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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自己都已經被本體點名了……
郝心仁身為商人的本性幾乎是瞬間就出來了。
對於商人而言，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他們將會蠢蠢欲動，如果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潤，他們將敢於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他們將踐踏人間的法律，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時，即便是將他們送上絞刑架，他們也將無所畏懼。
可郝心仁並不僅僅是商人。
他是個黑心商人。
這代表什麼呢？
這代表著對於他來說，道德是根本沒有的，底線是可以調動的，除了自己是原則之外，其他一切都必須為了利益讓路。
而在利潤上——
利益翻倍是正常的，利益能達到百分之三百才是生意稍稍有起色的，利益能達成百分之一千，那才是真正屬於黑心商人的事業。
什麼？
這麼乾真的會有客人嗎？
一般來說是沒有的。
但誰讓他是黑心商人呢？
當供需關係產生極端性質，一些人必須依靠他的貨物，和他交易時——生意不就來了嗎？
而且還是，大生意。
就比如——眼下這種情況。
目光閃爍的看著那仿佛遮天蔽日一般的巨浪，郝心仁甚至都不用阿大提醒，下一瞬就出現在了龍國海岸。
沒有華麗的出場，沒有喧囂的聲音，有的僅僅是一道樸素到不行的身形。
他笑的璀璨，激動到甚至將自己的金絲眼鏡拿了下來，用眼鏡布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後方才重新戴上。
迎著所有的目光，迎著所有的攝像頭，郝心仁看向了召喚他過來的狐仙，聲音親和而爽朗。
“這位女士，能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您需要和我完成什麼交易呢？”
狐仙也很乾脆。
她纖纖玉手指向了身邊的龍女。
“能把她恢複神誌嗎嗎？”
郝心仁微笑。
“親，我是商人，我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
哦——
狐仙麵色有點失望。
其他人也很失望。
但最失望的還是鮫人。
“那你能讓她記起我嗎？”
鮫人收斂了一下情緒，稍稍把條件退後了點。
但這行為放在夜玖久眼裡……
好家夥，搶戲搶了一次還不夠，還在這裡想要搶她高光戲份呢？
她淺淺眯了眯眸。
決定出氣還是不要過夜才是最好的……
……
共享到本體想法的郝心仁目光深藏憐憫的看了一眼鮫人，最終微笑的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話語。
“這位客人，再次重申一下，我是商人，我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
行的吧。
鮫人還想問什麼，但狐仙抓住空隙開口了。
“不然你還是封印她吧？”
郝心仁拿出了一個金色的算盤，好一番撥動之後——
他伸手一甩，默默的將算盤複位，笑意越發明亮了起來。
“親愛的女士，這邊支持多種付款，如果您是需要靈氣支付的話，需要支付2876億個單位，如果您是選擇或人類貨幣支付的話，需要付款億億，當然，我們這邊也支持您分期付款，亦或者是您簽訂賣身契約……”
狐仙臉上的柔美都好似暗淡了下去。
她扒拉了好一會爪子，最終——
“便宜點。”
狐仙強調著。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生意，老顧客了，來，打個折嘛？”
“那不行，你知道我們做生意的有多難嗎？
這麼多年都是這個價格的，你要是買不起，你為什麼不反思一下你自己這些年有沒有努力修煉，有沒有好好賺錢，你就不能多反思一下自己嗎？”
郝心仁笑臉瞬間就收了起來。
“而且你不要亂說，我郝心仁做生意這麼多年，什麼時候打過折？不存在的！你不要敗壞我的口碑！”
作為一個奸商，他賣出的東西沒有把價格翻一倍，隻提價三成都算是在做慈善了！
還打折？
這是郝心仁今年聽過最嚴重的誹謗。
狐仙：……
所有人：……
