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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就你叫張無忌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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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就你叫張無忌啊

第430章 就你叫張無忌啊

顧清源靜靜看著雷雲消失,這乃是天應氣機變化,天命子氣數分裂之下帶來的一重變化,而對於其他修道人來說,則是天劫。

九為數之極,此界修行人奪天地造化,偉力歸於己身,打破天人大限,成仙得道,其命中需有劫數來報,一者為外劫,多為情劫,心魔劫,刀兵劫之類,乃是因果糾纏下,天道為其設下的人道劫數,專為阻道而來。

除此外還有天劫,雷劈火燒,有四九,六九,九九之數,凡間界修道人若想升仙飛舉,便有四九大劫落下,若是其自身因果未完,便會牽引一眾仇家對頭趁著渡劫之時前來阻道,極為凶險,往往還不曾曆過雷劫,實力就已經去了大半,在四九天劫下化為飛灰。

而這天劫,不僅要劈散仙飛升之人,還要落在那些因果深重,劫數纏身的修行人頭頂,有那不想飛升的積年老魔,或是修習旁門,自覺道途的左派道人,一個個不奢望白日飛升,隻在人間稱王稱霸,做一淺水裡的混江龍王,天地逍遙的自在散仙。

這路人,因自身功法邪異,又無了成仙念想,多是狂悖之徒,行事百無禁忌,造下無邊孽障,個個因果纏身,劫數深重。

而修行人為躲避劫數,百般念頭,有將一身因果斬落於法寶的,也有收徒弟子代為行因果劫數的,悟出了不少躲災之法。

又因那些積年老魔道行深厚,在人間稱個無敵,平常劫數發作奈何不得,故而凡間積累下不少因果爛賬。

這才有道興劫數下天命子出世,實則將固有的劫數清一清,將那些爛賬收一收,把該殺的人殺一殺。

而天命子氣數自成一派,乃承天運,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正是一把好刀。

如今顧清源橫插一手,把氣運如龍的天命主角一分為二,魔丸和靈珠子各自分擔五成,原本傲視群雄的氣數跌落,引得天機混亂,有這四九天劫降下。

顧清源驅散劫雲,看著雷劫下兩人氣數忽高忽低,低穀時萬劫臨頭,巔峰時天地承運,念頭一動,那金刀靈劍微微顫抖,噴吐出無邊氣運補益兩人氣數。

這氣運若是落到一國,當有良臣猛將出世,一整山河亂世,為王朝延壽百年,落到一人頭頂,也是無病無災公卿,無劫無難飛升,而如今注入到兩人體內,不過是將其驟升驟降的氣運穩定,堪堪增長一絲罷了。

“你二人上前來。”

顧清源對著他們說道,魔丸與靈珠子有些昏昏沉沉,一時感覺天地殺機落下,萬物都在針對自己,一時又覺得氣運所衷,鴻運齊天,這會方才感覺好些,聽到顧清源發話,一同走上前。

“你是那純良性子,本是守正之道,肩負天地劫數,有清理寰宇,再造一世格局的重擔,如今我將你之氣數斬落,可有怨恨?”

顧清源對著靈珠子說道,靈珠子雖大多時間意識沉於心湖,但也偶爾出來放放風,況且那魔丸所經一切,所思所想他都如同親曆,聽到顧清源這般說法,靈珠子乖巧跪下。

“我雖不算聰慧,但也能識得先生苦心,之前我為天命之人,實則為一提線木偶,所言所行皆為因果所致,不得自由,如今有……有魔丸替我承擔,我也能掙脫牢籠,有幾分自由。”

天命子氣數一則無有相當之人,二來天地所衷,一舉一動都為劫數所用,百無顧及,如今兩人氣數相當,相衝之下,反倒能有些騰挪的空間,不似之前那般一入紅塵,便有因果來尋。

“實話說在前頭,伱是純善之人,常懷憐憫心,背負這天命人的名頭,有不平事要去管,見了惡人要去殺,你隻當是天性使然,實則落入天道算計。”

