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離開!”
雲淡風輕的語氣,九月鳶手持霆月神弓,長發輕舞,鳳裙微掀,看上去猶如九天神女,傾城絕世。
太禦聖子寄觀瀾心神一動,其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振奮。
她來幫自己了!
當著她未婚夫的麵!
寄觀瀾不禁暗自欣喜,她終究是關心自己的。
蕭諾也隨之望向九月鳶,他還以為九月鳶已經離開了,沒想到還在這裡。
當然了,九月鳶的確是準備離開的,但因為剛才這邊的戰鬥動靜過於龐大,她被驚動之後,於是去而複返。
九月鳶的現身,令場上的氛圍又一次的發生了變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位美若天仙的天之驕女身上。
天羅府的羅螈兩眼微眯,他暗自冷笑:“竟然幫彆的男人對付自己的未婚夫,真是不守婦道!”
不過羅螈也就是敢心裡嘀咕兩聲,他可不敢當眾把話說出來,畢竟任誰都看得出來,皓千訣並沒有生氣。
可想而知,他對這位尚未過門的未婚妻還是頗為放任的。
“讓誰離開?”皓千訣站在九首人麵蛇中間的腦袋上,故作好奇的問道。
九月鳶平靜的回答:“所有人!”
皓千訣俊眉輕挑,微微笑道:“你我有婚約在身,世人皆知你是我未婚妻,偏偏還有一群卑微的無能鼠輩對你心生覬覦,我若再不管管,就怕他們會得寸進尺!”
九月鳶沒有理會皓千訣的言論,她美目微側,對著蕭諾和寄觀瀾道:“你們走吧!”
蕭諾點點頭:“嗯!”
寄觀瀾則是說道:“要走一起走,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
九月鳶秀眉輕蹙,沒有說話。
皓千訣饒有興致的笑道:“好歹是未婚妻,這點麵子還是要給一點的,不過這兩個人,隻能走一個,請問,你要保誰?”
此言一出,在座的眾人心中皆是一怔。
兩個選一個?
是保蕭諾?
還是寄觀瀾?
眾人看向九月鳶的目光竟是多了一分好奇。
寄觀瀾甚至都露出了期待之色,在他看來,九月鳶一定會選他。
可九月鳶異常鎮定,她鎮定的回應:“為什麼要選?是我剛才沒有表達清楚?”
皓千訣道:“不,你表達的很清楚,但我隻想放走一個,畢竟我今天不能白來,殺雞儆猴還是要做的,不然怎麼能叫宣示主權?”
“那如果我不選呢?”
“哈……”皓千訣輕笑一聲:“你如果不選的話,那他們兩個,都要死!”
無形的壓迫感從皓千訣身上散發出來,局勢持續變得緊張。
寄觀瀾還在等待九月鳶開口選他,可九月鳶遲遲不表態,隱隱令寄觀瀾產生了幾分焦慮。
為什麼會這麼難?
他和九月鳶可是從小就認識的。
她和蕭諾又認識多久?
她為什麼不乾脆一點,選自己活命?
“你走吧!”這時,九月鳶開口了。
眾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周鬆隱,姚劍芸,以及蕭諾等人反應各有不同。
九月鳶所看之人,正是太禦聖子寄觀瀾。
寄觀瀾等到了,他的內心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
姚劍芸無奈的歎了口氣,終究還是由蕭諾一人承擔下了所有。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寄觀瀾喜歡了九月鳶這麼多年,即便九月鳶一直將對方當作朋友,但多年友情肯定是有的。
可緊接著,寄觀瀾就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九月鳶的眼神很淡漠,就像是看待一個不相乾的“局外人”。
不知為什麼,寄觀瀾內心仿佛有著什麼被擊中了一樣,九月鳶選他,似乎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重要,而是她想要徹底斷絕掉兩人之間的某種聯係。
激動到喜悅,再到迷茫。
寄觀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錯,選了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皓千訣戲謔的笑道,很顯然,他其實是知道寄觀瀾的背景的,他居高臨下的對寄觀瀾道:“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俯視的眼神,輕蔑的冷笑,瞬間令寄觀瀾感受到了一種“出局”的打擊。
爾後,皓千訣的目光轉向蕭諾:“那麼這位,就是今天的‘幸運兒’了!”
