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桀不耐煩的低吼一聲,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紅本本扔在茶幾上,
“昨天領的證。”
這下容不得他們不信了。
茶幾上被翻開的結婚證,兩人相依相偎的張片刺激得顧林成臉色發青,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本該留存的理智,有些癲狂的衝上前,一把扣住江歲禾的手腕,
“不是真的!告訴我不是真的!”
“你乾什麼,放手!”
顧林成的力道不小,江歲禾覺得手腕脫臼一樣疼,昨天打在手背上的傷還沒好,這一抓,讓她臉色變得蒼白。
楚桀眸色一沉,迅速的卡住顧林成的手,聲音低沉的有些危險,
“顧林成,注意你的身份,她是你舅媽。”
顧林成雖然也在軍區長大,一般的格鬥不是問題,但是一個特種兵,一個常年訓練的特種兵,他根本不是對手,幾乎下一秒,就因為疼痛鬆開了江歲禾的手腕,可是眼中的不甘並沒有散去,
“江歲禾,你也是那麼膚淺的女人嗎,楚桀他不愛你,他有喜歡的人,你算什麼,你不過是他拿來搪塞楚家的貨物——”
話沒有說完,就被楚桀一拳掀翻在地,脊椎磕在地上,疼的他當場就說不出話來,江歲禾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心裡有痛快,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男人有喜歡的人,為什麼會表現的對感情那麼白癡,她甩開這些想法,不管怎樣,隻要不背叛這場婚姻就好。
“住手!”
楚老爺子出聲製止了楚桀的下一拳,楚沁璿嚇得臉色蒼白,趕緊小跑過去將顧林成扶起來,顧桓臉色也很難看,楚家這次太不給顧家麵子了。
“啪——”
老爺子走過來,一拐杖敲在楚桀的小腿上,後者一個踉蹌才險險站穩,由此可見,老爺子力道並不輕,起碼這點麵子還是要給顧家留足。
“長輩就該有長輩的樣子,動不動就出手,像什麼樣子!”
說完那雙犀利的眸子又投射到江歲禾身上,江歲禾有些緊張,但還是迎視著他的目光,沒有退縮,
“你就是江家的丫頭?”
江歲禾點點頭,老實回道,
“我是江歲禾。”
老爺子眼睛眯了眯,沉聲問道,
“前陣子,阿成那小子追的女孩兒就是你?”
江歲禾也不慌張,沉著道,
“老爺子誤會了,我跟顧副市並沒有什麼,最多隻是點頭之交,關於前段時間的謠傳,我也很頭疼,顧副市的為人您應該跟清楚,他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自己副市長的身份。”
江歲禾這話說得很巧妙,首先保全了顧林成在楚家的形象,起碼現在說來,還不至於鬨得太僵,她嫁進楚家以後免不了見麵,而且她要的不是楚老爺子一時的憤怒,而是徹底的擊垮,其次,她直覺,楚老爺子不會喜歡一個剛進門就惹事的孫媳婦,雖然這場婚姻並不是她所願,但能做到最好,她不會退而求其次。
楚老爺子點點頭,半響沒有說話,這丫頭有點兒意思,挺機靈,會說話,楚家的孫媳婦自然不是在家裡的擺設,上得了台麵的女人才能撐得起楚家,臭小子這次算有點眼光。
“爺爺,楚桀這太過分了,下這麼重的手,阿成明天還要有會要開,這一身傷讓他怎麼去?”
楚沁璿攙扶著勉強站起身的顧林成,語氣有憤怒有不甘,還有埋怨,她在楚家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自己被罵不說,兒子也跟著受罪,實在是欺人太甚!
老爺皺皺眉,有些不耐煩,卻沒有表現太明顯,隻是淡淡道,
“謝群一會兒過來幫他看,”
說完又看了一眼顧林成,炯炯的雙目略微有些失望,
“這件事是真是假我現在不想知道,但你記住,你是個政客,不是演員,不需要在媒體前有太多的曝光率!”
任誰都聽出來老爺子語氣中的失望和怒氣,楚沁璿心裡一陣緊張,本來今天來就是為了顧林成今年的競選,誰知道還沒談妥就遇見這事,沒了楚家的支撐,顧林成十有八、九會落選,起碼在年齡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把票壓在一個不到三十的人身上,照現在看來更是沒戲了,她怎麼甘心!
“阿成有錯不假,但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應該由他們自己解決,楚桀憑空插上一腳算什麼?阿成喜歡歲禾,我這個當媽的可是最清楚不過,而且,起碼在兩個星期之前,江歲禾並沒有拒絕過阿成,偏偏楚桀一回來,就全變了樣!”
楚沁璿心裡不滿,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顧桓皺了皺眉,適時地製止了她。
但似乎已經晚了,楚老爺子臉黑的嚇人,左手緊緊地握著拐杖,手背上的青筋高高凸起,彰顯了他此刻的怒意。
江歲禾的心微微沉了沉,看來楚沁璿是魚死網破,也不要讓她在楚家好過,手腕突然一緊,江歲禾詫異的抬起頭,楚桀已經拉著她的手往前走了兩步,那雙琥珀色的鳳眸深不見底,卻犀利的讓人不敢直視,
“她有對你說過接受你嗎?”
這話是問顧林成的,剛才那一摔,讓他臉色疼得發白,但是楚桀這麼挑釁又帶嘲諷的話,讓他臉色更加難看,
“沒有,但是我們——”
“這就夠了,”
楚桀阻止了他後麵的話,淡淡的看向客廳裡的各位,
“顧林成不是第一次看見我們在一起,第一次,應該追朔到,那晚海天酒店的宴會,我是跟她一起去的。”
顧林成臉色黑青,直覺楚桀後麵的話不是他想聽到的,可是好奇和嫉妒,卻讓他不得不聽下去。
“您不是一直好奇那晚我明明去了,卻還讓淩霄替我相親嗎?”
老爺子臉色一正,沒有接話,等他繼續下去。
江歲禾心裡惴惴,她總覺得男人說不出什麼好話。
“我跟她在一起,海天酒店1528房間,直到淩晨一點才離開。”
此話一說,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江歲禾臉色黑了又紅,紅了又黑,這該死的男人乾嗎把話說的那麼曖昧,孤男寡女一晚上呆在一起,怎麼想都不會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