顧清源看向麵前一片焦土:“天道予了你一顆善心,如此你才能衝在前頭,去做一斬殺惡業的尖刀,若是你見了那蒙兀部落屠城之城,怕是拚得性命不要,也要衝入軍陣,而你氣數之盛,死的便隻有與你作對之人,這便是你與那魔丸不同之處。”

“而這天地神佛,正邪之屬,刨除那些劫數臨頭,不明天機之輩,其他人可都是油滑之人,他們便是要作一場大戲,因你入正道,再將世間醜惡放給你看,把那罪孽之人留給你殺,至於其中哪些該死,哪些不該死,在你天命子手底下,都要入劫。”

顧清源點了點靈珠子眉心:“我傳授你等識人之法,便是要還你等思想自由,不被他人理念所動搖,殊不知一葉障目的道理,你在正道,便要學他們的理念,耳渲目染之下,見了魔道要殺,遇了妖人要斬。”

“可你看天下黎民,苦仙人久矣,不入仙途,便為螻蟻,仙人隨手可殺,哪怕順口說上一句,壓在凡人身上,都要叫他喘不上氣來。”

顧清源搖搖頭:“你出得山村以有數月,所見不多,但也應該清楚,那正道雖掛了個名頭,卻不一定是所謂的好人,甚至天底下要找出幾個聖人來都難。”

“你先在我手底下磨練一段時間心性,我再將你引入正道中,至於要殺誰,怎麼殺,其中分寸火候,全靠你自己把握。”

“實不相瞞,我已經解了你的心鎖,斬去幾分善念,助你掙脫那一顆善心束縛。”

顧清源說著笑了笑:“引人向善,唾麵自乾,乃至矯枉過正,善心入魔,見不得半分惡事,說是善心,我看你比魔丸更有一顆魔心。”

他看著靈珠子清明的眼眸:“你可知我操作時隻需一動念,助長你的善念增長,你便會化作一噬心魔,一隻恪守心中正義,嫉惡如仇,看不得半點陰私的斬魔天尊,就算鄰裡間爭執個幾句,鬨些齷齪出來,若是有悖你心中正義,你便要出劍索命。”

靈珠子想了想那般瘋魔的模樣,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水至清則無魚,若是這正義天尊出世,隻怕天底下能活的不會剩下幾個。

“先生深慮,靈珠子願跟隨先生身邊聽從教導。”

顧清源擺擺手,示意靈珠子來到自己身後:“我與你們也不過一場交易,無非在之外多一點私情,這買賣自然要講個你情我願,所以才把一切都掰開來講,說給你們聽,我生平不願逼迫於人。”

“如今你們為我手中一棋子,若是日後厭倦,或是功成,身退,我也不作阻攔,這世間,執棋者,垂杆人,不過我一人,而那對麵的,乃是此方天地。”

顧清源有些狂妄,也是棋到中局,抒發情懷,隻等落子無悔,看誰收官無敵!

他又看向魔丸,開口說道:“你擔子重些,不過我予你的也多,三千道兵你為兵主,我要你這紅蓮聖嬰化作一團席卷天地的赤火,做一斬人斬惡的閻羅,把這人間地獄的汙穢清一清。”

魔丸低頭不語,顧清源又一指金刀:“此道本為我根本法器,斬壽飛刀所化,金殼裡麵是一把奪人性命,斬人壽數的利器,日後你以自身那一道魔性仔細祭煉,道染其本源,或可化作一噬魂餐血,補益自身的魔兵。”

顧清源又取出一金鐲:“這寶貝也予你,這金鐲本是我一位故人遺留,祭煉多年,我又重新煉製一番,金鐲會變化,可大可小,投擲攻擊,百發百中,神力巨大,可翻江倒海,震蕩乾坤,至金至剛、擊敵擊物、無堅不摧,其色正金,其形正圓,以法天,故其威力能崩日貫月,鬨海降龍,祭出誅敵致死致傷,殺傷力隨投擲力而異,喚作乾坤圈,可為一道護身法器。”

那金鐲黃澄澄,神光內斂,小巧可愛,看不出多少威能,可魔丸心知先生手段,低頭拱手接過:“謝先生賜寶。”

顧清源笑著點點頭:“你從靈珠子軀殼脫身,已成獨立,那王衍聖的名姓自然要還於他,你還少一名姓,我為你半師,可願得我一名?”