蕭諾露出警覺之色,手中的太上風華也湧動著更為強烈的力量波動。
可緊接著,九月鳶再次說道:“我不會讓你殺他!”
此言一出,眾人又愣住了。
皓千訣的眼神泛起一絲幽寒:“太貪心了可不好,我可以無視你的任性,也能包容你的叛逆,但你遊戲規則,就是隻能選一個!”
九月鳶不懼對方那逐漸冰冷的語氣,她手中的霆月神弓搖曳出夢幻的神華。
“有我在,他就死不了!”
九月鳶的這句話,耐人尋味。
在座的眾人不由的想起剛才九月鳶那一箭,似乎就是為了保護蕭諾而釋放的。
寄觀瀾則是愈發的迷茫,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九月鳶要這般維護蕭諾?
周鬆隱也是立馬來到了寄觀瀾的身邊,趁著皓千訣還沒有改變主意,周鬆隱強行把寄觀瀾帶離此地。
“走!”
寄觀瀾失魂落魄,宛如行屍走肉般被周鬆隱拽走。
鄒許,孟七琳,李千帆等人也迅速撤離。
眾人儼然感覺到場上的氛圍愈發的焦灼,一旦皓千訣發起怒來,絕對會殃及池魚,所以趁此機會,趕緊離開為妙。
“我也明確告訴你……”皓千訣昂首抬頭,嘴角弧度如刀鋒般銳利:“今天……他必死無疑!”
身後的冥妖靈身暴湧出滔天的幽藍火焰,身下的九首人麵蛇也宣泄出恐怖的撼天凶威。
刹那間,蒼穹震動,群山顫抖,大裂穀的上空仿佛變成了一片凡人不可踏足的禁區。
“你先走!”九月鳶再次對蕭諾說道。
蕭諾眉頭微皺,其問道:“你這樣做,確定沒關係嗎?”
“你無需多言!”
“唉,我倒是想走呢!不過看他的樣子,今天隻怕有些麻煩了。”
說著,蕭諾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九霄上空,再生異象……
“唳!”
驀地,一聲鳳鳴響徹雲端。
緊接著,一道形體龐大的青色鳳凰從天而降。
“不知千訣少主能否賣我一個麵子,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儒雅隨和但不缺霸氣的聲音傳誦八方,在座的眾人無不心神一震。
“嘭!”
下一秒鐘,那道青色鳳凰化作一道青光落在了戰場之中。
伴隨著一股浩瀚的氣息呼嘯開來,幾道身影乍現戰局。
為首者是一名青色長發的中年男子,男子斯文俊美,大約三十五六歲左右的外貌。
當看到此人之時,皓千訣的臉上竟是湧出了諸多意外。
“鳳九長老,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鳳九。
凰界長老。
亦是太幽凰後座下的第一能臣。
但凡是北霄州的人,幾乎沒有誰沒聽過對方的大名。
當看到鳳九長老的時候,蕭諾的心頭不禁有所觸動,看來又驚動凰界那邊了。
此刻的伊念兒正站在鳳九的身後。
蕭諾失蹤了這麼長的時間,伊念兒最終還是坐不住了,所以把消息傳回了凰界那邊。
太幽凰後第一時間派鳳九長老前來。
鳳九目光輕抬,望向皓千訣。
“千訣少主,這位蕭諾公子,是我神凰殿的客人,今日之事,能否就此作罷?”
聞言,在座的眾人皆是感到意外。
遠處的鄒許,孟七琳,李千帆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是有所驚訝。
“蕭師弟是凰界的人?”
“他不是軒轅聖宮的弟子嗎?”
“不知道啊!軒轅聖宮的人沒來,凰界的人竟然來了,這蕭師弟的背景有點神秘哦!”
