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153章 秘聞和終結
第153章 秘聞和終結
向著地麵墜落的月亮，瞬間引發了信徒們的恐慌，人們拚了命往魂光大教堂附近擠，隻有距離教堂上的野生女神近一些，他們才會有安全感。
吳常望著惶恐的人群，羨慕起副本位麵原住民科學的滯後。
如果他們知道月亮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天體，如果真墜落下來，彆說是塞裡納，即便整個位麵都要完蛋，他們就會更慌。
月亮並沒有真的墜落到地麵，它從天空一直降到魂光大教堂上空，化為一顆直徑四五十米的巨大白色光球。
吳常可以肯定，就算午夜墓場位麵的位麵規則不同，位麵的月亮也不會是這麼小的球體，他的真我多吃幾個米克爾一世，都能比麵前這小玩意體格大。
果然，巨大的球體一轉身，露出一張拉伸張開的詭異麵孔。
那張麵孔，仿佛將人的整個麵皮攤開，不停擀壓到最薄，薄到可以看清毛細血管，薄到透光之後的產物。
詭異的麵孔在對著他笑，一道莫名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
“隻有融入神跡，才能感受到神明的偉大，許個願吧。”
看著麵前詭異的笑臉，吳常想起漢爾和他說過的第一神跡。
第一神跡的傳聞中，靈藥教派的大賢者，為了將從神跡中獲得的光芒照耀整個城市，拯救滿城瘟疫患者，讓所有人獲得安寧，飛入空中與月亮融為了一體。
仔細看去，從月亮上落下的巨大光球，不正像一個巨大的人皮氣球嗎。
麵前詭異的東西，難不成就是第一神跡中升天的大賢者？
米克爾一世準備血月永生的時候，不是把大賢者的意識抹殺掉了嗎？
吳常感到一陣不安，向後縮了縮，來到艾琳羽翼庇護範圍之內。
“你是什麼東西？”
這一次回答他的聲音，來自他身邊的奇跡之樹。
“我？我是奇跡行者。”
話音剛落，吳常就像在宜福市遇見大奇跡時相似，意識進入了精神空間。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大奇跡可以直接將他拽入精神空間，而靈感超過100後，他是主動跟著奇跡之樹進入到精神空間。
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想乾什麼。
精神空間中，他真的來到了月球，周圍的風景，與藍星科幻電影中的月球高度吻合。
荒涼的月球之上，生長著一棵四十米高的大樹，體積遠超宜福市的大奇跡。
麵前的大樹，應該便是奇跡之月的真身。
值得一提的是，奇跡之月的造型並沒有奇跡之樹那麼獵奇，反而有些像神話中存在的巨樹，高大、莊嚴，甚至帶有一絲神聖。
樹下坐著一名睿智的老者，正朝著他招手，將老者的五官拉伸再等比放大，能看出與人皮氣球上的詭異笑臉有八分相似。
來都來了，不過去坐坐不合適。
吳常來到樹下，坐在了老者對麵。
“你是奇跡行者，還是大賢者？”
老者看向吳常，問道：“你口中的大賢者已經與我融為一體，我是誰，取決於你想和誰對話。”
吳常挑了挑眉，他是選擇困難症，不喜歡對著選項選，隻喜歡排除法，等一會兒把這兩個選項都排除了，看你還裝不裝。
他懶得和奇跡行者廢話，直接問道：“你叫我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奇跡行者沒有說話，他伸手一招，頭頂的樹枝上落下一顆果子，果子外形介於蘋果和桃子之間，外表閃爍著星辰的光芒，如同在星空噴漆上貼了一層碎鑽。
奇跡行者將果子遞給吳常，說道：“這是你喚醒我的報酬。”
「道具名稱：神話果實」
「道具說明：飽含願力的果實，食用後可獲得一個小型神跡，神跡可以實現服用者的一個願望，願望的難度等級不能超過荒界b級副本的上限。」
「備注：它是奇跡行者身體的一部分，內部含有奇跡行者最純粹的願力。」
神話果實看上去與奇跡之石效果相似，但實則千差萬彆，奇跡之石是奇跡行者死後願力的結晶，是無主之物。
而神話果實，是奇跡行者的部分肉體。
吳常將果子在手裡把玩了兩下，然後放回到了桌子上。
奇跡行者詫異道：“不喜歡？”
吳常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位麵的原住民嗎？”
奇跡行者誠實地點了點頭。
