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葉飛鵬講完,皆是嘖嘖稱奇。
不時打量著他背後那對深褐色的羽翼,眼中閃過一絲豔羨之色。
而遠在千裡之外,將這一切儘觀眼底的李凡,臉上也是浮現出莫名的神情。
“鯤鵬精血?”
“僅僅是一滴精血,通過血脈傳承,即使已經過去了數千年時光,依然能使人的身軀,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造化烘爐功】已經小成的李凡,十分清楚這是怎樣一種偉力。
“全盛時期的鯤鵬究竟強大到何種地步?”
“更不用說,還有許許多多和鯤鵬齊名,甚至比它還要凶悍的妖獸。”
“現如今,卻一頭也看不到了。”
“也當初到底發生了何事……”
李凡不由地一陣感慨。
“也不知妖獸精血是如何對肉身進行強化的。和我【造化烘爐功】調動人體密藏之力,又有什麼不同?”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許有機會可以借鑒一二。”
回想著剛剛葉飛鵬那令人驚歎的速度和力量,李凡又不禁暗自思忖。
“現在看來,小胖子似乎也沒有放棄爭奪天地之魄的打算。就是不知,他和張誌良究竟誰能成功。雖說張誌良目前的修為遠大於葉飛鵬,但我心中卻隱隱覺得小胖子的機會更大一點,也不知是為何……”
“且看他結丹時,還有什麼造化吧。”
目光閃動中,李凡思緒緩緩平複。
又把玩起手中的白色發光方塊起來。
此物正是之前張誌良贈與的陣冕。
這半年的不斷摸索中,李凡已經完全掌握了最初的二十個陣法。
並且在失敗了數十次之後,成功以這二十個陣法為基礎,自己構建出了一個“微型陣冕”。
浪費了諸多寶貴的材料,威能也完全不能跟張誌良的百陣疊加陣冕相提並論。
但這畢竟是一個好的開端。
意味著李凡的陣道水平,已經正式登堂入室了。
成果來之不易,李凡心中自是振奮。
使得這段時間,又多分了幾絲精力,在陣道研究上。
……
知海無涯。
心神沉浸、砥誌研思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錨定25年。
這一日,李凡心中忽覺一陣悸動。
稍作感應,知道是進入【隕仙境】的限製已經消失,能夠再次進入其中,進行探索了。
“不知道這次進入,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心中有些激動,懷著期待,李凡暫停了所有進程。
屏氣凝神,布置下了儀式。
“福生玄黃天尊!”
儀式完成,意識一陣模糊,李凡再次來到隕仙境中。
……
“師弟?師弟?”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凡悚然一驚,怔怔地看著又出現眼前,揮著手的章阡陌。
“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還是身在此處?”
“明明已經將他擊敗,解決了他的執念,甚至還收獲了秘術。”
“哪裡出問題了?”
李凡心中霎時間湧起無數的疑惑。
這寧遠城周圍的一片時空區域,應該就是跟天陽的【永恒遺念】差不多的存在。
李凡被困於此,不化解維持時空存在的執念,就無法離開這裡。
但現在……
將心中的失望強行壓下,李凡思念急轉,冷靜的分析起來。
出現現在這種狀況,無非就那麼幾種可能。
一是李凡對於這片時空區域的認知就是徹底錯誤的。
他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永遠的被困在了這裡。
無論用什麼方法進行嘗試,始終都無法離開。
二是李凡的認知沒有錯。
但還沒有正式解決章阡陌的執念。
和赤霞雙宿雙飛也好,求得一敗也罷。
都不是他真正所求。
還有第三種可能……
想到這裡,李凡眼睛微眯,朝著四麵八方望去。
維持這片時空的,根本不是章師兄的執念。
章阡陌,不過是一個出彩的配角罷了。
真正的主角。
另有其人!
哪一種猜測是對的?
李凡現在也不清楚。
好在他有足夠的時間的,去一一將錯誤的選項排除。
到時候,就能知道正確的答案了。
將急功近利的焦躁情緒碾碎,李凡慢慢重新變得平靜下來。
這時候,看見李凡臉色不斷變化過程的章阡陌,終於出聲問道“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大白天做噩夢了?”
李凡微微一笑“師兄料事如神,我的確在恍惚間做了一個噩夢,所以有點心神不寧。”
章阡陌這時不免有些好奇“哦?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師兄被潮水般湧來的妖魔異獸圍攻,寡不敵眾,力竭戰死。”李凡搖搖頭,歎了口氣。“真是晦氣,也不知好端端的,為啥會夢到這個。”
章阡陌神色一動,微微皺眉。
“你我修士,心神澄一,早已不像凡人那般,會因為胡思亂想而身陷夢魘。”
“如今噩夢陡然而生,莫不是你冥冥中感應到了什麼,心神自我預警?”
章阡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李凡心中有些無語。
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一說,章阡陌也能無端聯想到這麼多。
不過也被他歪打正著了,前方寧遠城,的確存在著小小的“危險”。
當下,順著他的話,李凡接著說道“難不成,是此次取【壽果】之行,會有些波折,不會那麼順利?”
章阡陌微微一愣,卻也沒有立馬反駁。
想了想,他方才說道“師弟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我聽師父和師叔閒聊時,曾經提起過,最近修仙界,似乎不怎麼太平。”
“穩妥起見,不如你我先暗中潛入寧遠城,查探一番。”
“看看城中是否有什麼古怪。”
李凡自無不可,點頭答應。
當下二人收起代步的【紫霄飛雲】,收斂氣息,隱匿身形,悄然朝著寧遠城飛去。
“師兄,不知道你生平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飛行途中,李凡陡然開口問道。
“嗯?師弟何出此言?”章阡陌有些詫異。
“嗬嗬,說起來師兄莫怪。剛剛在夢中,我看見師兄慘死,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我,似有未決憾事。”
“眼神太過真實,即便如今醒來,也是久久難忘。心情難以平複,故有此問。”
李凡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