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癲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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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這也是‘仁’的。樊遲問仁,子曰:‘愛人。’孟子說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他這樣反而可以由己身福澤一家,進而延伸到整個朝廷,以至於天下。但這終究是拴在一根線上。”
【所以.這種時候,也得換你去問問他吧。】
“我去問他還有多久歸天是吧.”
【就常人來說這個確實不太禮貌。但是作為天下的元樞,他的健康直接關係到整個人類社會的秩序是否能夠正常運行。我覺得非常有必要問清楚。這不隻是為了你,也不隻是為了他,甚至都不用管天下人的事。因為這直接關係到他老朱家的安危。所以,你確實有必要去好好問清楚。順便,還有伱自己的事。】
“我自己的事,也能搭著問?”
【當然。和他老朱家相關的事,都可以問問吧。如果那艘軍艦那下麵真的是由由某種‘癲龍’來運行,你自己得有個預期才行。】
“嗯”商洛點了點頭,“今天之後,就去吧。明天是工作日,比賽完的第一天。我早晨就去。”
“來了。”次日晨,朱先烯等在了玉熙宮的門口。
“誒?怎麼不先進去?”
“皇祖說,讓我等你。他說你有話要問,讓我陪著你進去問。所以你打算問什麼的?”
“癲龍。”
“哦你終於發現了。”
“這個,之前沒什麼人提?”
“我們都不想提,知道就行。因為這是無妄、無量、無明的階數。應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們忘掉。不過既然到了這個份上,你問的話,皇祖一定會回答你的。走吧,先進去。”
掏出鑰匙,朱先烯開了門。
門裡的一切還是和之前一樣,一年四季都是一樣清冷。清冷的感覺沒有因為外界的氣溫下降而顯得好受些,似乎這裡一直就這麼冷。走到正對大門的天地洪爐之前,才有溫暖傳遞過來。
【來了。】
“嗯,我來了。”
【你本不該來。時辰未到,你還可以再磨練磨練。】
“可我畢竟,已經是來了。”
【.】洪鐘般的聲音沉默了一陣。
【你有問題,朕知曉了。但朕也有問題要問你。】
“那就請問吧。”
【你和慧明使談到‘錨點’,認為朕的‘錨點’是不言自明的。誠然,那邊是你旁邊的這位嗣皇帝。但慧明使,終究不知道‘親人’這個詞的含義。朕想請你七步之內作成一首詩,就以‘親人’為題。】
“啊這.”
【作得出來,便是作得出來的。作不出來,那便是作不出來。聽著像是打啞謎,但應該能猜到是什麼意思。】
商洛當然能猜到。這又不是曹丕曹植的場合,這老頭兒隻是喜歡玩個梗而已,但他的話是真的。雖然就算做不出來,他也會給一個回答,但那可能不是商洛想要的——因為商洛想要的問題,本就沒有標準答案。
如果想要真正問到他想要知道的。那麼.他也得回答這老頭兒想要知道的答案。
“喂你可想清楚啊。”朱先烯提醒道,“要不你先站著不動?等你想好了再動?”
“我已經想好了。”商洛抬頭。
【那就,請作詩吧。題目是,親人。】
商洛踱了一步,開始念道:
虎為百獸尊,
誰敢觸其怒。
唯有親子情,
一步一回顧。
【.】
悠長的沉默,殿內隻剩下寂靜。
“皇祖.”朱先烯小聲問,“他這個,算是作詩了吧?畢竟這是解縉的詩。”
【算是。解縉寫的是‘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把父子改作親子,恰如.】老頭子的聲音頓了一下,【恰如,此時此刻。】
“那這是您給他多少分?”
【給個零分。文抄公一律都要轟出考場。】
“啊這.皇祖,他這.”
【但是,這畢竟不是考試。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朕,隻是讓他試言什麼是‘親人’.】
說罷,一股神念聚焦過來:
【商洛,你想問癲龍是不是‘隕落之神’,是也不是?】
“是。”
【那朕今天就告訴你。不錯,‘連山號’下麵確實封著一尊癲龍。那是神明的軀體,但卻不是隕落的神明。】
“那是.”
【你是不是還想問,神明的定義是什麼?我不是神,你不是神,我們在做的所有人都不是神,我們隻是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的存在。那麼,既然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神,那我說的隕落之神是什麼,神明本身又是什麼、你想知道答案,是嗎?】
“是。”商洛點了點頭,“我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答案。”
【那麼,朕就告訴真正的答案:那是神明的軀體,但那不是隕落之神,而是——未誕生的神。】
“未未誕生的神?可是既然尚未誕生,為什麼又在這裡?”
【因為神明自從誕生的一刻,便自在、且永在。神明的存在跨越了上下四方,跨越了古往今來。目前這個世界上確實不存在真正的‘神’,但不代表未來不會有。那尊神明的意誌,不存在於這個時間。但它誕生的行跡依然彙聚成了一具無主的軀殼。是為,癲龍——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等下.所以和羅馬不同。羅馬人在與過去的一切搏鬥,他們從過去的逝往神靈身上汲取力量,並且與之搏鬥。反之的,我們是與.與未來的神明搏鬥?”
【包括你,商洛,持世君。在遙遠的未來,你,注定會成為眾神的一員。而幸運的是,你出生在我這個時間,我們把你穩穩接住了。我的時間,隻夠等你一個了。但你不是。你是屬於未來,以及永遠。所以,你配得上以癲龍的身軀製成的兵器,那是隻有你能駕馭的。因為隻有你,可以在未來永久地約束她,使其成為‘人’。注意,這是個女字旁的她。】
“女字旁的?等下,那下麵的是”
老頭子的話語一下子就變得流利了,就像一口氣終於憋出來了一樣:
【沒錯,是個姑娘,我們那一輩叫姐兒。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讓她曬曬太陽,就像我們讓你曬太陽一樣,因為那終究是無上的偉力。你這個‘雷’,在我這裡安全上岸,我終於等到了你。擊鼓傳花,現在傳到你手上了。那個‘雷’,就由你來接手。雷部,這個名字我一直覺得很好,那後麵的炸雷子也交給你來排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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