吳常繼續說道：“在我的位麵，有許多神話，其中某個愛好亂x的神話裡提到過一個故事。冥王綁架了自己的親侄女，欲圖謀不軌，見親侄女不從，冥王便誘騙她吃下冥界果實，並告訴她吃過冥界的果，就是他冥王的人，不從也得從，最後成功霸占了親侄女。”
“這個故事告訴我，不要吃心懷不軌者遞來的食物。”
奇跡行者臉色一變，沒有了剛才令人作嘔的故作和藹模樣，他的臉耷拉下來，變得麵無表情。
這才是它原本的模樣，大賢者的外表，對於它而言，就像是一層皮套，皮套表現出的所有表情，都隻是它人為操控出來的表象而已。
“既然你已經看透了一切，那我不妨直說，我想要你。”
吳常嘴角微微抽搐，當即拒絕道：
“我沒有任何歧視性少數群體的意思，也尊重每一種性癖，包括喜歡血肉觸手的少數人群，但我作為一個傳統的男性，隻能接受人類女性，所以，請容我拒絕。”
奇跡行者操控著麵無表情的大賢者皮套，對吳常說道：
“我們奇跡行者，是一個極為特殊的種族，族人間的記憶會彼此同步。我在其他族人的記憶中見到過你，也感知到了你使用奇跡之石時的狀態。”
“你是我見過的智慧生物中，最特彆的個體之一，我無法分辨你的特彆在哪，所以我想和你融合，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你我融合一體，將由你的意識來主導這副身軀，你可以像大賢者一樣，肆意使用它，完成一切你想完成的願望。”
吳常眉頭擰成了一團，副本boss想要奪舍玩家的遍地都是，求著玩家奪舍自己的，他是頭一回見。
“把身體讓給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總不能是奇跡行者霸總附身，非要拿著他的手機，往轉賬金額上玩命按0吧。
況且上次他看到有人拿著主角手機使勁按零，按完了說錢隨便花的場景，可不是在霸道總裁短劇裡，而是在小額網貸的陰間廣告。
奇跡行者說道：“你獲得這具軀體的同時，我也會得到你身體的特彆之處，並將該特彆之處，分享給我的其他族人，幫助他們補全自身。”
“這對咱們都有好處，按照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雙贏。”
吳常不屑地嗤了一聲，你用一具狗都不要的醜陋身軀，就想換走我超度天賦，你怕是想瞎了心！
“沒興趣。”
奇跡行者升高價碼，說道：“如果你認為我的身軀不夠強大，我可以幫你找來更強大的軀體。”
吳常擺弄著神話果實，說道：“你為什麼不多拿出一點誠意，作為奇跡行者，你也許應該先親自為我降下一個神跡，而不是拿這些東西糊弄我。”
奇跡行者說道：“不可能，我剛才說，奇跡行者種族，會同步彼此之間的記憶，你的願望擁有殺死我們的能力。”
吳常嘖了一聲，你是屬聖鬥士的嗎，同樣的技能不能對你使用兩次？你這麼牛逼，這個深淵玩家不如你來當？
“那算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咱們之間注定沒結果的。”
聽到吳常明確的拒絕，奇跡行者反而笑了起來，“那可由不得你了，來吧，與我結合在一起吧！”
精神空間中的大樹晃動起來，晃動引發整顆月球都隨之震動，以大樹為中心，地麵不斷產生巨大而深邃的裂痕，仿佛因為大樹的蘇醒，令月球開始崩碎解體。
“你如果你用小麥膚色短發運動係美少女的皮套，也許我會考慮考慮，用現在這副模樣說這種話，隻會讓我惡心。”
吳常搖了搖頭，奇跡行者但凡能看到他的意誌和靈感數值，就知道他不會被這種小把戲嚇到。
他凝聚意誌，意識從精神空間擺脫，回到現實世界，隻見正對他的大賢者氣球，臉上的詭異笑容變為憤怒表情。
大賢者化身的月亮，直接衝著魂光大教堂砸了過來，準備霸王硬上弓。
“那可由不得你！”
嗬，敢追到現實中造次，想嘗試新死法了是吧。
吳常後退一步，躲到艾琳身後。
艾琳救我！
麵對砸來的賢者月亮，艾琳揮動羽翼浮在空中，舉起了手中的堅定之光。
下一刻，艾琳以神明真身狀態，發動了堅定衝鋒。
她化身為耀眼的光球，迎著大賢者衝了過去。
在場中信徒們眼中，如果說大賢者是一輪墜向對麵的月亮，那艾琳則是一輪冉冉升起的朝陽。
同時在他們眼中，大賢者代表著舊神的神跡，而艾琳，則是剛降臨此地的新神，兩者的碰撞，也代表新舊神明的交替。
月亮與朝陽碰撞在一起，結果顯而易見。
艾琳揮動堅定之光，一錘將大賢者化身的月亮敲碎，聖光化為光焰，點燃大賢者爆開的碎片，碎片帶著金色的尾焰落入地麵。