“……”
全場唯一不懵逼的,也就隻有姚劍芸了。
之前在魔界戰場的時候,姚劍芸可是親眼目睹太幽凰後親自登場,為蕭諾解圍。
所以姚劍芸早就知道蕭諾和凰界有所關係了。
聽到鳳九長老所言,另一邊的九月鳶略顯驚訝,即便是她,也不知道蕭諾和凰界有所牽扯。
“作罷?嗬……”皓千訣淡淡的回
道:“若是我不給你這個麵子呢?”
鳳九雖是太幽凰後的下屬,但他皓千訣可是千麵仙皇的兒子。
他要殺的人,就算是鳳九,也攔不住。
鳳九倒也不生氣,他溫和的笑道:“鳳某人微言輕,沒什麼太大的麵子,不過我今日前來,是奉了太幽凰後的命令,凰後她的麵子,千訣少主應該要給點吧?”
見到鳳九搬出了“太幽凰後”,皓千訣的神色稍稍有所變化。
鳳九繼續說道:“太幽凰後和曾經的禁忌仙皇關係匪淺,而禁忌仙皇當初又和千麵仙皇,熾邪仙皇為情同手足的生死兄弟,念在這層往日的情分上,我向千訣少主要一個人,應該不難吧?”
禁忌仙皇,千麵仙皇,熾邪仙皇,曾經北霄州的三大霸主。
他們三人聯手平息了當初北霄州的魔道禍亂。
而禁忌仙皇更是北霄州的第一戰神,在北霄州正邪兩派的最終決戰上,禁忌仙皇以一人之力換掉了所有的敵方強者。
至此,才有了北霄州安穩的盛世。
當然了,這是明麵上的傳聞。
真實的情況,卻是千麵仙皇和熾邪仙皇聯手算計了禁忌仙皇,導致對方和魔道勢力的強者儘數同歸於儘!
禁忌仙皇的隕落,是他的兩位兄長一手促成的。
一直以來,凰界都知曉其中的真相。
隻不過,這些年來,太幽凰後一直在隱忍,從未向外界吐露過這件事情。
所以凰界在北霄州一直很安靜,北霄州也一直都很平靜。
皓千訣甚至不知道,眼前的這位蕭諾和禁忌仙皇之間,存在著莫大的聯係。
“嗬嗬……鳳九長老真是好口才,竟然連死了那麼久的禁忌仙皇都搬出來了,我要是不給你這個麵子,倒是顯得我對死人有所不敬了!”
皓千訣的語氣中摻雜著幾分譏諷。
禁忌仙皇再強,終究是過去式。
北霄州早就時過變遷,如今掌控北霄州的,隻有千麵仙皇和熾邪仙皇兩位統治者。
禁忌仙王隻剩下了一個流傳的名號。
鳳九倒也不生氣,他微微抬手,平靜回複:“樹的影,人的名,若無當初禁忌仙皇的付出,又怎會有今日的北霄州太平盛世,假若今天千麵仙皇在場,我相信他也會給太幽凰後一個麵子。”
皓千訣嘴角泛起一抹嗤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賣你凰界一個麵子!”
不管怎麼說,禁忌仙皇隕落的真實原因隻被極少數的人知曉,在明麵上,那位曾經聲名顯赫的第一戰神依舊是千麵仙皇和熾邪仙皇的手足兄弟。
皓千訣雖心有不屑,但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和凰界撕破臉皮。
“如此就多謝千訣少主了……”鳳九說道。
“我話還沒說完……”皓千訣打斷了鳳九,並繼續說道:“凰界的麵子,我隻給一次,但如果還有下次,就算是太幽凰後親自來了,我也定斬不饒!”
鳳九眉頭微皺。
凰界的其他人的眼神也微微泛寒。
這皓千訣當真是囂張,言語猶如刀鋒一樣,十分銳利。
爾後,皓千訣的目光徑直射向蕭諾。
“今天算你走運,不過下次,就沒那麼幸運了,我隻能勸你,若想活命,就儘可能的躲著我吧!”
對於皓千訣的言語打擊,蕭諾並未被嚇倒,他淡淡的回道:“男人可是最經不起挑釁的!”