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先吐槽一下這個好像需要全人類一起努力的金錢數字，還是應該先吐槽一下這位黑心商人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會有口碑這種東西……
但對於鮫人來說……
封印？
鮫人臉色一變，他正想說什麼——才剛剛一動，麵色好像隱隱有些不耐的龍女就其吸引了注意。
“砰——”
原先還美貌的鮫人，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徹底粉碎，化作一團團碎裂的水霧……
被操控著變成了霧態存在的堇年：……？
它直接被夜玖久捂著嘴巴摁回了自己的空間。
但毫無疑問，呈現在所有人視線中的，則是擺明了不正常的龍女瞬間殺了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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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的海水還隻是掀起海浪的話，那麼當鮫人死亡後——巨大的，好似要吞噬一切的漩渦開始在海上一點點的變大……
聯想到之前狐仙說過，那個鮫人是海眼的事情……
嘶！
海洋失控會怎麼樣？
沒人敢想。
尤其是當國外一些住在海邊附近的人也發現海岸之外也統一出現了漩渦之後……
滅世！
靠！
隻是龍女顯然並不在意凡人的情緒。
她微笑著，臉上的鱗片黑色光澤越發幽深起來。
“不用在意我，你們不再聊聊嗎？”
狐仙：……聊個屁啊聊！
她迅速看向了郝心仁，言語誠懇。
“好，成交，你快封印。”
郝心仁：……
他推了推眼鏡，又看了看那邊升騰著吞噬氣息的漩渦，緩緩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抱歉，這位女士，現在情況不同，價格也已經不同了，需要翻十倍……當然，如果要算上封印這些毀滅之眼的話，您還另外需要支付額外的費用……”
狐仙：……
這一刻，即便狐仙麵無表情，所有人也都能從其僵硬的笑意上猜測出狐仙心裡應該罵的挺臟的。
也就在所有人的期待中——
狐仙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爪子，最後——
“封印一天要多少？”
郝心仁嘴皮子一掀——
“誠惠八千六百億靈氣單位。”
狐仙：……
她再度退了一步。
“12小時呢？”
“誠惠五百億靈氣單位。”
“兩個小時呢？”
“誠惠兩百億靈氣單位。”
“一個小時？”
“誠惠一百五十億靈氣單位……”
狐仙：……
“十分鐘，五十億靈氣單位，能乾就乾，不能乾誰倒黴誰毀滅算了：）”
行吧。
郝心仁遺憾的歎了一口氣。
他接過了狐仙給出的光團。
隨著契約的成立，原先還好像是在看笑話一樣的龍女神情突然一頓。
海洋在下一瞬陷入了平靜。
就連她自己——都被虛空之中延伸出來的鎖鏈徹底綁定。
那派輕鬆的神情褪下，墨色的長發無風自動——可最終，也僅僅隻是徒勞。
她沒有生氣。
在發覺自己掙脫不開後……
她隻是探究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鎖鏈。
瑩白的指和鎖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觸碰到的下一秒——龍女瞳孔之中的墨色好似突然不規則的旋轉了一下。
“是——這樣啊。”
她抬頭，迎上了郝心仁的目光，微微對視後——
龍女看向了狐仙，唇角掀開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原來他是交易法則的……好像之前我是有點大意了——”
淩淩的煞氣毫不遮掩，郝心仁微笑不變。
狐仙隻當做什麼都沒感覺到，一雙目光再度看向了好心人。
“人類貨幣交易永久封印。”
好勒！
頂著龍女的目光，郝心仁聲音一下就乾脆了起來。
“請問這邊怎麼付款呢親？”
這個麼——
“諸位，大家也不想讓你們自己的種族破滅吧？”
狐仙默默的看向了鏡頭，露出了一個優雅的微笑。
“看在周家這麼多年的供奉上，活路給你們了，剩下的我也無能為力，你們還有五分鐘……我族裡還有事，需要在五分鐘內保證全族都回到我狐族洞天祖地，大家好自為之，儘力而為，我先走一步哈。”
突然就被要求參與到拯救世界裡的人：……？
他們看著還真突然就不見的狐仙……
不是，什麼意思？
沉默的看著手邊突然出現的一張契約，上半部分是屬於他們的所有財產交付，下半部分則是賣身契……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世界一片嘩然。
