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北極真正的極光下。海冰的中間擺了把陽傘,一副躺椅,一張小桌。悠閒的人躺在躺椅裡,戴著遮陽的墨鏡。他旁邊小桌上的玻璃碗裡裝著一大碗刨冰。山型的刨冰浸泡在檸檬糖漿裡,糖漿的表麵有一層冰糖葫蘆似的,薄薄的脆殼。整碗的糖漿都被掩蓋在冰山和糖殼之下。忽然,穿著黑衣的身影舉著一台電話從冰塊的邊緣一路小跑過去。躺椅上的人摘下墨鏡,朝旁邊看了一眼:“什麼事我不是說我在休假.哦不,我在閉關。所以有什麼事都不用打擾我,直接去找商洛。”“天子陛下,其實是.”“嗯”他看了來人一眼。“啊朱公子,朱公子,剛才忘了。朱公子,要不你接下電話”“拿來。”朱先烯摘下耳機,坐直了些。伸手拿過電話,他聽了那頭的彙報——“門神陽山碑都說了,我在閉關。你們可能不理解閉關的意思閉關的意思是,現在我不是我,你們就當沒我這個人。有事就去找商洛,也不必單獨來和我彙報。”“啊這.”“沒什麼事的話,就退下吧。我還在閉關。”說著,他又戴上了耳機。旁邊的刨冰他打算過會兒再吃。反正這冰天雪地的,刨冰又不會化。旁邊拿著電話的黑衣人見朱先烯真的是在“閉關”了,也隻好無可奈何地離開了——“放了這麼久了,也該變成常溫了吧。我來嘗嘗這北極的刨冰”來人的打擾讓他察覺到了時間的流逝。看了一眼刨冰,刨冰的表麵已經從糖漿變成了糖殼。“哦和琥珀一樣漂亮。”他稍微坐直了身體,以完全沒有吃相的姿勢,在海冰的正中間半躺著拿起了刨冰碗。躺著吃東西,這是他想了許多年的“夢幻吃法”。現在,這世界上終於有了個地方,讓他就算躺著吃刨冰也不會被人說了。他用勺子敲了敲脆脆的糖殼——啪嗒,糖殼裂開了漂亮的冰裂紋。他正打算吃一口。然而那蛛網一般的冰裂紋卻突然讓他想到了什麼:“喂!”他忽然朝遠處喊了一聲,“回來!”不到0秒,剛才來送電話的錦衣衛折返了回來,這讓他越發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我問你,你這兩天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沒有啊。”那錦衣衛想了想,“吃得好,睡得好。行宮這裡什麼都有,做什麼都很方便。”“那我問你,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他指了指冰麵:“你沒發現,這冰麵,實際上隻是一層冰殼嗎”“哈”他低頭用腳尖碰了碰冰——哢嚓,冰塊垮下去一個大坑。“哇!!!天子陛下,我們快跑啊!”話音未落,那海冰的裂隙就已經延伸到了朱先烯的座椅下麵。然而那座椅紋絲不動,就這麼立在海麵上。“誒天子陛下伱這是”“都說了我是在閉關。”朱先烯搖了搖頭,“你還真以為我是在摸魚嗎。你不用管我,倒是你的情況讓我很意外——這冰塊的厚度,照理說根本就無法承受一個人的重量。而你是怎麼上來的”“誒”這情況把他自己都嚇到了。他試著用腳麵去試探了一下海水。海水還是碰到了他的靴子,他並非沉不下去。“彆試了。又不是真的飄在水上,你自己往下跳還是能跳下去的——所以你是什麼修為我記得,練氣期的修士裡麵沒有你。”“難道我啊哈!天子陛下!我成了!我成了!難道我到練氣期了”“恭喜恭喜,但是你自己有做什麼嗎”“沒有誒我好像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感覺到。”“嗯”朱先烯琢磨了一下,“你去行宮裡自己測驗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到練氣期了。然後再看看其他人,統計一下比例。”“是,馬上彙報過來!”“不是彙報給我,說了許多許多遍了。”朱先烯搖頭道,“全部彙報給商洛,我在閉關,閉關的時候不要打擾我。讓天君去辦天庭的事,朝臣們辦朝廷的事。我,在這,我什麼事都不管。”“是嗎竟然是這樣我知道了。”掛了電話,陸槐陽走到近在咫尺的商洛身邊。那巨像還在施工,裡頭還在叮咣五六地響著,動靜相當大。能來的基本都來了。就算沒事,不少人也想站在第一線直接目睹奇跡的誕生。“商天君。”陸槐陽湊到商洛旁邊喊了一聲。“啊陸千戶,有什麼事嗎”工作的時候稱職務。陸槐陽稱呼他為天君,他也用職務回稱回去了。“剛剛北極行宮打電話回來說,他們發現有大量新的修士產生了。原先卡在練氣期邊界的,有3成的人穩固了練氣期的境界。具體有多少人我們還在統計,但要是按照這個比例,錦衣衛內的修士總數會從現在的297人擴大到數千人之多。”“有這麼多人”他愣了一下,“那禁軍呢”“禁軍的平均修為比錦衣衛要低很多。而且按照規矩,禁軍內部隻是推廣普及了外功,並不包含內功,乃至仙法的。在之前,隻有明確展現出潛質的禁軍才會被吸納入大內,我們也會向武當等其他的門派推薦合適的人才成為學徒。但如果按照這個比例,禁軍內部修為提升的人恐怕也不少——所以,天君你有什麼頭緒嗎”“啊啊!其實之前我好像看到了。有幾個禁軍,在佩戴圓光之後竟然就展現出了練氣期的實力。是圓光增強了他們”“哪有那麼厲害的法器。要是有一下子能增加一個大境界的法器,那我現在也能增加到築基期了吧那個圓光隻是個聚氣的環,他們得先真的可以聚氣,才會真的被那個環增強。如果本身就無法容納真氣,那再聚氣也沒用。”“啊”商洛想了起來,“所以你給陸良試過的”陸槐陽點了點頭。........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