“挑釁?嗬嗬,躲在女人身後的你,也配讓我挑釁?不過你若非要覺得我是在挑釁你,那你不妨數一下你距離萬勝戰場有多大的差距……你應當學習凡人的角度來仰視我的身影……”
“嘩!”
浩蕩的氣塵於皓千訣的身後波散開來,緊接著,其身後冥妖靈身在蔚藍色火焰的包裹下消散在天地之間。
同時,皓千訣身下的九首人麵蛇也收回了攻擊姿態。
不得不說,皓千訣的話鋒十分犀利,每一句話都嘲諷拉滿。
蕭諾的心中不由的燃起怒火,其眼神也變得尖銳起來,並回應道:“口才真是不錯呢!我都開始生氣了!”
“嗬,凡人之怒,不過捶足頓胸,以頭搶地罷了!”皓千訣連番嘲諷之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九月鳶的身上。
“你這般胡作非為,等成婚之後,你的日子怕是會很難過!”
此言一出,蕭諾等人不由的看向九月鳶。
皓千訣這句話,明顯蘊含警示的意味。
但九月鳶沒有太多的表情:“我不會與你成婚!”
“是嗎?那你可就要問一下你的家族同不同意,你的宗門同不同意了……我們的婚期,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在這之前,我不希望再聽到有哪個男人出現在你身邊,否則我見一個,殺一個……不論是什麼宗門聖子,還是座上貴賓!”
對於皓千訣警示,九月鳶沒有任何的回應,她一臉平靜的收回霆玉仙箭,隨後,她眼角餘光瞥了眼另一邊的蕭諾,接著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原地。
皓千訣目光微眯,其沉聲自言自語道:
“九月鳶,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任性多久!”
而後,他傲慢的對鳳九說道:“代我向太幽凰後問好,有時間我會去拜訪她!”
鳳九皮笑肉不笑:“凰界隨時歡迎千訣少主!”
皓千訣冷冷一笑,隨即,其身下的九首人麵蛇掉轉過頭,並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天羅府的羅螈見此,也不再多留,他轉身跟了上去。
……
皓千訣一離開,籠罩在眾人頭頂上的那股壓迫感總算是得以散去。
“呼!終於是走了!”姚劍芸由衷的鬆了口氣,這位千麵仙皇之子帶來的威壓,真的是太強大了。
鳳九長老望著皓千訣離去的背影,他那俊美的麵容也湧出諸多絲絲凝重。
“不愧是千麵仙皇之子,這實力當真強悍!”
身後凰界的幾個人同樣是心生忌憚。
“這皓千訣的天賦實在恐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甚至可能會超越其父親千麵仙皇!”
“是啊!他的確有狂妄的資本!”
“……”
眾人驚歎之時,伊念兒第一時間來到了蕭諾的麵前。
“公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蕭諾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無礙。
接著,鳳九長老也隨即走了過來。
“鳳九長老……”蕭諾開口說道。
鳳九的神色略顯無奈,他跟著道:“先離開這再說吧!”
蕭諾點了點頭,其當即跟著鳳九,伊念兒一行人離開。
姚劍芸和鄒許,孟七琳幾人亦是一起陪同。
……
另一邊。
一座巍峨的斷崖邊上,皓千訣負手而立,氣宇軒昂。
“千訣少主!”這時,天羅府的羅螈走了過來,他姿態放低,眼神中透露出恭敬。
皓千訣目光微抬,注視著前方的山河。
“有件事我要你去辦!”
“千訣少主請說,能為你辦事,是我的榮幸。”羅螈神色諂媚。
“去查一下那姓蕭的底細,弄清楚他和凰界是什麼關係!”皓千訣說道。
聞言,羅螈露出了不屑之色:“區區一個無名小卒,何需千訣少主記掛?”
皓千訣眼角泛起些許光芒:“能讓神凰殿的鳳九長老親自前來接應,你覺得他可能是無名小卒嗎?”
“一個神凰殿的長老而已,自從那禁忌仙皇隕落之後,凰界在九州仙界都沒什麼聲音了,我倒是覺得,少主你不必在這事上浪費時間。”
“我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是,我知道了!”