魔丸猛地抬起頭,他自有意識起,身份,名姓,氣數,一切都是借的他人,看著富裕,實則是個白身,他分得清楚,那些都不屬於自己。

“願請先生賜名!”

顧清源拍了拍他的肩膀,魔丸身上赤甲鮮亮,日後有血塗身,勢必更加光鮮:“你為天生阿修羅,魔道凶頑,命格之前隱而不發,如今掙脫去來,說是命犯貪狼都是輕的,日後有屍山血海去趟,至魔至性,全憑一心,生殺予奪,百無禁忌,我看無忌這個名字就不錯。”

他忽然一樂:“我看就不如叫張無忌吧,正好你也有霸刀屠龍在手,我這裡還有一片家業等著你去繼承呢!”

剛剛得名的張無忌有些摸不著頭腦,百無禁忌,聽著倒是合心意,隻是這張姓又從何來,莫不是先生之前姓張?不妥,還是說有位故人乃是張姓?

顧清源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後也沒心思給他作答,開口說道:“諸般事了,我也該離去,日後得了空閒,去一趟盛京,到時自有人來尋你。”

說完腳下騰起祥雲,示意王衍聖上來,待到王衍聖站於顧清源身後,祥雲升空,正要轉身掠走,顧清源好似想起了什麼,衝著張無忌做了個口型,卻沒出聲,隨後化為白虹消失於天際之上。

張無忌看著空無一人的穹頂,想著顧清源的臨走之言,那句話不長,也就三四個字,隻是有些琢磨不透。

他忍不住模仿起來,嘴唇動了幾下:“彆……彆死,彆死了?”

彆死了?

話說出口,張無忌仿佛感覺一股涼意直衝天靈,不,不是錯覺,他一個翻身,讓了一下,一截刀尖無聲息地劃過張無忌頭頂,若是無有下意識的一躲,估計已經人首分離。

他沒有多想,也沒有回頭,放出護體清光,手持金刀橫於背後,叮的一聲,兵戈相交的脆響傳來,借著力道,張無忌向前滾了幾遭。

等到他回過頭來,才看到來敵身影,是個兜帽緊衫的男人,紅色帽簷遮住小半麵孔,露出異色的瞳孔,臉上還有赤紅刺青,由麵部順著脖頸向下走去。

‘異族人?’

張無忌心想著,本以為是那蒙兀部人,但看其麵相又無有草原部落的特征,隻看麵容,與尋常漢人無異,隻不過裝束不似中土之人。

那人兩擊不中,手提短彎刀蹲伏,他腰間係著七八個小袋,取下一個,徑直捏碎,放出一陣黑煙,朝著張無忌滾來。

張無忌看得分明,那黑煙實則一群小蟲,大小如牛氓,隻在腹部有點綠意。

‘蠱?南疆來的?’

他如此想到,隨即想起先生所說自身有一死劫,怕是應在此處,黑煙襲來,張無忌一抹刀身,那金刀燃起赤焰,抬手一揮,放出刀氣,斬向黑煙,那赤焰遇煙即燒,把裡麵小蟲燒的劈啪作響,火星飛濺,蟲屍不等落下就已經灼儘。

張無忌沒有遲疑,擺著刀欺身而上,那苗疆客幾個翻身,落入冀州城一片廢墟之中,合身一撲,遁入地下,張無忌一時失了目標,飛升而起,俯視一切。

‘那人有異蟲傍身,襲擊不發半點殺意,還有手中刀,不聞破風聲,也無有氣息,觀其刀身,定是淬了毒的,想必是精於刺殺一道的好手’

