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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旺拽了陳書寧一下,小聲的說:“走吧!沒什麼可看的了……”
三個人跟老鼠一樣,躡手躡腳的,偷偷離開了大隊,消失在黑夜裡。
陳書寧做了一道題,放下筆,又想起了剛剛的事兒,她一臉八卦的問:“哥,你說村長會怎麼對付邢芳草?”
陳家旺沒有說話,許青山先開了口:“還能怎麼對付?估計還是戴帽子那一套……他跟魏春紅就愛乾這事兒~”
陳家旺沉吟了片刻說:“邢芳草看著挺聰明的,怎麼會做出這麼蠢的事兒啊?這不是給人當活靶子嗎?”
“你才知道啊!我不願意搭理她,就是因為這個!我怕她哪天闖了大禍,牽連到我!”許青山翻了一頁書,繼續看起來!
陳家旺看向妹妹,好奇的問:“書寧,這事兒要是攤到你頭上,你會怎麼做?”
陳書寧眼皮都沒抬,平靜的說:“我呀?我會把楊大平帶到大隊裡去,那熱鬨才好看呢!”
“哈哈~你還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許青山都被陳書寧的話逗樂了。
陳書寧不以為意的說:“這有什麼啊!我不弄死他們,他們就要想辦法弄死我!
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都到這一步了,還發什麼善心啊!”
許青山抬頭看了對麵的陳書寧一眼,笑著說:“你說的有道理!邢芳草要不是亂發善心,還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呢!”
“青山,你跟邢芳草是同一批過來的知青,要不你回去提醒她一下?”陳家旺還是覺得,邢芳草太慘了,不忍心讓她蒙在鼓裡。
許青山搖了搖頭,堅定的說:“不!她那個人自詡聰明,但是又不夠聰明!這樣的人早晚會惹禍,我不想搭理她。
上次她們一個屋的馬知青低血糖犯了,她把自己的口糧拿給馬知青,結果第二天就把自己餓暈了……”
提起這件事兒,陳家旺都覺得無語!他吐槽道:“這事兒我知道!當時大家夥都指責馬知青,說她占邢知青的便宜。”
“本來馬知青很感謝邢芳草的,被這一鬨,現在兩人也不說話了。”許青山看不上邢芳草的做派。
你要是真有那個實力,可以幫助彆人!自己都窮的叮當響了,還把自己的口糧拿出來送人情,自己餓著肚子。
結果適得其反,人情沒有落下,還把人給得罪死了!
“吱呀——”
門開了,一股冷風竄了進來,馬玉芝覺得冷,將頭埋進了被子裡。
“哎呀~
芳草你穿上新棉襖啦?”
“哎!我怎麼看著這衣服眼熟呢?好像在哪兒見過……”
馬玉芝被吵的頭疼,乾脆也不睡了,趴在被窩裡,打算看會兒熱鬨!
邢芳草揉了揉凍僵的臉頰,笑嘻嘻的說:“嗨~
要說覺悟高,還得是咱們魏主任!
她看我穿的太單薄了,就把她的衣服送給我穿了!”
馬玉芝翻了個白眼,翻身又鑽進了被窩裡!邢芳草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魏春紅有那麼好心?
就算魏春紅心腸真那麼好,為什麼不送給彆人,偏偏隻送給邢芳草?邢芳草長三頭六臂了?!
韓梅陰陽怪氣的說:“呦~
魏主任的思想覺悟是高,明天我也去問問她,能不能也送我一件~”
韓梅的家境跟邢芳草差不多,性格也像。邢芳草生病之前,兩個人關係還挺好的。
但是從邢芳草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情況就變了!她開始有意識的疏遠韓梅,向馬玉芝這個小團體靠攏。
馬玉芝暈倒那次,是乾活回來晚了,還沒有來得及去食堂吃飯。偏偏那個時候,她低血糖犯了。
邢芳草平時都是在食堂吃飯,那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端著飯回宿舍吃。正好撞到馬玉芝暈倒!
馬玉芝不愛占人便宜,吃了邢芳草的飯,就想去食堂再打一份,還給邢芳草。
但是邢芳草說,讓她好好休息,她自己去打飯就成!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搞的,第二天乾活的時候,就餓暈了!
所有人都責怪馬玉芝,你說,她的心情能好嗎?要是能重來一次,她寧可死,也不吃邢芳草那碗飯!
