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行動的錦衣衛都依次下船。雖然潛航艦的艙門隻能容納一人進出,但訓練有素的錦衣衛很快就離開了載具。小小的池塘裡,潛航艦的司令塔占滿了整個水麵,船身則遁藏在水麵以下的不可名狀的空間裡。下船後,法厄同揮了揮手,潛航艦便開始下潛進入待命狀態。波紋消散,水池裡的一切也重歸平靜。“好了.開工。”一手握住日神之矛,另一手握持法劍。兩個世界的力量在她身上交彙,讓她獲得了比全盛期時更強大的力量。尤其是,這裡還是青城山,是道門福地。法厄同能感受到,法劍中的力量似乎也變強了。其他的錦衣衛也和她一樣,全都點燃了法劍和圓光。雖然光芒如同白玉一般溫潤,但200個光源還是把水麵照得白茫茫一片。身後的光環裡有七彩的霞光在其中環繞,流動,和天上的七彩上下一體。這感覺和在都市裡使用時完全不同。澎湃的力量讓不少人甚至飄了起來——字麵意思地開始漂浮。回頭看了一眼,法厄同微微抬手示意,讓所有人都把腳步離開地麵,儘量不發出聲音。在他們升空之後,和其他的法術一樣——仿佛是自然要補全魔法帶來的不合理似的,有雲氣從四方歸攏來,彙聚在每個人的腳下,讓每個人都沒有憑空站在地麵上。站在最前麵的法厄同是所有人中的最強者。雖然並不是錦衣衛,但重新持有了日神之矛的她已經獲得了和天人相同的戰鬥力。把日神之矛扛在肩上,另一手反握著法劍把劍刃收在手臂之後。有夕陽一般的金色光華在她的周身環繞,她的頭發也趨近於原先的金色。力量確確實實地回來了。雖然並沒有真正回到不朽的半神之軀,但隻要握著日神之矛,她就能和之前一樣強。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感覺,和以往一樣,又有些不同。她能感覺到,有力量源源不斷地從日神之矛中湧現出來。雖然隻要一脫手,這股力量就會隨之消散,但力量卻確確實實地在那裡。與此同時,她的**並沒有被半神之軀壓製。她能感受到充沛的精力,但也能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可以睡覺的。她依舊也依舊想要吃飯,並不是隻想要喝葡萄汁。如果說睡眠還沒那麼容易感受到,那麼飲食帶給她的感覺就最為直觀了。過去,雖然實際上沒有人阻止她吃肉,她也可以儀式化地食用祭品和狩獵中的肉類,然而那些肉並沒有讓她產生食欲。每日裡,她隻需要引用血一般鮮紅的葡萄汁就可以維持自己的生理狀態,用來作為真正的仙饌密酒安布羅西亞的替代,補充神明之軀中運行的神血()。要說吃肉是什麼感覺——其實和熊貓一樣。可吃可不吃。對半神之軀來說,飲食都是寡淡無味的,隻有葡萄汁的醇美還能體味出一二。她甚至不需要上廁所。因為她的身體根本就沒有正常的新陳代謝。但現在不同了。空氣中還有火鍋的香味,那香氣裡除了有醬油和辣油的味道之外,更多的是篁竹之實的沁香。那香氣隻要一聞,就會讓人直觀地產生“大補”的感覺。她的食欲也隨之一起產生了。“所以,是我之前握著日神之矛太久了,變成了神器的樣子嗎.那麼現在這樣,倒也不錯。”這種狀態確實讓她很滿意。既能夠獲得力量,又沒有變成神器的樣子。已經從大夢之中清醒過來的她明確地知道:過去那種狀態,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有某種“強大的活死人”的隱喻在其中——不吃飯,不睡覺,沒有新陳代謝,這確實不像是活人應該有的生活。但是強大。現在的情況,則是純粹的強大。是身而為人的強大。“現在讓我回去我都不想回去了啊.”她搖了搖頭。甚至她覺得,這日神之矛也和她產生一絲疏離感。因為就個人狀態來說,她可以很明確地意識到,如果自己一直握著日神之矛不放,恐怕身體在幾年之後就又會回到之前的狀態。【你的血壓在升高哦。】阿波羅尼婭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有什麼發現嗎】“我發現這日神之矛,正在把我往封神榜上拽。”【哈什麼意思】“我發現,如果用陰神陽神來定義,我之前的狀態和活人顯然是不一樣的——倒是和封神榜上那些被束縛的神明有些類似。我在想,如果我一直使用日神之矛的話,會不會過幾年就沒法離開這柄神器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情況嗎.還真是頭一次。需要休息一下嗎】“不用。我能解決這邊的事——而且如果不握著它,我要怎麼才能和傅前輩交手呢。”達到這個境界,她能看到的東西比之前要多了那麼一點——比如她能察覺到,有什麼人力量一直在往這邊看著。就從隆隆剛才指路的方向來。“走吧。”她向後看了一眼,按著雲開始往前平移。離地的距離不高,消耗也並不很大,這麼做隻是為了消除聲音。背著挎包的隆隆走在前麵。不知怎的,法厄同覺得那挎包非常合身。很難想象人類之外還有什麼動物適合背著包的。仔細看來,可能是因為熊貓也有手掌,所以熊貓使用包裹的行動邏輯和人一樣,所以看起來也沒什麼違和感。“還有多遠”她問前麵的隆隆。“很近了,就在前麵,馬上就能看到路口。”“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你是靈獸是吧作為象征著仁的祥瑞,你對自己現在的行為有什麼看法嗎”作為象征著仁的祥瑞,隆隆似乎並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不仁”。畢竟這行為,實際上是背刺了傅遠山。“有一點您猜得很對哦。就是,靈獸和人不一樣。人是萬物之靈長。而作為靈獸,我的靈性和我的象征是相輔相成的。”........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