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閣老”等在工地現場,傅遠山也和文仲打了個照麵。“傅將軍,您可真是好清閒啊,半個王畿都在找你。”大皇宮以東5公裡,京滬高速公路旁,湯山。陽山碑就在湯山溫泉的範圍內,本身也是個“陽山碑材”的景區。這塊未能完工的巨石在這裡放了幾百年,青苔上都要長青苔了。湯山的人一年到頭都有很多,又在京滬高速旁邊,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瞞住。從中午開始,排成長龍的集裝箱貨車就一路從戶部的太倉貯庫開到這裡,開路的警車排的比貨車還要長。足夠塑造巨人金身的布匹和金屬隻花了一下午就已經集結到了陽山碑材下麵。隨之蜂擁而至的,還有整個畿內所有數得上號媒體。長槍短炮全部對準了這裡——自從今天起,天空變成了五色的雲霞之後,朝廷還沒有對這件事的成因進行具體的解釋,隻是說明了“這是我們的功業”。而現在,解釋的時候似乎到了。“所以,文閣老,你們真打算告訴所有人了”文仲反問道:“商天君不是已經和你商定了,要把遮住天的事情也通報一下”“這我當然清楚。但是這一步突然一下要走出去了,我還是有些心理壓力的。我是天人沒錯,但我還是吃五穀雜糧,哪有不心慌的。”“事到如今,也算是木已成舟了。”他指了指天上,“有這麼大個祥瑞在頭頂,隻要不傻就知道,這天下要有大變。這時候向天下人宣告這‘大變’掌握在朝廷手裡,這相當的重要。”“嘖,我也不是不知道。”傅遠山搖了搖頭——道理他當然懂,但怎麼去做就是另一回事了。作為福緣道的修煉者,他雖然該出手時就出手,但從來都是以道門三寶為行事原則:慈,他不吝賜教於他人,他也體恤晚輩,有事就第一個衝在前麵。慈,故能勇儉,他從不孤意玄修,不灌靈液,把時間用在日常生活中,所以他遇事都可以從容應對。儉,故能廣。讓,也是最關鍵的——他不敢為天下先。這不隻是道門的三寶。實際上,這也是大內一直以來秉持的原則。作為天下的諸多玄門之一,大內尤其強調這三寶,因為這是道祖定下的。雖然傅遠山實際上是神霄門的門人,但他在大內供職。大內的原則離他更近,對他的影響也更大。現在,這大幕即將要由他來參與拉開了。“好吧,接下來的動靜確實有點大,我也很少用來著——除非必要的話。”“今天算是必要嗎”“這其實不必要啊!商洛讓他要一塊布,那弄塊大一點的布不就行了,又不是織不出來。但他既要布,又要快,因為隻有一夜之間就把大山搬走,才像是‘巨人誇娥氏’的樣子。也罷,既然他要顯擺一下,我就幫他一把好了——話又說回來,這竟然是要拿來對付我的,作孽啊,作孽。”嘟囔了兩句,他開始了行動。如同之前一樣,他一飛衝天,直入雲頭。在半空突破音障的時候,他就能看到下麵有長槍短炮的照相機從附近的明哨暗哨裡像機關槍似的,劈裡啪啦地開始取像。有史以來第一次,他直接在鏡頭下施展禦風術——這在以前是要施展點手段讓他們忘記的。因為禦風中的他用眼睛不好分辨。但如果用照相機拍出來仔細看,那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以人形來飛天了。現在中止還來得及。因為照片還沒洗出來,在場的人也都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但既然開始了,他就沒打算停下來——而且,更讓人驚掉眼球的場景還在後麵。現在就把膠卷用光的人,後麵就要後悔了。白色的風渦乘著清風升上了天,直入五色的雲霞之中,在雲中穿梭著,翻騰的。天上的雲氣被風渦攪動,從四麵八方凝聚過來。四方的天空大亮著,隻有湯山上空被籠罩在黑壓壓的雲層下,形成了局部地區的陰天。“差不多就行了吧。”他看了一眼四周。這雲其實還可以織得更大,把整片地區都覆蓋在雲團之下。不過我商洛隻是要覆蓋住神像,他也就提前收了神通。他回頭看了一眼——雲錦在霞光之下,以火燒雲的顏色為基底,其上還有披掛了五色霞光。“走!”他扯著雲頭,將其從天空上拉扯下來。“天塌了!”下方隱約響起了驚呼之聲——因為雲是屬於天的。這平視高居天上的雲團,現在竟聽從了某種力量的號令從天而降。如果現在是嘉靖年,這景象連萬壽帝君看了都會直呼祥瑞。嚴世蕃看了也會被激發創作欲,回家就能寫出2萬字的青詞來。雲團從九天之上降下,直落入陽山碑前方的大片空地裡。而那裡早就畫好了法陣。那雲團落地的一刹那,就有一巨物破土而出——【塔羅斯正在應召喚而來。還有5秒就能完成召喚。】“原來不需要從天而降的啊”商洛還以為,這次還是要把天給“調整一下”才能把塔羅斯給拉拽過來。如果每次都能從土裡長出來,那可太方便了。【總不能每次啟動塔羅斯都要連燈塔一起啟動吧。召喚塔羅斯有更便利的方法,畫個法陣就行了,和潛艇一樣。】以比上次簡單得多的方式,卡洛斯從大地之中躥升起來。高度逐漸飆升,一直高到摩天大樓的高度。那從天上落下的雲團也被巨像衝頂了起來——天王之寶相,赫然出現在雲錦的正麵:縷金靴襯盤龍襪,玉帶團花八寶妝。更有金盔金甲金腰帶,站在那裡仿若四大天王之一——就是看不到武器,所以不好判斷是哪個。但商洛覺得這不隻是像四大天王。他抬頭看了看:“這不是門神嗎”他讓吳教授隨便設計,本來以為能看到什麼天馬行空的酷炫造型。沒想到吳教授反而變得更保守了,直接端了個門神上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