送走,這確實是個艱巨的活兒。之前那個吞了仙藥的小小倭賊,也是我動手把她給打回凡間的。”
“你喜歡這活兒嗎?”
“嗯”商洛想了想,“能刪彆人的號,挺爽的呢。”
“是這樣的,不少人見義勇為也會上癮。到了天人這個境界之後,你也不能隻為自己的而活。因為要是陷入到無有親鄰的孤寂之中,天人五衰的到來就隻是時間問題。不過,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個心態。畢竟執掌生殺大權,不是每次都會讓伱收獲愉悅。有時候,更多的是考驗。”
“就像之前天子處理的那個案件?”
“那個是個極端案例,是三綱五常與天意人心來了個正麵大衝撞。最後天子選擇站在現代人這邊——你這邊的話,似乎情況不太一樣?”
“天庭,姑且是以實力為準繩的。”商洛答道,“所以和修為有關的事,我才會處理——換而言之,我隻處理類似於武俠中‘江湖恩怨’這樣的事,不處理民事或者刑事糾紛。我這邊罰完了,要是還有口氣,朝廷還得接著罰。”
“那真的就是‘大了’了過去津門盛行武鬥之風的時候,包括古往今來的江湖恩怨,都需要一個厲害的人來調和所有的矛盾。現在就算有了天庭,我們恐怕還是不能免俗。不過你說的對,拋開民事和刑事的律法來看,你要處理的問題本身並不難,占一個理字就行。比起處理問題的方案,更重要的是實力。”
他看了看商洛:“我其實不覺得你的修為,真的比我高了。但是你的劫雷.實在是連我都怕。我要是被你劈個正著,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掉一個大境界。”
“對了,詔獄裡頭剛抓的那個,她醒了嗎?”
“醒了。”傅遠山答道,“我來你這之前剛從詔獄過來。那些‘把式’倒是沒用上。這倒是也好,因為如非必要,我也不想浪費那麼些電費。大記憶回複術還挺費電的。雖然總體情況還不好說,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她是德川家的人。”
“哦。那簡單了。實錘她是倭國官方的人是吧?”商洛覺得這一下子問題就明朗了。那處理起來也可以明朗些。因為從天庭的角度來說,許多問題處理起來還是挺方便的——誰下的令,就追誰的責。
“不是.其實是有些.難辦。她言語似乎還有些支支吾吾,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她雖然受到德川家的雇傭,但她並不能代表倭國的官方。”
“難道是德川家的分家?那費那麼大勁乾嘛?”
“還在問。不過.一切的根源,似乎那和那個東京鐵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