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所有應屆進士都是‘天子門生’。不過我有真正意義上的門生,在國子監。我在國子監不隻是每年上一次‘辟雍’的公開課而已,我在國子監有應用化學的研究室,我隔十天半個月就去一次。如果你真的想要在我們家常住的話。”
他看著法厄同:“去考國子監,然後報我的研究生。這才是正經的仕途經濟學問,國子監畢業等同於舉人,在哪裡都是有麵子的。”
“明白了!”法厄同點了點頭,“我一定去!”
“還有你,商洛。”朱先烯看了過來,“我建議你也報國子監。”
“啊?為什麼?”
“為什麼?你來國子監這裡,我才能看得見你。而且你作為修士,難道不應該多學學煉丹嗎?我這是在幫你節約時間,利用你的學習時間教你煉丹。道祖把培養你丹道修為的任務交到我手裡了,但我真的很忙,你也很忙。所以你考過來上我的課,才不占用我們彼此的時間。但是.攔在你前麵的有個問題。”
朱先烯搖了搖頭:“你考不上去的啊,國子監很難考.現在我看其他隊的成績,你拿車賽第一恐怕都很勉強了。”
“啊這.那要是考不上,就不能怪我了吧?”
“你考不上我會塞你進去的。因為國子監招人從來就招不滿,因為那入門考試高得完全不合理。除了不收學費還倒貼津貼給學生之外,就業前景也完全不如南京大學之類。大概是因為學生的時間都忙著在實習,沒空發文章。就是因為完全劃不來,所以每年都招不滿。嗯,我算是在給學校拉人。”
“那我怎麼進去?”
“國子監有優、貢、蔭、例、恩、附幾個入學方法。這裡頭附監跟你沒關係,是朝貢國的學生入學的地方,算是各國的質子;優生是硬考進來,每年畿內的一千人的招生計劃裡隻有一百個不到是考進來的,簡直是最高雅的行為藝術,頭鐵到我都佩服;貢生最多,是各地高中推薦來的,都是很優秀的學生。但他們實在不想麵臨科舉的巨大壓力,所以提前鎖定國子監就當提前脫離苦海了。你這個車賽,就算是貢生。”
“啊是我們學校的名額?”
“不是,是名額之外的貢生。然後是蔭生和例生,顧名思義就是朝中大員的子弟和‘麵試’進來的,後麵一種花了不少銀子。嗯,國子監隻有花銀子進去才算性價比比較高。最後一個是恩監,就是當年選擇下南洋墾荒的客籍,他們吃了大苦頭跑到鳥不生蛋的爪哇島去喂蚊子,國子監的入學名額是給他們的補償。我給你算算這幾個怎麼補償。”
朱先烯比劃著:“滿分10分的話,優生要拿到9.分以上才能入學。”
“(金陵雅言)!這麼難的嗎!這不是可以任選其他學校嗎?”
“所以我說頭鐵呢,性價比完全不合算的,能考彆的地方為什麼要來考這裡。所以絕大部分人都是從後麵的方法進的。貢生不考試,他們在高中的幾次模擬考裡麵考到一次9.分以上就可以入學了,寬鬆不少。蔭生例生的話,7分或者8分可以進吧,每年不一樣。”
他想了想:“所以國子監分四個教室。優生貢生是一個教室,考到,或者考過9.分以上的人進這個。後麵考7分8分的,根據來源分不同的教室,襲位進來的一個教室,花錢進來的例生一個教室,南洋回來的恩生一個教室。四個教室的人數都差不多——總之,你要是拿了第一,就進優生貢生的教室。你要是拿不到第一,我想辦法讓你進蔭生的教室吧。那裡頭不少錦衣衛的子弟,你以後會很熟悉的。”
“那師兄,你四個教室都教嗎?那你比較喜歡哪個教室的學生?”
“都挺喜歡的。他們會給我帶各種禮物呢,貢生會從老家帶荔枝給我吃,蔭生帶孝陵衛的大西瓜給我吃,例生請我吃鹽豆,恩生請我吃香蕉。好像是什麼奇怪的傳統不過怎麼說呢,除了那一百個真正是頭鐵考進來的,大家都大差不差。畢竟你從哪個渠道進來都得有七八分,隻有你恐怕是真的得硬塞.你字寫得和鬼爬的一樣。”
“那那我應該說對不起嗎?”
“不必了”朱先烯歎了口氣,“其實讓你進國子監是屈才了,實際上進了車賽決賽就可以拿到金陵大學或者南京大學某些特定專業的門票,拿到第一名隻是可以讓你任選專業而已。我也調了你的平時成績來看,你呢你的成績在過山車?一會6分一會9分。”
“考到我會的我是9分,不會的我就是6分啊”
“也對。”朱先烯搖了搖頭,這句話對彆人來說是廢話,但對他來說不是。因為商洛學過另一套,大體類似但是也有不一樣的。
“總之,我好歹是天子,硬塞一個人進去還是行的。反正除了捐錢的例生之外,其他的名額都招不滿。回頭給你安排單獨考試好了,也不是不行。不過這也不是因為你考不上更好的,是因為我們都要節省彼此的時間,所以你也不用謝我。”
“這屬於,通融一下?”
“嗯對。在不侵害彆人法益的情況下,我們這裡許多事情都可以通融。比如我可以塞你進去,不隻是因為你很好塞,而是因為人根本招不滿,招你進去也不會擠掉彆人的位子。再加上你本身可以去更好的地方,所以做個加減法而已,問題不大。但你還是儘量考啊。”
朱先烯強調道:“能不用找我是最好,你儘量從車賽的10分滿分入學,退而求其次就是蔭生的7分8分之間。再不行之後才是我幫你。”
“好吧.我加油一下。”他摁著額頭,“這什麼世道,明明是折騰我,還要我自己緊趕著往上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