大賢者化身月亮的爆炸，如同一團盛大的煙花。
見證了新神與舊神交替的信徒們，自發跪拜在地上，眼中無比虔誠。
觀景台上，奇跡之月的死亡，引發奇跡之樹迅速枯萎，枯萎過程中，伴隨著輕微的爆炸聲，樹乾表麵不斷炸開裂痕，裂開的口子中，冒出充滿聖光氣息的火焰。
沒過多久，奇跡之樹便在火焰中化為焦炭。
奇跡之月退場的同時，黃金之國中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吳常真我來自水下的伏擊，一拳打碎了掌火的護身火雲，緊接著發動的曼巴鐵肘，徹底殺死了比賽。
曼巴鐵肘的技能說明中，原本會鎖定目標的麵部，但巨鯨變身狀態下的吳常，肘子麵子能掌火完全覆蓋，也分不出是不是重點打擊麵部。
一肘下去，掌火如同高手打出的水漂，在水麵上一邊翻滾一邊跳動，彈出一串波紋，直到撞擊在黃金之國邊緣才停了下來。
掌火的聖徒形態，被這一肘直接打碎，同時碎裂的，還有他全身的骨頭。
全身骨折，又受到致盲、眩暈、出血、虛弱等效果影響的掌火，緩緩沉入海底，整個人放棄了思考。
就在他即將成為第一個被淹死的30級玩家時，一隻大手抓著他的脖領，將他從水下提了出來。
真我用地圖編輯器能力，具象化出一塊礁石，將掌火扔了上去，等到掌火身上的負麵狀態結束，真我出聲問道：
“歲歲平安副本中槐穀村的除歲陣法是你做的？”
掌火怨毒地看向真我，說道：“是我做的，在槐穀村時，你搶了我的四方歲火燈，又壞了我布置的好事，我本想與你算賬，沒想到你竟然一路追到塞裡納，又將我燈芯奪走，還打斷了我引發神跡。”
“看在四方歲火燈的份上，你讓我死個明白，你到底是誰，而且你明明剛經曆過靜謐小鎮副本，為什麼能這麼短時間，再次進入午夜墓場。”
吳常真我麵對掌火坐下，看著斜靠在礁石上，柔弱無骨的掌火，說道：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你要先告訴我，你們寧靜教會故意引發副本失控，到底是為了什麼，千萬彆告訴我隻是為了好玩。”
掌火自知將死，也懶得隱瞞，說道：“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收割侵蝕核心。”
“侵蝕核心？為什麼？”吳常追問道。
關於侵蝕核心的情報很少，侵蝕核心的物品說明又十分簡略，他隻能知道侵蝕核心很重要，但不知道它為何重要，又該如何使用。
此刻聽掌火提起，瞬間來了興趣。
掌火說道：“這是主的旨意，不隻是萊曼真神，其他真神也在讓信徒們收集侵蝕核心，這在信者圈並不算什麼秘密。不過並非所有真神都能使用侵蝕核心，許多弱小真神的信徒，如果獲得侵蝕核心，並不會上交真神，而是選擇來與我們交易。”
吳常思考著掌火話中的意思，掌火將邪神稱為真神，這很容易理解，畢竟沒有哪家信徒，會將自己信奉的神明稱之為邪神。
但掌火提到的信者圈，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聽掌火的意思，不同邪神的信徒之間，還形成著某種圈子。
“信者圈是什麼意思？”
掌火此刻知無不言，解答道：“為了應對來自四大組織的迫害，我們這些真神信徒，必須相互團結才能自保。”
吳常聽著直皺眉，心中暗道過了，過了，有些事騙自己可以，彆說出來騙兄弟，怎麼你們邪神信徒還成了反抗迫害的鬥士了。
“四大組織針對你們，不是因為你們為了討好邪神，肆無忌憚的破壞深淵遊戲，不斷令副本失控，以至於影響現實嗎？”
掌火對吳常的話嗤之以鼻，他說道：“真神的行為也許是有一點偏激，但比起四大組織，祂們卻好得太多。你雖然天賦強的像怪物，但培養你的組織，似乎隻是不入流的勢力，連最基本情報都沒有告訴過你。”
吳常表現出吃瓜的表情，催促道：“詳細說說。”
掌火：“二十四年前，深淵遊戲第一次大規模吸收玩家的時候，四大組織就已經成立，甚至第一批玩家剛結束試煉任務，進入緋紅庭院時，四大組織就已經擁有了臨時管理權限，建立起了勢力專屬空間。”
吳常聽後忍不住嘖了一聲，四大組織的底蘊，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深厚。
掌火繼續道：“你說我們令副本失控，在現實世界和深淵遊戲搞破壞，那你可知道，我們隻是將四大組織曾經做的，放到荒界又做了一遍嗎？”
