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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業元年,九月初一。
我叫雲輕錦,我娘親是新安城著名珠寶鋪宴春閣的雲老板,雲玉可(此處為錯字,被劃掉,旁邊又寫了新的)雲鈺珂。
當初剛認娘親的時候,她老是讓我叫她乾娘就行,我知道她是覺得我還沒找到自己的家人,不想讓我後悔。
彆的我都能聽她的,但這件事兒不行。
唉,這麼難過的事情還是不寫了。好在這些天她再也沒提這件事情,我也不用想什麼說辭了。
就寫一寫最近遇到的事情吧。畢竟下定決心要寫日記,主要目的是為了練練字。
第一件事就是我也可以讀書識字做學問。
娘親真的是個神通廣大的人,她給我找了一女先生,啊,讓我叫她朱老師,據說她僅憑學識,能與一般男子一較高下,更不用提寫文章什麼的了。
之前,我沒有機會去學認字讀書,就知道一些賬本上的字,這下能夠學習寫字,還能做學問,咱也是個文化人兒了。
朱老師好像開了一家女子學堂,所以她是下午來給我上課。本來我也想去學堂上學的,但是朱老師說我這個年齡還太小,很多姑娘都是到七八歲之後才會去學堂,過早外出不安全,我還是有些太早,娘親既然要求了,她就單獨來教。
不過我記得娘和朱老師還討論過什麼女子科考,當時娘親害怕朱老師會分心,但好像朱老師並不介意,原話好像是:“給幾個孩子教書,不會耽誤的,我這些年的學識,參與科舉也沒什麼問題,略作嘗試而已,尋常男子參加科考,也少不了常年苦讀才能成功。”
這個事情我知道,之前我到京城的時候,就趕上過女子科考放榜,當時就聽說女子科考也出了一些人才。隻不過當時覺得和自己沒關係,就沒多打聽。也不知道朱老師能不能考上?
朱老師給我帶了本千字文,還有她自己手寫的識字本,說是讓我多讀多認識字,還有一本叫《玉篇》,可以查不認識的字。
嗯,千字文我基本上還是都認識的,倒還沒問題。這本識字手冊也認識大半。就是他們剛問我識不識字的時候,我還不敢暴露自己認得幾個字的情況,隻能說不認識。
希望老師和娘親她們不要介意我在此事上稍加隱瞞。
第二件事,還是娘親雲老板特彆厲害。
這兩天她給我介紹她有的產業,原來除了她口中的珠寶鋪之外,其實還有很多產業商鋪都是她做主開起來的。
見到了好多像花大娘一樣優秀的姐姐姨姨,有娘親的賬房,還有開繡坊的繡娘。
花大娘做飯特彆好吃!
上次我發燒之後,她給我做的粥,甜甜的很好喝。這兩天她基本上每天不重樣的給宅子裡的人做飯。
雖說之前在顧府的時候,廚子水平也挺高,但每次要先服侍老夫人,等我去吃的時候菜都不熱乎了,也沒人給我熱飯。
還是在這邊好花大娘手藝比京城的廚子還要好,更彆說現在能吃的是熱乎的飯。
負責給娘親管賬的姐姐姓元,是個大美人兒,大家都叫她元晨姑娘。她像娘親一樣沒有嫁人,平時跟著娘親一起住在雲府裡。
真奇怪了。聽說其實有很多人來想要求娶元姐姐,但是元姐姐性子冷淡,把上門的媒婆都給拒絕了,娘親也不催著,娘親說這叫尊重她本人的意見,不想嫁人就不嫁,在娘親這裡當賬房先生能掙不少錢呢。
說起管賬,唉,之前在那個府裡,家裡的賬真是太頭疼了。
元晨姐姐,她給我一種沉穩但有親和力的印象。
她讓我想起了當年那個府裡那位老賬房先生。倆人都是好人,比較正直,接人待物不卑不亢,幸虧那位老賬房沒有坑過我,我不認識的字他還親自教我,唉,就是老賬房隻輔助了我兩年時間,就被老家的那些人趕走了。
這麼一想,我當年的嫁妝……真是賠進去了不少,那賬本上全是我的銀子。
不對,要說也是侯府的銀子,裡外裡都跟我沒關係。
嗯,那就多向元姐姐學習學習,還是自己掙錢要緊。啊,還有這府裡的其他人,他們比原先那府裡的管事的還有婆子們強多了。
原先府裡的管事,除了吃乾飯之外彆的什麼都不會做,還要天天提防他們。
說到賬房姐姐,這兩天娘親他們又回去先前那個縣了。
之前的那個村子叫什麼村子來著?哦,對,叫張家村。然後那個縣令是平陽縣的王縣令。
上輩子在那邊住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什麼地方,到了現在才知道。
上次從那個縣裡回來的時候,娘親先帶我到縣城的市集上轉了轉。
要是跟京城相比,這市集確實簡陋了點。我記得當時在京城的時候,客家鋪子敞開,賣的東西也特彆新鮮。
有些高級的鋪子甚至會安排會飛的車子來回運送貨物。
說到這裡,還是挺想念飛車的。畢竟來回來去真的很方便。現在馬車在地上跑,速度實在有點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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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聽他們說過,飛車似乎是國師發明的物什?剛發明出來的時候,據說是軍事用途,很快在京城也有了一些勳爵人家開始使用。
顧府曾經憑借之前那個丈夫的軍功得以獲贈一輛。
哦,對了,還有一點,好像是為了避免嚇到其他地方的人,以及避免出事,所以這種飛車是最開始不允許駛出京城的。
飛車的效果好像是有限製,在京城內能保證及時救援,但出去了之後車就回不來了。
當然也不知道國師又改良了什麼地方,在自己之前最後那幾年裡,飛車已經被廣泛的用到了京城各處了。
怪不得現在在這種地方見不到飛車的蹤跡。
唉,還是不想了,之前那些神奇的東西現在肯定是找不到的。
我剛才是在想什麼事情來著?哦對了,是在平陽縣城的事情。
當時娘親帶著我在酒樓吃飯,同時又逛了逛那縣城市集的情況。
雖然娘親沒明說,但看她的反應,應該已經有了安排。當時我還奇怪,她開的不是珠寶鋪嗎?怎麼她什麼鋪子都逛了逛?
現在我知道了,娘親本身就經營了很多鋪子。
似乎,元姐姐對於娘親這種不管什麼鋪子都花錢但是又不管太多的行為有些不滿,聽她們說話的時候似乎提過。
“雲老板,現在有些行業真不景氣,有些行業掙不著錢的,你的錢就這麼花了,也稍微心疼一下呀,不能說你掙的錢多就亂花錢呀。”
“誒呀,好妹子,積德行善,廣結良緣嘛。”
“反正勸不了你,不過我還是覺得這些賬有問題,這兩天我再算算。”
“你不跟我去平陽縣看一下嗎?”
“……行吧,我陪你去。”
這幾天她們二人都不在家裡。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件事必須要說。
從平陽縣城回來的時候,娘親買了一輛馬車,親自駕馬車回新安城。
中間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的時候,娘親把車停下,給了我一件東西。
“之前我沒給縣衙說,其實我當時抓住那個放火人的時候,從他身上搜出了一些比較特殊的東西。”
娘親說了這話後,就把一些小把一個小包裹放在了馬車內部的桌子上。
打開包裹,裡麵裝著一些瑣碎的銀子,一份能證明他身份的身份路引,當然,還有兩個我很熟悉的東西。
長興侯府的暗衛腰牌。
還有一枚梅花玉佩,上一世隻聽他們說過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