羅螈立即閉嘴,儘管其一直以對方“朋友”的身份自居,可但凡皓千訣的語氣有一點加重,羅螈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隨即,皓千訣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
見對方離開,羅螈稍稍鬆了口氣,同時小聲抱怨道:“神凰殿的人有什麼好查的,除非他是禁忌仙皇重生,不然就算那太幽凰後親自來了也白搭!”
羅螈嘴上是答應了,實際並沒有把蕭諾當一回事。
他查肯定會去查的,隻不過不會重視罷了。
說著,羅螈也跟著轉身離開。
……
而在另一處。
一片茂盛的森林中。
周鬆隱扶著受傷的寄觀瀾快速撤離。
“放開我!”這時,寄觀瀾強行推開周鬆隱:“我要回去!”
“你回去乾什麼啊?你贏得了皓千訣嗎?你現在回去
,就是白白送命。”周鬆隱勸阻道。
寄觀瀾一個勁的直搖頭:“我不能讓她一個人留在那裡。”
周鬆隱感覺頭都大了:“你消停點吧!為了一個女人,真不值得!”
奈何寄觀瀾根本聽不進好友的勸阻,他執意返回。
然,就在寄觀瀾剛走出去沒幾步,前方的林中道路隨之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寄觀瀾頓時心中大喜,因為來人正是九月鳶。
周鬆隱也愣住了。
什麼情況?
九月鳶怎麼會在這裡?
寄觀瀾連忙奔了上去:“你沒事吧?皓千訣沒把你怎麼樣吧?”
麵對寄觀瀾的關心,九月鳶麵色平靜,一雙眸子波瀾不驚。
她站在森林小道的中間,幾縷夕陽從樹梢穿過,落在她的身上,其唯美的像是一幅畫卷。
“我們聊一下吧!”九月鳶紅唇輕啟,語態認真。
寄觀瀾先是一怔,隨即滿懷期待的笑道:“好,你要聊什麼?”
九月鳶回答:“我希望你能清醒一些,不要再執著下去,我從未對你動過心,一直以來,我都將你作為朋友看待,你應該明白!”
寄觀瀾心神微微顫抖。
儘管九月鳶知道這些話會很傷人,但如果不把話說清楚,那才是真正的害了對方。
比如今天,寄觀瀾險些命喪皓千訣之手。
如果寄觀瀾還不清醒過來,必然還有下一次。
周鬆隱站在寄觀瀾的身後,他沒有上前乾擾兩人,周鬆隱也很認可九月鳶的行為,她早該讓寄觀瀾徹底死了這條心。
“既然你從未喜歡過我,為何剛才又要選我?”寄觀瀾沉聲問道。
“是因為覺得虧欠!”九月鳶正視對方的目光,她沒有半點回避:“這些年你付出的情感,既讓我覺得虧欠,也讓我心生抵觸,我不止一次想要找你把話說清楚,可你始終都選擇回避,我一直想說,即便那場家族婚約,我們也走不到一起……”
九月鳶字字清晰,句句抨擊著寄觀瀾的內心。
但隻有這樣,她才能讓寄觀瀾醒悟。
“所以……為你自己而活吧!不要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九月鳶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周鬆隱緊盯著寄觀瀾的背影,亦是低聲勸阻:“是啊!彆再折磨自己了!”
“嗬……”寄觀瀾泛起一絲苦笑,他兩眼泛紅,內心艱澀:“既然你心中沒有我,剛才倒不如讓我死在皓千訣的手上,從一開始,你不該出現的,你就不應該救我!”
看著對方這般頹勢,九月鳶不禁歎了口氣,隨後她眸中一閃決然。
“我那一箭,不是幫你!”
“什麼?”寄觀瀾如遭雷擊,心頭俱顫。
“我真正要幫的人,是他!”
是他?
他是誰?
蕭諾?
除了蕭諾,還會是誰?
寄觀瀾死死的盯著九月鳶那絕美的麵龐,他不敢相信對方說的話。
“你和……他?”
“對!”九月鳶眸中泛起一絲霧氣,她認真的說道:“我喜歡他!”