“他們借助先發優勢，壟斷了大量資源，破壞性提取各種高級道具和材料，培養起一大群高手後，反手以維護現實穩定為理由，封死了後來者的路，你覺得這合理嗎？包括現在，他們在深淵二層，也在做著類似的事，隻不過你們不知道罷了。”
不管真假，掌火爆出的料絕對夠猛，即便是九真一假或者八真二假，裡麵也有不少真話，起碼四大組織在深淵遊戲中，不像他們表現的那麼人畜無害。
但問題來了。
吳常提出疑問：“既然你說四大組織那麼強大，對你們重重壓迫，那為什麼我看到的情況，往往是邪神信徒不斷跳臉，敢於直接襲擊管理局的年輕天才，而管理局坐擁現實中各種資源，卻難以對你們下手？”
掌火冷哼一聲，說道：“很簡單，因為四大組織的真正力量，都放在了深淵二層和三層，但凡有能力的成員，都會儘早擺脫荒界。”
“與他們相反，我們真神信徒，在深淵二層和三層勢弱，但在荒界，靠著真神的神恩，能夠彌補和四大組織的差距，甚至有所超越。”
吳常中掌火的話中，聽出了一層額外的含義，立刻追問道：
“深淵深層的玩家，不能影響現實世界，或者說影響現實世界會受到極大限製，所以在現實和深淵低層，才無法對你們動手？”
提到這個問題，掌火突然不再回答，將話題轉移到吳常身上，說道：
“我回答的問題已經足夠多了，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的真正身份是什麼，你是怎麼做到試煉副本就通關月光療養院，以及你為什麼能這麼快進入副本。”
麵對掌火的問題，吳常沉默了，他看著掌火，突然說道：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掌火腦袋上浮現出一個問號，“什麼意思？”
吳常眨了眨眼，說道：“我隻說過會回答你的問題，但沒有說，一定會做出解答。我對你問題的回答，就是不能告訴你。”
如果早些時候，看在掌火透露了這麼多情報的份上，吳常也許會告訴他一些真實的謊言。
但他剛接觸過奇跡行者，萬一掌火也像奇跡行者一樣，能將死前的記憶通過某種方式傳達出去，即便是真實的謊言，也有可能對他造成影響。
所以，他選擇什麼都不說。
掌火反應了幾秒，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你他媽的！”
掌火氣急攻心，嗆得咳出幾口鮮血，鮮血堵住氣管，讓他劇烈咳嗽起來。
吳常小聲問道：“雖然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但我剛才的問題，你介意告訴我答案嗎？”
掌火雙目圓瞪，用儘全力說著，每說一個字，喉嚨裡都會響起嗆水似的咕嚕聲：“告、你、ua……”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掌火是傷勢過重不治而亡，還是被自己的血液嗆死，抑或是被氣死了。
總之，他是死了。
吳常歎了口氣，說道：“要怪就怪奇跡行者吧，都是他破壞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他提起掌火的屍體，解除了黃金之國。
黃金之國解除後，吳常真我出現在半空中，位置與他進入黃金之國時相同。
他反手揮出一拳，拳頭插進大教堂外側牆壁，硬生生停止了下墜之勢。向下觀望，確定距離地麵的高度不足十米，便抽出手臂，直接落到地麵。
落地的同時，他將手中掌火的屍體扔到了眾人麵前。
信徒們先是驚恐後退一步，隨後小心地看向地麵的屍體。
屍體的樣貌淒慘，五官都被砸得扁平，無法辨認容貌，不過從衣服來看，應該是之前與吳常真我一同消失的掌火。
掌火教宗死了！
魂光教派，可以說是掌火一手打造而成，每年引發的神跡，也都是掌火教宗親自操辦。
掌火就是整個魂光教派的靈魂，他一死，可以說魂光教派就散了。
見到掌火的死，許多麵對艾琳卻不跪拜，堅持信仰魂光教派的神職人員和騎士，此刻也脫去了魂光教派的製服，加入跪拜的人群之中。
隨著米克爾一世計劃失敗，徹底死亡；新神跡覆蓋舊神跡，血月永生徹底解除；教宗掌火身死，魂光教派解體，新神現世。
與奇跡之月相關的一切，都迎來了終結。
奇跡之樹殘骸上的血色遺言消散，吳常臉上一喜，獎勵到賬了。
還好我是熬夜仙人，終於寫完了，這一章是1號的更新，2號正常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