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季沒有繼續動手的打算,展乘風臉上明顯閃過一抹失望。
可惜了,沒鬨出人命。
就在這時,吳飛卻連忙找上了展乘風。
“大人,您要給我做主啊!”
“滾到一邊去,事情的起因你自己心裡沒數嗎?”展乘風可不是林季,不管你是不是受了重傷,抬手一巴掌就把吳飛給打懵了。
剛剛來到這裡之後,他順便就從一旁的捕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
一群普通捕快麵對著鎮府官,哪敢有半句假話。
也正因為如此,知曉事情由來的展乘風,才對吳飛頗感厭惡。
“展大人。”林季也來到了展乘風身旁,打了聲招呼。
展乘風看像林季,問道:“如何,手下人這份見麵禮,你可還滿意?”
“再滿意不過了,等我上任之後,這群捕快一個都彆想留下。”林季笑道。
這群跟著吳飛整日廝混的捕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林季倒也不是鐵麵無私,剛正不阿的性格。
他唯獨接受不了的,是利用身上的官皮來作威作福,除此之外你愛怎麼著怎麼著,過分了再收拾就是了。
在青陽縣,他的手下可沒人敢吃飽了撐的跟老百姓過不去。
但在這梁城。
窺一斑而知全豹,僅僅從今天那客棧老板戰戰兢兢的樣子,林季就能差不多知道,這群跟著吳飛廝混的捕快,平日裡是個什麼德行。
展乘風微微點頭,這些小事他不管,等林季上任了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林季,你可知道吳飛針對你的緣由?”展乘風突然笑眯了眼。
“下官不知,還請大人解惑。”
“你當日去京城述職的時候,斬殺鬼將之後,是否遇到了吳飛奉我的命令,前去探查?”
“確有此事。”林季思忖著點了點頭,不解的看向吳飛。
難不成是因為他越俎代庖,在梁城的附近弄死了鬼將,讓這位臉上無光了?
“這小子回來之後,說是自己斬殺了鬼將,你從旁協助。”
吳飛的臉上一下子毫無血色,他都不知道這件事早就被展乘風看穿了。
林季則沒忍住笑出了聲。
“哈哈,抱歉...”
看向吳飛,林季臉上帶著揶揄:“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這事也不怪你,誰能想到一隻鬼將,都能引出如今的麻煩事呢。”
“隻怪他心術不正,貪心不足!”
展乘風冷冷的看向吳飛:“林季已經突破第四境了,在青陽縣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因此不久前本官已經將他的名字給京城遞了上去,作為梁州總捕的候選。”
“第四境?總捕?他?!”吳飛猛地抬起頭,看向林季。
信息量太大了,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今他來梁城,便是準備填上總捕的缺,統領監天司在梁州一州的大小事宜!吳飛,你有錯在先還以下犯上,本該查你一個重罪,但念在你修為被廢,就隻革掉官職,滾回去種田吧。”
展乘風三言兩語便宣判了吳飛的下場。
隨後,他又看向林季。
“總捕這位置頗為重要,一直空著也不是個事,你明日就上任吧。”
“之前總捕的宅子,就贈與你了,府上管家和下人還在,你隨便使喚便是。”
話音落下,不等林季回應,展乘風就不見了蹤影。
林季看向一旁如喪考妣的吳飛,什麼話也沒說,施施然轉身就走。
這點事情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
離開了府衙,林季跟著展乘風的手下,一路來到了前任總捕的宅院。
這宅院就在梁城之中,四開的大門,青磚紅瓦,門口立著一對威武的石獅子。
單單是看這大門,林季覺得,此處甚至不比京城的宰相府差多少了。
“這就是梁州總捕,區區六品官的宅院?先前吳飛的狗腿子說我是土包子,還真沒說錯。”
林季走進宅院之後,展乘風的手下便離開了。
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管家迎了上來。
身後還跟著鶯鶯燕燕十幾名麵容姣好的丫鬟。
“老爺,小的李應,您府上的管家...”
說這話的時候,李管家頗有幾分尷尬與忐忑,不知道這位新來的老爺會不會留下自己。
林季向來是個懶得麻煩的人。
既然展乘風敢把這些人留下,那就證明他們沒有問題,林季也就懶得折騰了。
反正他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老李是吧?我姓林,與你的前任老爺一樣,梁州總捕。”
“恭喜老爺...”
“彆拍馬屁了,府上一切照舊,然後你現在去給我置辦點吃食,就這樣吧。”
三言兩語將管家打發走,林季便自己在宅院中轉了起來。
走進大門便是影壁,影壁之後卻是花園,花園的儘頭是一處大堂,應當是主人會客用的。
兩旁還各有小路通向彆院,整個宅院都籠罩在各色的花卉之下,早著晚春的季節裡,賞心悅目。
“夠奢侈的。”林季不由得感歎著。
沒過多久,管家老李就快步找到了林季。
“飯備好了?”林季眼睛一亮。
“老爺,有客人來訪。”
“客人?”林季皺起眉頭,他在梁城可不認識什麼朋友。
“應當是知道了您前來上任總捕的事情,上門道賀的。”老李低頭解釋道。
林季這才了然,然後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統統不見。”
話音落下,老李卻並未挪動腳步,隻是一臉苦笑。
“老爺,來人不簡單,可不好得罪..您還是去見一麵吧。”
“有多不簡單?”林季扭回頭,有些好奇。
“城中幾大家族都派人來了,這些家族都有人在城中占據要職,又經營多年,根深蒂固,所以...”
“所以我不見他們,他們還敢為難我?”林季冷笑道,“那便讓他們為難看看吧。”
見林季鐵了心不給麵子,老李隻能無奈的去回話了。
林季則壓根不在乎那所謂的幾大家族。
他在青陽縣雖然和手下、百姓都比較隨意,但不代表著他是怕事之人。
吳飛幾次挑釁,他就敢直接廢了他的修為,這梁城之中的家族又能如何。
他是第四境的修士,監天司梁州總捕!在這偌大的梁州,除了展乘風,沒人能使喚的了他,即使那些大宗門大世家,他也可以不給麵子。
“大家相安無事最好,若是平白無故的來招惹...那就彆怪我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到你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