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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相府花宴的事,是他下的令,還是你自作主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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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選擇在同樂大殿上,與我對峙的,這等同是送了我一條命!”

百裡墨胤臉上的情緒全部平靜下來。

如果說這世上有誰能讓他動容的話,那死去的老二,就是這世間的唯一一人!

隻要不是老二,他對任何人都一樣。能利用的,絕不會有任何顧忌!

這是他在啟文帝身上學到的。

百裡墨卿笑了,笑得極為諷刺,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浮現幾分失望。

“你笑什麼?”

百裡墨胤很討厭他這樣的笑容,讓人看著刺眼又不安。

“你以為我是在裝模作樣,刺激你嗎?”他冷笑著為他解釋,“你我單獨在同樂大殿談話的事,很快就會傳到父皇的耳中,你覺得,他會不會猜到你在詢問我什麼?”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不得不承認,在父皇的心中,相比於你,我確實更讓他放心些!”

“隻要我告訴他,你已經懷疑了當年的事,你覺得他會選擇殺你,還是殺我?”

冰冷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在訴說著皇家的絕情和冷漠。

舒禾的心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明亮的眼睛裡爬上幾分擔憂。

若是皇帝知道這件事,他可能真的會像老四說的那樣,會對百裡墨卿下殺手的!

是啊,她先前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她看向百裡墨卿,他的神色很平靜,看不出什麼特彆大的情緒波動。但舒禾知道,他沒在擔心這件事。

難道,他已經有所準備了嗎?

大殿上靜悄悄的,安靜之下,仿佛能聽到幾人不同節奏的心跳聲。

“你不信?”

百裡墨胤有些急了,他最討厭的,就是看到他這氣定若閒的模樣,好像天下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百裡墨卿搖了搖頭,“我不是不信,而是,他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百裡墨胤不解的看著他,“什麼意思?這皇宮中,就沒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的!”

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這還得感謝你和德妃娘娘啊!”百裡墨卿嘴角勾起笑意,讓對麵的人越發忐忑不安。

他繼續道:“難道你沒發現,今日同樂大殿發生這麼大的事,老九和明貴妃卻都沒有到場嗎?”

百裡墨胤麵色一變,想起了晚間時候,母妃刺激傅輕容的事。

難道,父皇已經被那邊的事吸引過去了嗎?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對,就是你的王妃,傅輕容。”

“傅輕容在毓秀宮鬨了起來,還跟明貴妃打了起來。我們的父皇,從同樂大殿出去之後,就被請去了毓秀宮。”

“聽說,傅輕容還當著眾多宮人的麵,說出了老九很多陰私之事……”

“老九和祝梓楓的那些事,相府花宴的事,隻要和老九有關的,她知道的,全都說了!”

“真沒事沒想到啊,德妃娘娘也有如此手段。子湛的一顆牙齒,換傅輕容與娘家的決裂,當真是厲害!”

“隻是,四哥,你確定這樣使用傅輕容,最後不會受到反噬嗎?”

百裡墨胤皺起眉,臉上露出幾分危險,“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在暗示什麼?

“我沒什麼特彆的意思。”他輕笑一聲,重新拉回了話題,“我隻是想告訴你,此時的父皇,可沒什麼精力能管得上你了。”

“等今天的事再次傳入他耳中時,那時候,應該什麼都來不及了……”

百裡墨胤臉色慘白。

難道說,父皇連幾天的時間都不會給他了?

他垂著眸,臉上浮現掙紮,最後重新抬起,看向百裡墨卿,“既然都是死,那我憑什麼要把諦聽匕首交給你?”

“四哥這是想跟我談條件嗎?”

百裡墨胤看著他,“不能嗎?”

畢竟他手裡還握著他想要的東西!

百裡墨卿眸色閃爍,微笑著道,“可就憑你對我和二哥做的那些事,你覺得我真能放過你嗎?”

“那就要看你想不想要諦聽匕首了!”百裡墨胤滿臉的自信,覺得百裡墨卿會妥協。

“雖然你回了京,看似洗清了身上的罪名,可隻要老二身上致死的傷口無法解釋,那就會成為天下人心中的一根刺。每次在你傳出不好的事時,他們的潛意識就會提醒他們,你還是有殺死老二嫌疑的!”

“即便是現在,這滿朝文武,你真覺得所有人都是相信你的嗎?”

“但如果有諦聽匕首那就不同了,當初定你罪的,就是那獨一無二的天行匕首!”

“可隻要世人一旦知道,這世上,天行匕首並不是獨一無二的,那你的嫌疑自然也就洗清了!”

“這也是你問我要諦聽匕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不是嗎?”

百裡墨胤侃侃而談,仿佛猜透了百裡墨卿的內心。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看似無聲,卻仿佛震天動地。

良久,百裡墨卿開口,“好。我保你十天無恙。”

百裡墨胤沉了沉眸子。

十天嗎?

應該也夠了。

臨走時,百裡墨卿似是想起來什麼,又回身看他,“還有一件事。”

他麵色出現幾分掙紮糾結,最後還是問出了口。

“相府花宴的事,是他下的令,還是你自作主張?”

這問題,讓百裡墨胤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笑意,“老七,你覺得當年的你,名聲比之老二,如何?”

百裡墨卿沒說話,他不想聽拐彎抹角的廢話!

看出他臉上的不悅,百裡墨胤也不再繞圈子。“這天下,所有能威脅到他地位的人,他都會毫不留情地毀滅,打破,讓那份‘威脅’永遠消失。”

“我還是挺慶幸的,至少,他對付我的手段,比對你,要乾淨得多。”

雖然對他,也不是那麼的乾淨。但有了參照物,總有高低之分的,不是嗎?

夜色晦暗,仿佛一頭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在黑暗裡伺機覓食,想要撕碎一切。

明明是春末夏初,本應溫暖的季節裡,卻讓人感到無比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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