張無忌想起那藍瓦瓦的刀身和淩厲一刀,雖說他在顧清源麵前有些失了防備,但靈識不曾放鬆,就算這樣也未曾察覺被人摸到了最後,可見這人斂息功夫之深。

又等了片刻,見無有動靜,張無忌露出一絲冷笑,既然不出來,那就死在地下吧,畢竟那也是你為自己挑好的墓坑。

一旋刀身,長刀橫壓膝前,他默念法訣,隨後赤火垂落,火焰一降下,無物不燃,就算是一片廢墟也綻放出朵朵焰花,隨著張無忌作法,火焰絲絲縷縷滲入地下,無窮火氣透過地麵壓向深處,淡淡焦灼氣息在戰場散開。

一息,十息,仍不見有人出來,張無忌沒有下落,反而又爬雲升空,不給留一絲機會,又等了片刻,他有些遲疑,就在這一空當,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後,彎刀直直劃下。

張無忌雙眼一眯,等的就是你,手中刀氣蓄勢待發,一道赤紅刀光斬落身後人頭顱,屍身落地聲響起,他在背後取下一蟲屍,看著甚是微小,攀附在他身後,那人也正是借著這蟲為依仗忽然遁出。

他對這無聲無息潛藏的小蟲早早發覺,不過是誘敵之策罷了,張無忌看著那屍身,手一抬,把赤焰收回,底下還有那白秋水呢,一直不曾醒轉,差點被自己人給當場火化。

張無忌落下身形,正要看看那刺客有無信物,唰唰唰數十道身影突然從四處鑽出,投擲出黑網,套索,烏繩,還有人自腰間取出幾隻異蟲放出。

忽然,正要轉身的張無忌身形一定,數百道赤紅刀氣自渾身上下飛出,把那些法寶掃個乾淨,手中長刀刀光吞吐不定,忽然放出,伸縮數十米,碰著一下,赤焰加身,化為人形火炬,挨著一下,精血被刀光所奪,變成乾屍倒下。

張無忌心想定然不會有一人前來,如今一看,果然如此,那打頭的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放鬆警惕,好踏入早早布好的天羅地網,隻不過代價是一條人命罷了。

好在他心有防備,藏了一手破體刀氣,嗜血刀光,如今一道道刀氣縱橫,刀網展開,如同魔神在世,轉瞬殺了一半多人。

得勢不饒人,他徑直噴吐刀光,鮮血被刀氣接引而來,落入金刀,為其摻入一絲血線,一股菁純血元彌補自身虧空,張無忌又提刀反逼而去。

空中有異蟲,其中一隻放出,酒香撲鼻,好似陳年的酒糟,張無忌聞了一絲,感覺頭腦一沉,竟有些眩暈感,還有一飛蟲,振翅一飛,嗡嗡作響。

這蟲有個名頭,化作瞌睡蟲,個頭不大,專鑽人口鼻,又因飛的迅捷,難以防備,就算散仙之流被破入口鼻,頃刻間睡去,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再配上那擾人意識的酒蟲,相得益彰,皆隻因這酒蟲並非毒蟲,實則釀酒的靈蟲,隻需在水裡泡個幾日,一缸清水都要化作陳釀。

自身帶有酒氣,聞上一聞,神仙人物也要醉了幾分,又因不是毒氣迷煙,反而更難防備。

張無忌心知不能久拖,索性投入大半法力,激發了法器內藏的禁製,金刀得此助益,化為金光飛出,如同專取人頭的血滴子一般繞了幾圈,幾道華光閃過,人頭落地。

一瞬間,戰場隻剩張無忌一人站立,其他皆死。

忽然,戰場外坐起一人,白秋水昏昏沉沉的起身,剛一睜眼,就看到一地零碎的屍塊,分身的軀乾,死不瞑目的頭顱,一個白眼翻了翻,險些暈了過去,褲兜裡忍不住露了幾滴出來,一股子腥臊氣。

“仙人,大爺,恩公,饒命,彆殺我,彆殺我。”

張無忌幾步來到他麵前,笑道:“來了幾個宵小,也不知怎麼惹著他們,不妨事,我有法寶護身,誰又能殺得了我,誰又敢殺我?

快些起身,隨我收拾一番,免得又有人來攪局。”

說完把他拉起,轉身要去摸屍,忽然,一截刀尖從他胸口露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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