有的人改動了上麵的財產交付金額，保留了自己一部分的財產，有的人抱著僥幸心理，覺得隻要彆人交錢了，應該能湊夠那麼多錢，根本用不上他們的錢，有的人則是開始陰謀論，覺得這就是他們合起夥來蒙騙他們，隻要他們不給錢，這群人也不可能真的會毀滅世界……
總之，當五分鐘後，到手的錢不能說少，但也沒達到郝心仁的心理預期。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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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解封之後的龍女……
郝心仁默默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他說——
“神明大人，您知道的，我一直都是站在您這一邊的——”
龍女動了動自己的手腕，笑了。
“你不是救世嗎？”
郝心仁一頓。
他接的毫無障礙。
“神愛世人，您不也要滅世嗎？之前我們欲言者並沒有窺探到那隻變異生物是出自您的手筆，我們無意與您作對，被神明厭棄的世界，也並非是我們組織所要拯救的世界，不是嗎？”
這話說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連倭國那些將郝心仁視作救世主的存在，神情都逐漸絕望起來。
“好哦——”
龍女卻是顯而易見的微笑。
“那我也和平點……”
下一瞬——最後一秒的封印結束後……
雖然沒有海浪，也沒有漩渦，但土地從邊緣開始，迅速被海水吞並……
靠！
所有人都驚了。
跑，快跑！
他們飛快的撤退著。
可惜，他們跑的快，那些海水淹沒的速度更快。
不少觀看著祭祀的人都掉入了海洋之中。
倭國和棒子國更是雙雙迅速團滅——當整個國家都被海水吞沒的瞬間，契約之上，他們的個人財產都歸為了0，上半部分契約瞬間晦暗，隻剩下了下半部分賣身存在。
並且，隨著在海中生命力的下降，那下半部分的賣身契約也在逐漸變暗……
已經沒什麼好放棄的了。
這些人想都沒想的，國土還沒有全被海洋吞並的人迅速簽了所有的契約。
而那些連國土都沒有了的人，更是堪稱是掙紮著死命的用最快的速度在契約上摁下了手印。
無所謂是不是賣身了。
隻要能夠活下去，什麼都無所謂了。
在生命麵前，其他的所有都要為此讓路。
好在——一旦簽下了賣身契，被判定成是屬於郝心仁的暫存所有物後，這些人都能夠獲得一個簡單的，與海洋隔離的保護空間。
也是在確認這次毀滅並不是一個玩笑後——
簽。
都簽！
有多少資產的全都簽出去！
資本家並不想簽。
但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槍支彈藥這種熱武器顯然是一條捷徑——你不願意？行啊，那就換個願意的繼承人來幫你做這個決定……話說屍體能算財產嗎？
但——
還不夠。
有的人已經自覺簽上了賣身契，但有的人——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除非海水已經淹沒到了麵前，否則他們硬是不願意動的。
這不是在欠抽呢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有人以為被海洋吞並之後的陸地，在海洋退回之後還能夠被返還回來吧？
檢測到那些被吞並的地方居然被海水腐蝕，徹底融入海洋後，所有人都急了。
誰！
究竟是誰還沒有簽約賣身契！
究竟是誰！
彆管你願不願意，反正這契約，不簽也得簽！
什麼？
不願意，你是沒家人了嘛？
沒家人也沒關係，屍體也是資源的一種。
各種衝突都開始爆發——
鬨得一片轟轟烈烈中——正閉關寫著劇本，結果被信徒瘋狂打擾的戲師緩緩放了下手中的羽毛筆。
在了解到外麵究竟在發生什麼事情後……
戲師看著自己還沒寫完的劇本，緩緩的陷入了沉思。
所以，本體和郝心仁的關係已經這麼好，好到他們在一起愉快玩耍到甚至都不願意和他說一聲，隻當做他根本不存在了嗎？
怎麼辦——
好像，有點小小的不愉快呢？
偏頭，微笑，細碎的幽光隱隱在那雙碧綠色的瞳孔中閃爍。
淺淺的哼笑聲中——一切歸於平靜。
“阿啦——這麼精彩的時刻，怎麼能少了我的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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