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拳和玉掌就要落到楊歡身上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柳凝霜的聲音。
“師祖……師尊，你們在乾嗎？”
“出去！”
顧黎與靈月異口同聲道。
柳凝霜輕輕應了一聲“哦”，然後投給了楊歡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她默默地退了出去，將門栓拉上，閉上眼睛，心中默念。
“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然而，楊歡那魔性的哀嚎聲卻穿透了門板，傳入了她的耳中。
“沒良心的丫頭啊……為師，哎喲！”
“彆打臉……我曹！那裡也彆打，老夫還沒生兒子呢。”
“啊！”
柳凝霜趕緊捂住耳朵，試圖將外界的聲音隔絕。
“我不聽，我不聽，王八念經……”
過了一會兒，屋內的哀嚎聲漸漸平息，隻聽顧黎喊道。
“霜兒，進來！”
柳凝霜低著頭，好似小媳婦般走了進去。
“霜兒見過師祖，見過……”
一想到上次稱靈月為師祖時被教訓了一頓，柳凝霜眼珠一轉，甜甜地喊道。
“霜兒見過月姐姐。”
“還是霜兒懂事，不像某些人，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靈月先是瞪了楊歡一眼，隨後牽起柳凝霜的手，將她帶到了一張椅子前，笑眯眯地說道。
“坐著說。”
這時，顧黎趁二女不注意，一腳踢在了楊歡的小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楊歡往顧黎的方向側目一瞧，頓時心中一緊，自家師尊又吃醋了。
他清了清嗓子，朝著柳凝霜教訓道。
“呐……沒大沒小的，一點兒禮數都不懂。”
說到這兒，楊歡站起身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眼睛卻在不停給柳凝霜使眼色。
“做弟子，你要知好歹，懂進退……”
見顧黎與靈月的眼中似乎冒出了火星子，楊歡心中“咯噔”一聲。
壞了！
又說錯話了。
儘管不知道哪裡說錯了，但是看樣子，還有得救。
他連忙清了清嗓子，話鋒一轉。
“咳，咳……以師尊和師伯的絕色容顏，就算是謫仙下凡都遠遠不如……”
柳凝霜微不可察地衝著楊歡點了點頭，接上了他的話茬。
“師尊說得太對了！”
楊歡見她說了一句就停了，連忙又使了幾個眼色，示意她繼續。
然而並沒有什麼欒用。
他在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隻能自圓其說了。
“你們三個都是美若天仙的女子，若是坐在一起，誰能分得清，誰是妹妹，誰是姐姐？”
“要不以後咱就各論各的，霜兒，你就以姐姐稱呼兩位師祖……”
見顧黎和靈月肅著的臉逐漸柔軟了下來，楊歡偷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心中高呼。
造孽呀！
“行了行了，先說正經事。”
儘管顧黎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但是俏臉上藏不住的笑意卻是出賣了她的心。
她將留影玉再次取了出來，將昨晚她和靈月在墨竹峰和山洞前看到的一切又放了一遍。
柳凝霜蹙起黛眉，凝視著光幕中那個戴著麵具的黑影，驚訝道。
“是她！”
“你見過她？”
顧黎連忙問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麵具人，是魔淵穀的冷燕。”
楊歡搶在柳凝霜回應前開了口。
此話一出，顧黎與靈月紛紛皺起眉頭，心中若有所思。
“今日我本想去看看霜兒大比的情況，卻不曾想到，在山穀外發現她昏迷不醒。”
楊歡說罷，朝著柳凝霜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這次宗門大比，咱們邀請了冷燕前來觀禮，而下午的時候，霜兒中了噬心蠱……”
“什麼？噬心蠱？”
靈月聞言，頓時驚呼了一聲，而顧黎卻是運起靈氣將柳凝霜拽至身前，仔細查看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吳天行和白彩蝶，還有那幾人便是魔淵穀的奸細了。”
靈月捏著下巴，小聲嘀咕著，但是一想到白彩蝶與戰驚天又有一腿，思路又混亂起來。
“歡歡，以你看，戰宗會不會和魔淵穀有關係？”
楊歡摩挲著下巴，認真思考著靈月的問題。
魔淵穀以蠱毒聞名天下，亦正亦邪。
戰宗以功法剛猛冠絕大陸，宗內修士大都是心思單純的體修。
若要說魔淵穀與戰宗有關係，似乎有些扯蛋。
但是，並不能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假設冷燕以蠱毒控製白彩蝶，再以她為橋梁，拉攏戰驚天與戰宗……
想到這兒，楊歡默默地點了點頭，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綜合這些日子“看”到的那些二五仔的屬性，楊歡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嚴肅道。
“首先，我們有很多人中了魔淵穀的蠱毒。”
“無論如何，這些人的下場唯有死……”
楊歡頓了頓，朝顧黎看了一眼，見她似乎心有不忍，便加重了幾分語氣。
“我們計劃是讓那些隱藏起來的人跳出來，那麼就必須要有犧牲！”
說到這，楊歡點了點柳凝霜，眼神又往北方射出了兩道精芒。
“我希望，這一次，能夠將安插在宗門內的奸細，悉數找出來。”
楊歡說這些，並不是空穴來風。
實際上，憑借係統的功能，他已經發現了幾名來自不同勢力的奸細。
但是，這些人都位居要職。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貿然行動，顧黎很可能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畢竟，這些奸細隱藏得極深，而且個個演技高超。
若非係統的幫助，恐怕直到他們露出真麵目之前，都不會有人懷疑他們的真實身份。
“你剛才說……霜兒中了噬心蠱？”
顧黎在檢查完柳凝霜的身體後，沒有發現噬心蠱的任何跡象，不禁疑惑地問道。
楊歡聞言，渾身直冒冷汗。
他忘了，冷燕的噬心蠱獨步天下，無人可解。
這會兒，師尊肯定已經察覺到柳凝霜並未中蠱。
情急之下，楊歡急中生智，迅速編造了一個理由。
“會不會這些蠱蟲被玄陰之力凍死了？”
“凍死了？”
顧黎美眸微眯，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然而，當她想到柳如煙身上的各種神奇之處，心中的疑惑漸漸消散。
玄陰體太過玄奧，其玄陰之力陰寒無比，凍死蠱蟲應該是行的吧……
“彆糾結這個了，隻要霜兒沒事，不就好了嘛。”
楊歡不著痕跡地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緊接著，話鋒一轉。
“目前，我們先要查清楚，我們的人到底中的是什麼蠱，會有什麼影響……”
楊歡早就知道那些人中的是什麼蠱，所以剛才很肯定地說他們唯有一死。
他有係統的事又不能亂說，隻能處心積慮地一步步引導顧黎去做決策。
“調查清楚之後呢？”
顧黎再次開口問道。
楊歡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欲讓其亡，先令其狂！”
“唯有讓那些人看到玄天宗覆滅在即，我們才有可能將他們一網打儘。”
從他的眼裡，三女看到了強大的自信，但更多的是他的瘋狂。
四人又聊了一會兒後，夜也深了，三女紛紛起身告辭。
這時，楊歡看著靈月窈窕的背影，瞬間想起了昨夜的旖旎，小腹不禁一陣火熱。
“靈月師伯，你也不想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