聽到韓梅這樣說,邢芳草臉色變得很難看!
“韓梅,我剛剛是說著玩兒的!我就是借幾天穿穿,會還給魏主任的……”
韓梅翻了個白眼,不悅的說:“那你說什麼大話啊!還魏春紅送你的……平時也沒見你跟她有往來……
好端端的,人家為什麼平白無故送你一件棉襖穿!她又不傻~”
韓梅的話,就像一盆冰水,把邢芳草澆了個透心涼!是她太得意忘形了,顯然她這套說辭漏洞百出,根本經不起推敲。
邢芳草又不想得罪韓梅,小聲的說:“我快做棉襖了,等我穿上新的,這個件舊的給你穿。”
韓梅聞言,回頭看了邢芳草的衣服一眼,不滿意的說:“太薄了吧!”
馬玉芝又翻了個身,緊了緊被子,心裡吐槽:真是缺心眼~等著邢芳草做新棉襖,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馬玉芝又看了看睡在她旁邊的王娜,王娜睡的那叫一個香甜,馬玉芝吐槽道:“心真大!這麼吵都睡的著!”
清理水渠和農田,這活兒不算重,乾起來比較快。加上天氣冷,大家夥都不想在外麵挨凍,乾的就更快了!
魏春紅正乾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她。
“魏主任,麻煩你過來一下,我有點兒事兒想請教你!”
魏春紅回頭一看,見是邢芳草過來找她,手裡還抱著那件棉襖,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魏春紅心想:這麼急巴巴的過來找我,一定沒有好事兒!我怎麼就那麼缺心眼,怎麼能著了她的道兒呢!
魏春紅再不樂意,也得過去!要不然邢芳草在這裡喊一句,她和陳洪錄那點兒事,就人儘皆知了!
雖然她可以狡辯,但是風言風語的總歸是不好聽!再說,陳萬全就在她身後,萬一他往心裡去了,自己可沒有好果子吃!
“魏主任,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乾活了?要不我過一會兒再來?”
陳萬全抬頭看了一眼,看到邢芳草懷裡那件花棉襖,催促道:“春紅!快過去啊~邢知青過來給你送棉襖了!”
魏春紅有苦說不出。昨晚她就穿著件秋衣回了家,陳完全肯定會問她,棉襖哪兒去了!
魏春紅扯了個謊,說路上遇到邢芳草了,看她差點凍暈過去,就把棉襖給她穿了。
今天乾活,她都在想該怎麼圓這個謊,還沒有找到借口呢,邢芳草欠欠兒的跑過來找她了。
陳萬全又催了魏春紅一次,魏春紅才放下鐵鍬,往大路上走去。
邢芳草見魏春紅走過來了,將棉襖塞到她懷裡,
笑嘻嘻的說:“魏主任,我想了一晚上,我要您這件棉襖,不合適!”
魏春紅心道:算你懂事!知道這樣乾不合適,主動給我送過來!看在你態度這麼好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你!
“麻煩您,給我做一件全新的吧!”邢芳草用殷切的眼神看著魏春紅。
魏春紅手都伸出去了,結果邢芳草來了這麼一句!
“讓大家知道,你把棉襖給我不好!會引起懷疑的。所以,您還是給我做一件全新的吧!”邢芳草認真的說。
“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邢芳草,你過分了!”魏春紅恨不得上去抽邢芳草幾個大耳光子!
她壓著嗓子,不敢大聲嚷嚷,咬牙切齒的說:“我哪兒來的錢,給你做全新的棉襖?我這一件還穿了好幾年了呢!”
如果一直那麼凍著,邢芳草未必受不了。壞就壞在,她昨天穿了魏春紅的棉襖,那種溫暖的感覺,讓她癡迷!
邢芳草壯著膽子說:“魏主任,您沒有辦法,可以讓村長想辦法啊!我實在是太冷了,這樣凍著會死的!”
魏春紅心裡憤恨的想:怎麼不直接凍死你呢!你死了,就省了我的事兒了!
“那我沒有辦法給你做棉襖!我一天天的活兒多了去了,你去找村長說吧!”說著,魏春紅伸手把自己的棉襖搶了過來。
邢芳草心裡害怕,但是又舍不得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強撐的喊了一句:“陳萬全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