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法厄同所說,日神之矛裡充斥著高濃度的燃素。然而那根長矛就這麼橫在他麵前,
“所以燃素到底是什麼?阿波羅尼婭小姐?”
【】
“阿波羅尼婭小姐?”
【等等,我能說話?看來他同意我和你說這件事。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赫利俄斯嗎?因為傲慢。他傲慢起來連自己都能獻祭出去,他覺得自己可以像家長一樣決定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現在他又暗示由我來說,真是傲慢得令人厭惡。】
“我覺得他可能隨時再把你掐斷”
【好吧,那我抓住這個機會告訴你。燃素就是太陽的力量,神機是這種力量的具象化,但他可以表現為多種形式——比如靈氣。】
“靈氣也是燃素?”
【你吃的仙根蘿卜,難道不是曬了太陽之後從地裡長出來的嗎?理論上地球上所有的能源歸根到底都來自於太陽。比如日照的溫差產生了風力和水力,比如太陽的照射讓農作物得以生長,石油和煤炭則是儲藏在地層中的過去的太陽能。】
“那為什麼煤炭沒有靈氣?”
【大概是因為煤炭照射的是過去的太陽吧。】
“這有什麼區彆嗎?侏羅紀和白堊紀的太陽難道和現在不一樣?”
【問得好。】阿波羅尼婭表示了讚賞,【但我不知道。明明都是太陽,為什麼仙根蘿卜是靈物,石油就不是靈物了。明明石油埋藏了千萬年,少說也是傳說級的瓊漿靈液吧。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猜測這可能和和人類有關,因為恐龍時代顯然沒有人的存在。隻要多給我一些時間,我應該也能找到】
【問答時間就到這裡了。】赫利俄斯的聲音打斷了阿波羅尼婭的猜測,【她所知的也隻有這些,沒有什麼彆的信息了。】
“你還真是傲慢啊,和她說的一樣。”又被掐斷了信道,商洛總覺得有一股無名之火在燃燒。
不出意外地,赫利俄斯根本就沒接他的話。
所以燃素到底是什麼?
商洛看著那柄長矛。如果連阿波羅尼婭都不知道燃素的全部秘密,那麼商洛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而麵前的日神之矛,顯然就是個非常好的學習材料。
“伱不讓我碰是吧?我是有些脾氣在身上的。你不讓我碰,我偏要”
“嗷嗚~”獅子的叫聲忽然出現在耳邊。商洛側過臉一看那隻白獅子的大臉正貼在車窗上。巨大的腦袋占據了整個車窗的麵積,整個正臉在車窗上貼成了平麵,沙包大的獅爪還在扒拉著車窗。
商洛先是嚇了一跳,但他看到了白獅的眼睛。獅眼中並沒有任何敵意,圓溜溜的瞳孔正在四處遊移,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你要進來?”商洛試探著問。
白獅立刻後退了一步,沒繼續貼在門上,好讓商洛把門給他打開。
“你還真能聽懂?”他試著來開了門。那隻名叫“洛洛”的白獅果然第一時間竄了進來,它無視商洛的存在,直奔另一頭的日神之矛。
張嘴銜住矛身,“洛洛”橫著朝車門移動。獅子頭吃力地保持著平衡,眼神瞟向車門處來確定方位。商洛趕忙退到一邊,給大頭讓道。
白獅子挪到門後,橫甩腦袋,把整根日神之矛都帶出了車廂,這才從車門處一躍而出——商洛隻覺得整輛車的懸掛忽然往上“浮”了一截,好像那日神之矛遠比看上去的要更加沉重。
仔細想來,阿波羅尼婭似乎也比看上去的重不少。她待在八音盒裡麵的時候,那個八音盒重得像個板磚似的。看來具有燃素的物體都會比看起來更重。
“難道要鯊人了?”
剛才法厄同下車時放了豪言說“不對凡人使用日神之矛,除非脾氣不好。”商洛確信了,這位的脾氣似乎確實不太好。
他扶著靠椅回頭,通過尾窗朝後看。白獅子剛好把長矛遞送到她旁邊,而法厄同似乎正在和後麵的什麼人商量著。
“聯合果品?”商洛記得債主好像就是這些人。然而他們車上似乎有明確的標誌黃底黑字的館閣體,寫著“蘭芳稅警總團”六個大字。蘭芳公司,這是聯合果品的控股方,算是債主的債主,頂頭的債主。
車上下來的人都全副武裝,而且人種極為混雜。有黑人、有白人,有新大陸的原住民,甚至看著還有紋身刺青的毛利人,就是沒有漢人。所有人都披著迥異於錦衣衛那套複古鱗甲的鋼板防彈衣,手持介於步槍和衝鋒槍之間的自動步槍。步槍下掛的並非是彈夾,而是彈鼓。
法厄同抱著雙臂站在他們麵前攔路,高馬尾在拉斯維加斯的熱風中飄動,就像羅馬士兵頭頂的盔纓。直到白獅送上了日神之矛,法厄同從獅口中抽出矛柄,在空中揮了半圈,重重地地上一砸。
車裡的商洛隻覺得地麵都微微震了一下,就像有一發炮彈在不遠處爆炸似的。
法厄同並未停下。她向著為首的那個毛利人伸出了長矛,矛尖直指那毛利人的兩眼之間,穩穩地停在幾寸外的位置。
毛利人下意識地用手去擋。但他的手觸碰到日神之矛的一刹那——璀璨的光芒從矛尖迸發出來,耀眼得就像第二輪太陽,
“是那個時候的”商洛想起來了,這個光芒他見過。當他朝著阿波羅尼婭揮動那一錘時,同樣的光芒也在那時炸開。隻是這次炸的方向不是他,而是那幾個來討債的“業務員”。而且這次再見到那些光芒時,似乎也隻是覺得晃眼,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把他擊倒在地。
幾個人像石化似的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他們的大腦被格式化了。
“嗬,我可沒動手,是你們自己撞上來的。”法厄同冷哼一聲,揮著日神之矛又轉了半圈,單手提著長矛向車的方向走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