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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非要跟我對著乾!”
柳傑一直被阻攔,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推人,雲鈺珂還是用手上的算盤抵擋。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怎麼還要打人!”
外麵看熱鬨的人也覺得事情不對了,有幾個人衝進來,都是周邊的其他商鋪的老板娘,平時大家都互相照應,今天看雲鈺珂被人攔住了,也立刻衝進來幫著雲鈺珂。
“你到這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當街擄人還接著找事!你這人有病啊!”
柳傑見阻攔自己的人越來越多,隻好放棄將人帶走,再加上之前有人說要報官,外麵似乎也來了些人士,看樣子是這片街區的保長之類的人。
事情越鬨越大,柳傑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隻好放棄。
“玉娘,剛才是我失態了,向你道歉,見到你有些激動,再加上聽說孩子們的事情,我也是他們的親爹,我也心疼他們。”
花大娘在大廳裡麵坐著,不看這個死而複生的丈夫,不願意搭理對方。
“再見到你我其實是很高興的。你在哪裡住?舟兒在哪裡?我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現在我很想見她。你能帶我去見見她嗎?”
雲鈺珂和雲輕錦不開口,隻等著花大娘自己做判斷。
花大娘緩了緩,然後才開口。
“我不想再見你,舟兒現在過得很好,你彆再打擾我們了。”
“玉娘……”柳傑本想接著說什麼,結果卻被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
“老爺,終於找到您了,可讓鄧和好找啊。夫人和少爺小姐們已經到了,夫人派我來問我您什麼時候回去?”
柳傑無奈閉眼,再睜眼,就看見自己貼身的小廝鄧和從人群外麵擠進來,一臉著急。
“鄧和,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客棧。”
鄧和站著不動,“老爺,小人趕著馬車過來的,就停在街口,夫人交代了讓小人務必要把您帶回去。您跟我一起走吧。”
柳傑想了想,點點頭,“行,稍等。”
然後轉身,掃視了一圈這珠寶鋪裡的狀況。
“雲東家是吧,我來你們這裡本來是想買一套簪子送……送人的,雲東家可否給我選一套頭麵,我……送人。”
柳傑的語氣還是依舊很強硬,但是已經換了主題。
“原來您是來買首飾的啊,好啊,既然是這樣,輕輕,去庫房給客人拿一套咱家最近剛出的頭麵。”
雲輕錦動作很快,閃身回庫房,很快用一個精致的匣子裝了一套三對的發釵。
“這位客人,這是本店今年新做的仿真花發釵,合稱春意滿,適合各種年齡層的人佩戴,可以成套帶著也可以……”
雲鈺珂也走上前來,扶著盒子蓋,也算是幫女兒介紹這些東西。
柳傑隻撇了一眼,就點點頭。
“好了就這套,鄧和,收下吧。”沒等雲輕錦介紹完,柳傑就讓下人收起了這盒首飾。
“客人,這套一共六十六兩。您剛才隻給了三十八兩。”雲輕錦抱著盒子不撒手。
“你們!”柳傑實在是無奈,但此時著急走,也不想跟他們多爭辯,又在自己身上摸著。
“算啦!輕輕,這位客人先前都那麼大方了,就讓人家直接拿走吧。”雲鈺珂發話,不再糾結其他貨款。
這下,雲輕錦才算是將首飾匣遞到那位叫鄧和的手裡。
柳傑再次看向花大娘,“玉娘,我要見舟兒,你不讓我見,我總有辦法找到你在哪裡住……”
“……你威脅我?”花大娘淡淡開口,這才緩慢轉頭,看向這個曾經的枕邊人。
“我要見我的女兒,兒子全家雖然不在這裡,他還在新安城是吧,派人找就是了,對現在的我很容易的。”
花大娘聽懂了對方話語中的威脅,但實在是不想讓這人見到自己的女兒,猶豫著不好開口。
“這樣,我就當個中間人,這位客人,您要找花大娘,就來我這鋪子裡,花大娘也算是我家的常客了,客人有難,我沒有袖手旁觀的理由,您也退一步,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好看。”
柳傑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廝鄧和,也不想多說什麼了,隻好點頭,大袖一甩,徑直走了。
這樣鬨了一場,宴春閣的大廳裡一片混亂的樣子,肯定沒辦法繼續營業了,宴春閣就此打烊,收拾殘局。
送走了外麵的客人,並且收拾好完鋪子,一行人回到雲府的大廳。
在長乾城的雲府,整體格局跟先前新安城的雲府差不多,隻是麵積上要大一些,主要是把三個鋪子的後院和背後的住宅合並到一起。
雲府的正門是在另外一條街那邊開門的,當然也隻有雲府的人知道兩邊是打通的。
“雲老板,我……我給你們添麻煩了……”花大娘見雲鈺珂回來,開口就是這句話。
旁邊的柳舟兒一直站在母親身邊,隨時照顧自家母親。
“大娘,咱們都在一起快二十年了,舟兒都從小孩子長成大姑娘了,你怎麼還是這麼見外!”
雲鈺珂趕忙攔著對方,不讓對方說太多。
“這怎麼是添麻煩呢,咱家今天淨賺二百多兩,沒虧。”雲鈺珂笑著調侃。
花大娘似乎也被這話逗笑了,臉上的悲戚之感少了許多。
“不過,我發現你這個死而複生的丈夫有些問題。”調侃完了,雲鈺珂說起了正事。
“嗯?有問題?他死而複生不就是問題?”花大娘麵露疑惑。
“輕輕,你說說,有沒有在這位客人身上發現不尋常的情況?”
雲輕錦剛才有些許發現,正好此時娘親提出問題了,點點頭開口道,“剛才那人裝錢的錢袋子,用的好像是一種叫金絲錦的綢子,專供貴族人士使用的,我記得之前瑞和舅舅曾經從京城帶過一些這種料子我有印象。那個顏色也不是一般的染料染的,至少咱家布鋪是做不出來那種顏色的,也織不出來。”
“仔細觀察了對方的錢袋,不錯。還有嗎?”雲鈺珂點頭讚許,鼓勵女兒繼續說。
“嗯……我不知道算不算。”雲輕錦想起了一些情況,略一思考。
“那人給的銀票……好像是京城的銀號出的,就是咱們長乾城剛開的那個福安銀號。”
“京城的銀號?名貴的料子?”花大娘點頭重複。
“啊,娘,那人身上帶的配飾……感覺好像也都是那種比較名貴的配飾,那一身好像全是……”
“嗯,這個我也看出來了。”花大娘接上雲輕錦的推斷。
“那人……雖然隔了這麼久,但是我當時記得,他走的時候麵黃肌瘦,天天操勞,現在那人圓潤不少。若不是他主動認出我,我真的認不出來。”
“他這二十年過得可真好啊!有了新的家庭,過得滋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