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上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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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那我現在搬車上去好了。”

那邊陸槐陽去門房裡頭拿菜,有兩個油紙包,五六斤那麼多。都是綠油油的山芋苗,現在正是秋後收山芋的季節,有些晚收的山芋,正好能吃到新鮮的山芋苗——雖然這年頭有大棚,也不差這口新鮮蔬菜,但朱先烯多半是沒吃過的。

“還有你們二位,到裡頭一層等吧,等裡頭敲驚堂木就可以準備進去了。”

“啪。”驚堂木穩穩地一敲,旁邊的大喇叭播放了事先錄製好的“威——武——”,兩名警察背著手站在堂下做口型,就當是喊過了。

這堂並不大,因為縣衙正殿本來就沒多大。縣令的椅子擺在大堂最裡頭,身後是“海水朝日圖”。麵前的桌案蒙著一層深綠色的暗紋花布,把桌案覆蓋住。坐在桌案後麵的縣令,也被擋住了一半的身形。

頭頂明鏡高懸四字牌匾打著燈。除了牌匾外,大白天的,屋子裡還點了6盞燈,把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就算包拯坐在這裡也能照得臉上發光。

縣丞今天沒來,坐在縣丞位子上的是主簿,他側麵對著正中間。

其他錦衣衛坐在下麵的聯排座椅上,和縣令麵對麵坐著——因為觀眾席太多了,所以中間留給“陳情人”的地方,隻有一張小小的桌子,還有個大話筒。不過這也問題不大,因為刑事案件不會帶到這裡來審,空間小一點也沒什麼。

“有事稟報,無事退堂。”楊縣令,坐在了公堂上。

雖然是縣令,但他穿的並不是縣令的袍服,他甚至不穿帶補子的衣服——補子是用來區分等級的,旁邊的主簿才穿著八品黃鸝補服。他穿的,是一身大紅色的公服。

大紅色的公服,上麵有牡丹團錦暗紋,腰間係著玉帶。頭頂的展腳襆頭向兩邊展開,換上黑色蟒袍就是活脫脫一個包拯的行頭——而作為淮安侯,他確實也有蟒袍。隻是這還沒出門,他就懶得穿了。

“稟縣公。”主簿先起身道,“今日有”

主簿把商洛和法厄同的事情說了一通,門口的警察便開門,讓兩人從旁邊進來,站在亮堂堂的燈泡下頭,站在話筒前麵。

“咳。”坐在上頭,楊縣令先問道,“你們兩人,是何出身吶?”

商洛答道:“是秀才出身。”

“好好,那邊坐。那你這位從羅馬來的小姑娘,就.”

“她是監生出身。”

“誒?”一旁的主簿愣住了,“監生?我們這邊的國子監?”

“嗯。”商洛點頭道,“剛剛確定的。所以監生是”

“監生就請上座。”

上頭的楊縣令看著兩人:“秀才倒是不妨事。如果沒有秀才的功名,照理說是不能坐的,我們這一般得另外賜坐。既然是監生,那就上座。”

坐位來了。

一個是帶靠背的交椅,一個是小馬紮。

圓凳子給商洛這個秀才坐著,監生老爺坐大大的交椅。那交椅擺在那,和梁山泊頭領的位子似的,法厄同一時間都不敢坐下來。

“坐吧坐吧。”上頭的楊縣令說道,“都坐著說話,站著腿不酸嗎?”

上頭的縣令發話了,法厄同也隻好坐下去——

“啊這.”商洛看了一眼旁邊的法厄同。坐在交椅上麵的她,現在比商洛要高出一個頭。

“這也太現實了吧”

【誒呀,科舉共和就是這樣的啦。功名不一樣,連座位都是不一樣的。】

“我開始擔心國子監裡頭的生活了法厄同是我的老師吧?”

【對啦,商洛同學~~就算你是監生,她還是你的先生誒~~】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板凳:“這個座位,怎麼坐都不太舒服果然很能激勵人上進。”

旁邊的法厄同,她其實也沒完全坐在馬紮裡頭。出於禮貌,她也隻是坐進去了一半的空間而已。

“那麼,和你們確認一下程序上的事。今天該到的人,都到了。應到舉人3人,實到9人。按照有關規定,在座的所有人隻要同意,就等同於為此事作保,諸位都明白吧?”

下頭陸槐陽和其他錦衣衛都點了點頭。

“那麼,接下來有三件事。”他看著商洛和法厄同,充分而翔實地說明著,“你們兩人隻要說明三件事就行了——你們的訴求,是否符合公序良俗,這代表這件事的到底能不能做;伱們的訴求,是否損及他人的法益,這代表你們這件事的風險;最後,你們要說明自己的‘苦情’——也就是悲慘的遭遇和無奈的境況,這可以說明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裡進行‘陳情訴願’,而不是正常走流程。”

楊縣令把法條上沒說的也說了,也提示了兩人要說明的“關鍵要素”。考卷答案也不過如此,一般沒有標準答案,老師手上拿就是這樣的得分點。三個事項就是三個得分點,說明得有說服力即可。

“以及,等你們說明完了之後,要等下麵的諸位舉人公議,看他們是否願意為你聯名作保。最後,在本縣這裡確認就行。那麼,你們可以開始說明了。”

“咳”法厄同站了起來,“我先說明最後一點行嗎.”

“苦情是吧?你有什麼苦情?”

“我想在大明生活一陣子,但是.大明的居留許可似乎隻是針對朝貢國的,我這樣的羅馬人完全找不到申請的途徑,所以隻能來這裡請求”

“啊。”楊縣令點了點頭,“你這種情況,我們建議以婚嫁入籍。”

“等下!”後麵的陸槐陽忽然站了起來,“我我反對這門親事。”

“為什麼?”楊縣令納悶道,“陸千戶和這兩位有什麼牽連和仇怨嗎?”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反對,總之你們知道我要反對就行了。我要不反對,那位他不管飯。”

“好吧,反對有效。”楊縣令輕輕拍了一下驚堂木,“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確實是苦情了,現場的苦情。不過.監生小姑娘,你現在住哪?”

“住他家。”她指著商洛。

“誒?”楊縣令納悶道,“你住他家,那令尊知曉嗎?”

“我父親是知曉的。”

“那有什麼問題。父母之命都有了,你們結婚就是。我看很好嘛,結婚我這裡也能辦,我們出門左轉就能蓋章了。”

“等下!縣公!”陸槐陽又站了起來,“我真的得反對啊!我不反對不行!”

“陸千戶,人家父母都答應了,關你什麼事。誒誒誒,這位商洛小同學,你說句話啊。現在我看,這苦情是因為你才引起來的吧。膽子大些,是誰在阻攔你們?儘管說出來,本縣為你們做主。本縣大概知道是誰在阻攔你們,但那位還是棋差一招,他攔不住你們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好像真的能做主管得了那個‘阻攔’你們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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